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我父母家。”
“不去不去!”徐暮远求饶道,“和你父母一起住,那我和你成什么关系了。”
迟临眼里有些受伤,耐心向他解释:“我妈你又不是不认识,再说当年陈家对我们有恩,你住我家有什么不对?虽然你现在状况稳定,但还是不能长时间单独待着。我白天要上班,只能出此下策。你放心,我的父母,都是很开明的人,我会提前跟他们说好。我爸喜欢花鸟画,和你一定会有共同语言……答应我,嗯?”
徐暮远摇头,说:“我可以去医院。”
“我不可能让你去医院。”迟临坚持。
钱铎打圆场:“医生也说你的情况并不适合医院、疗养院之类的地方。迟临咨询过国外的专家,对方也说在熟悉的社会化环境下会比较有利。”
迟临和钱铎尝试用道理说服他,他们从来不会用“就当是我求你”之类的话语来逼迫他。徐暮远心一软,道:“我去。但是迟临,不要对你父母说我们是那种关系。”
明知道他是不希望破坏自己和家里的关系,迟临还是被刺伤了一般,低声道:“你放心,我们本来就不是。”
迟临遮掩过的失魂落魄落入徐暮远眼里,成功让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焦躁的情绪瞬间升腾。
迟临知道自己这句刺激了他,慌忙搂住呼吸急促的徐暮远,道:“你别急,别急,对不起。”
钱铎连忙把水杯递过去,徐暮远喝了几口,渐渐平复,深呼吸一口,把脸埋在迟临的脖子旁:“阿临,我不是那个意思。”
湿热感很快在肩膀上蔓延,迟临放松身体让他依靠,说:“我知道。”
很快徐暮远便住进了迟临家。
迟临父亲老当益壮,忙碌于外交事务,大部分时间都在出访和接待,别说共赏花鸟画,晚饭都难得共享。不过徐暮远从小没有父亲,本就不擅长和这个年纪的男性、交流,如此一来,压力倒是减轻不少。
林盈的工作尚在全方位交给儿子,正是要对迟临进行历练的关头。每天草率地把文件囫囵丢给儿子,陪徐暮远去医院做检查,拉着徐暮远看韩剧,不亦乐乎。
徐暮远不由感叹,只有这种不断与新事物接轨的女性才会真正保持年轻态。“知道我来你家,你妈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徐暮远问。
迟临不明所以:“什么?”
“她说,欢迎!加入!我的!fay!”
迟临抱着电脑笑得直颤,道:“她最近很着迷那个选秀节目。”
应用抗精神病药物初期的焦虑激越下,徐暮远其实并不好过。他常常夜半被噩梦惊醒,莫名其妙地心神不安。徐暮远听从医生的建议,尽可能地无视在各种场合出现,并与他攀谈的我。
在餐桌上,林盈和迟临谈论着徐暮远服药后的血检结果,我坐在徐暮远对面,同情地开口道:“药物的副作用让你那么痛苦,你看起来比治疗之前还要憔悴。”
徐暮远给迟临盛了勺菜,说:“尝尝味道怎么样,这是我做的。”
“平桥豆腐?味道很好。”迟临惊叹道。
徐暮远得意:“那是当然。徽菜我不会,淮扬菜是我的强项。”
我夸赞他:“其实粤菜也不错,毕竟你爸爸是……”
“够了!”徐暮远对我怒目而视。林盈被吓得汤勺掉进碗里,迟临屏住呼吸。
徐暮远反应过来,道了声:“抱歉。”匆匆离开餐厅回房。
手止不住地震颤,滑动通讯录,陈芸和父亲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外婆和小姨已经死了,钱铎出差不在国内……多么可笑,一个成年人,不能依靠自己的双脚独立行走,需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块浮木。
打开衣柜收拾行李,迟临进来,惊愕道:“你要去哪?”
“去医院。”
迟临无措地拉住他的手:“先别收拾,是不是我家让你觉得不舒服了?还是我说错了什么?”
“你很好,你们全家都很好。可是迟临,”徐暮远眼里露出卑微的痛苦,“我不能无节制地消费你们的怜悯。”
迟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缓缓松开他的手,问:“你觉得,我是因为怜悯才这样对你?”
徐暮远毫无生机地垂着头。
迟临愤愤道:“很好。看来我的确不应该和精神病人谈论感情!”
“迟临!”林盈走进来,安抚地拍着徐暮远的背,对迟临道:“你给我出去冷静一下。”
☆、第31章
林盈把他的衣服一件件重新挂进衣柜里,说:“你们两个啊,还和小时候一样。一会又翻脸一会又和好,别人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记得有一次,阿临躲在房间里不肯见你,我还以为是怎么了,一问才知道,他把你们养的小蝌蚪不小心倒进了下水道里,怕你问他……”
“阿姨……”
林盈放下衣服走到他面前:“朝朝,阿临从小就是特别独立,特别老成的孩子,你也是。但你们只有在彼此面前,才会表现出小孩子的样子。阿临很少会在别人面前口不择言,他只是太在乎,所以才会失控。”
“我知道。”
“我也很关心你,”林盈说,“我们对你的关怀,是因为你是你,是我们很重要的亲人,而不是因为你病了。如果你把这种情感理解为怜悯的话,那就是一种践踏。”
“可是我不能拖累你们。”徐暮远低着头。
“永远不要低估你给我们带来的东西。”林盈慈爱地笑,“况且再过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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