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就想看到我悲痛欲绝, 因着自己是个替代品而撕心裂肺一番的样子?”我用手撑着地,勉力站起来,勾住盈盈的脖子,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讥笑道:“我偏偏, 无法让你如愿。”
“你!你耍我!”盈盈一把将我推开,眼中迸发出熊熊怒火。
我找了个石凳坐下,道:“盈盈姑娘,你当真是喜欢九潇的么?要我说,你该是很恨她才对。”
“你莫满口胡言!”
“你若当真喜欢她,便不该盼着她陷在一段毫无希望的感情中永无脱身之日!”我声色俱厉,“这院门积满了灰尘,门轴锈迹斑斑,显然是很久未曾住过人。若我猜得不错,这院主人不会再回来了,否则大嫂必会勤加打扫。我猜想,九潇所爱之人大约已经死了,你说是与不是?”
盈盈愣愣地望着我,良久,才咬着嘴唇点点头。
“若我真的能替代那个人,让九潇开心快活,又有何不可呢?”我绽放出一个妩媚的笑,“重要的是九潇好好活着,你又说,是与不是?”
盈盈皱了皱眉头,随即像想开了般,欣喜道:“那你定要代替她的心爱之人好好爱护、疼惜她!我从今日起,便开始守护你们的情谊!”
???
这姑娘着实好哄骗得很,随口瞎扯几句就变了阵营,若带她去行军打仗,必然是个当叛徒的料。
我正色道:“姑娘所托我记下了,你可否同我讲讲九潇那位心爱之人?”
提到那位,盈盈的话匣子“咔嚓”一下全打开了,以致我十分后悔,为何要问她这个问题?!
“我不晓得她叫甚,只知道她是狐族的祭司,是天地孕育而成,是天生的强者,是个无所不能的人物。潇姐姐会的所有一切,都是她教授的。据姨母说,她见过那位几次,隔着几里都能感受到她的威压,且性子冷清,十分不好接近,说话从来不留情面,潇姐姐总是被她骂哭呢!”
“……”
盈盈说了许久,听到后面,我已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桑儿,你在这里作甚?!我找了你许久!”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九潇满脸急色俯视着我。
“嘿嘿,你来啦!”我张开手臂抱住九潇的腰,道:“我在听盈盈讲故事呢!”
“很晚了,想听故事回去听我讲!”九潇揉了揉我的脸,又对盈盈道:“盈盈你也早些回去歇着!”
“好!”盈盈答应得十分爽快,临走前还对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用头在九潇腰间蹭了蹭,撒娇道:“我好困,你抱我回去。”
九潇拦腰抱起我,道:“桑儿怎的愈发爱耍赖皮了?”
我将头靠在九潇的胸膛上,道:“我耍赖皮,你喜欢的,是不是?”
九潇没有再说话,安静地抱着我回她的卧房。
盈盈的话,我是信的,九潇有个深爱之人,且是爱惨了。只是结合九潇以及今日众人对我的态度,我大约同那位,有什么渊源。或许她就是我,我便是她。只是我晓得,“她”与我不同,“她”不爱九潇,至死都不爱,所以才能写下要槐元君同九潇互换精血的混账法子。高贵的狐族祭司,九尾银狐,若我猜得不错,那人便是我曾好奇过的师公。被自己的徒弟收作徒弟,称自己为“师公”,我想来也是开天辟地头一个了。着实有辱那“青丘第一”响当当的名号。
只是我不晓得“她”为何要在死前封了自己的记忆和神识,否则元神既在,是断不会像我这般浑浑噩噩几十载的。我却又觉着有些懂她,听盈盈说来,她实在是个讨人厌的,不知九潇究竟看上她哪点了。
不过,我确乎又是佩服她的,算到了我何时会再回到青丘,算到了这山庄里的灵气会让我的头脑聪慧许多,算计着我一点一点拾回她舍掉的东西。
甚至,算出了我会坐在那个位置听盈盈讲她的事。
我在石桌下摸到了。
她刻下的字,同手札上的一样,刚劲有力。
“我不曾晓得的,愿你能寻得。”落款:槐桑。
“槐桑”,这大概是“她”的名字,亦是九潇梦中含混不清呓语的那个人。我突然有些同情槐元君被我冤枉了许久。
不晓得她算没算到我会爱上九潇?
想必是算到了,否则不会在手札上留一片白,等我来记录其他法子。
女子之间,是无论如何都交换不了精血的。
九潇将我放上床后,我清醒了许多,翻身趴到她的身上,拿鼻尖蹭了蹭她,道:“潇姐姐,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九潇蹙了蹙眉,道:“桑儿为何突然问这个?莫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弯着眼睛道:“今日见着的那个银发公子,好看得紧。”
“你说我四哥?”九潇语气有点闷闷的,“桑儿莫要喜欢他,他这人最是花心。”
我继续问道:“他叫何名?”
九潇虽有些不爽,却还是耐心解释道:“九四,我爹娘懒得给哥哥们取名字,便按着排行,从一排到六,直到生下我,才给起了个正经名字。”
“九四,这名字甚好,通俗易懂。”我说得颇有一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架势。
九潇眉头越皱越深,道:“桑儿年纪还小,莫总想些情情爱爱的事,你不是说要习法术么?我明日便教你法术。”
我媚然一笑,道:“情情爱爱的事,跟年纪有何相关了?我今日听盈盈讲了些凡间的事,据说青楼女子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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