踉跄了一下,险些摔下来。
他扶着树揉了揉腰,掀开衣服看了眼,白白的绷带上干干净净,没有血色渗出,于是江小书又放下心来。
……不得不说,江小书实在是个心很大的人。
这不仅表现在他对自己的事上,还表现在比如刚才,他只听见萧逸云的房门响了响,就自然而然地以为萧逸云已经回了房,根本没有想到他回房之后就一定不会发现自己离开吗?万一萧逸云去他的房间找他怎么办?
所以当他一脸淡定地拍拍衣服上尘土,准备离开时,也根本没那个意识再回头看一眼……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萧逸云就站在窗子边,默默目睹了他爬树跑路的全过程。
此时夜幕低垂,华灯初上,街上正是一天里最热闹的时候。江小书轻车熟路地到了醉春坊,却被拦在了一楼大厅里。
他对龟公报上了秦墨了的花名,龟公却看江小书一副身材荏弱的少年样,又拿不出大把的银子来证明实力,干脆直接把他晾在了大厅里,托口秦墨了出去了,现在不在楼里。
江小书逛窑子经验贫瘠,不知道其中弯弯道道,还以为秦墨了是真的不在楼里,想想自己也没事,就坐在大厅里等起他来。
青楼一向鱼龙混杂,无论江湖侠士,还是地主官家,再加上现在正赶上的萧门弟子大选,更是七七八八什么人都有。
江小书独自坐在一楼里喝茶,不远处的水榭栏杆边围了一大圈姑娘。
那些姑娘中间坐的是个瘦猴般的年轻男子,腰间挂了一圈显摆身价的佩饰,手边搁着柄剑,看样子应该也是个修仙之人。
他左拥右抱,正口沫横飞地大声讲着什么,声音大到就算江小书只远远坐着,也能把他讲的什么听得一清二楚。
“要说这今年哪,萧门真是可谓风水不顺!喏,从一个月前的广选弟子开始,一直到到现在,洛阳这地儿都一直不太平!
就在昨天,在他们萧门山底下发现了三具没脸的尸体。那尸体可不一般呐,看穿的衣裳可都华贵的不得了,再赶上现在各地的仙家不都往洛阳来么,说不好就是哪个世家的小公子啊!”
“没听说过?哈!那你们当然没听说过,这种事,他萧门能不压下来吗,还能传出来给你们知道?要不是老子我当时亲眼目睹,谁能想到在他们萧门眼皮子底下能出这种事?”
“听说萧门山下死了人,咱们洛阳王可是吓了个半死啊,嗨,还不是他的宝贝小世子闹着要当什么剑客,前段时日自己跑了么?洛阳王可亲自跑去辨认了许久啊,幸好不是,不然还不得哭死?”
“受了这下惊吓,洛阳王说什么都要派人快些把小世子找回来哩,那小世子叫什么来着,齐,齐什么?哎,我是不懂这些有钱人在想什么啊,有钱有势的,皇亲国戚,偏喜欢搞什么游侠剑客?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老子才不去吃那份修仙的苦!”
瘦猴还在叽叽呱呱说着什么,江小书摸摸下巴,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却抓不住。
而此时恰逢秦倒有些微微吃惊,讶然道:“你怎么在这里?”
江小书看看从楼上下来的秦墨了,又想起龟公说的“已经出去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笑了笑道:“当然是来找你的,就是银子没带够,被赶下来了。”
秦墨了淡淡微笑,十分有礼地对他让了让身子,“公子若不嫌弃,就请楼上坐坐吧。”
他走在前面带路,江小书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越发觉得此人神秘莫测了。
在洛阳王府看见他的时候,他可以与王府的贵人以朋友相处,而此刻在青楼与他见面,他虽然仍然表现的低微谦卑,但却在气场上给人一种与众不同,不可以底眼视之的感觉。
他将江小书带到二楼最靠里的一间厢房,江小书有些奇怪,问道,“按你的……呃,才艺容貌,怎么会被安排到这样偏僻的住处?”
秦墨了轻轻一笑,“现今我已经不是楼里的人,不过在醉春坊当个乐师罢了,能有个容身之所便已经很满足。”
江小书立马联想到下午看见的那个王府公子,半虚半实地试探道:“看来洛阳王世子待你是一片真心。”
秦墨了微微愣了一下,显是没想到江小书还知道王府世子的事,但他很快整理好表情,依然是那副永远含着七分笑意的脸,道:“齐楚公子与我不过是淡淡君子之交,宁公子误会了。不过,”随即他话锋一转:“不知宁公子身在萧门,是如何还知道我的事呢?”
江小书随口胡说,“刚才在楼下等你无聊,与一个龟公闲聊了几句罢了。”
“宁公子近来还好么?”秦墨了声音柔如春风,“在萧门修行的如何?”
这个秦墨了给江小书的感觉一直有些深不可测,江小书完全摸不清的他的想法,说话自然也极其防范,避重就轻道:“唔,还不错。”
“我听闻七门主对宁公子有些误会,想必宁公子吃了不少苦吧?”
江小书蹙眉,问道:“你怎么知道萧逸云对我不好?”
秦墨了微笑道,“不过听闻一些嫖客偶尔谈起知道的。”
“不,七门主是个很好的人,那些传闻是假的,”江小书冷冷道,“我一个小小门徒,哪里值得一个堂堂门主对我有什么误会呢?”
秦墨了轻声说:“宁公子无事便好。”
江小书现在简直看见这个人的笑脸心里就发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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