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来了玩性儿,展臂扫开了面前桌上的杂物,压着日山坐上了桌沿,双手撑在青年腰胯两侧:“哦——”
两人距离颇近,日山几乎能感受到张启山呼在他脸侧的热气,一颗心在胸膛中突突狂跳。但他自幼家训严苛,心里就算想十分口中说出来恐怕也只有三成,微微侧着脸半阖上眼睑。“就是……特别好。佛爷,还是白天……”话一出口他就懊悔地想给自己一耳刮子,脸涨地更红。
张启山自然以为他是不愿意,他深吸一口气,心底喟然一叹,暗道日山哪都不错,就是被本家教得过分中规中矩,再加上之前的四一九大案……两人结婚三年,床笫间都是一本正经晚间关了灯的修道士体位。他顿时有些失了兴致,松开禁锢青年的双臂:“明楼说的咱们也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张家人,无论何时都不涉毒。”
日山心里一瞬失落,但提到正事他立刻肃下了神色,点头应诺:“是。”
季白去人事处填写了表格,抱着一箱发的办公用品走向o保护科。
o保护科是彘市特别设置的科室,因为彘市的特殊情况而定。这里三面环山、一面靠海,海山交接的地方则通往东南亚犯罪猖獗的窝点。所以这里在过去相当于一座孤岛,除了发展重工业,最大的产业链居然是“走私贩卖坤泽”。近年来,毒品也逐渐侵袭向这座城市,且有逐步发展成黑白两道合谋的趋势……
“嗳,要我说,这些年彘市的安定祥和,一部分是靠张——”
季白刚刚推开门,就听到人硬生生止住的一嗓子,他眉峰上挑,咳了一声。
“呦!季队!”办公室里坐在一起叙话的四五个科员立刻反应了过来,纷纷起身相迎,有个机灵的立刻接过他手中抱着的纸箱,给他指了张空着的办公桌。
季白点头谢过,摸出香烟递过去,中庸的三位科员都接了,两位同为坤泽的同事却是笑着婉拒。一个胆子大些的坤泽道:“季队真不愧是坤泽中的英豪,我们干刑警的本就不好找人家了,再沾个烟酒,估计贴着钱也得乏人问津。”
季白正低头点火,闻言用食中二指将烟夹下,侧头避人吐出烟雾:“彘市讲究到这种地步?”他有了一种久闻不如亲身体会的感觉,“虽然我们是坤泽,但怎么说第一性也是男人吧?”
那科员摆摆手:“这您就不懂了,一个地方一个风俗,这儿的坤泽管得严。”
“哦?怎么讲。”
“古时候呢因为交通不便利,都是中庸与乾元出门谋生,坤泽一代代的相互约束,本来就传统。而不知道是不是水土的原因,这里的坤泽分化率极高,人都长得不错,就被人贩子盯上了,屡禁不止。所以谁家里的坤泽只要一分化,家里有点钱的都会立刻给找人家,像咱们这种无依无靠的草根才出来干活呢!”他语气里有一种对自己身份浓浓的自弃。
季白听着心里烦闷的同时,也颇为理解:坤泽自古就因为相貌不俗、擅长孕育后嗣而成为乾元与中庸争抢的对象,彘市的情况虽然听起来严重,但在全国也不是个案。就算开放如沿海,也不是所有的坤泽都能找到体面、平等的工作,更不是所有的坤泽都愿意出来工作。放在传统的彘市,演变成这样的情况也不足为奇。他碾灭香烟,看着箱子里人事科的同事“贴心”地替自己准备的一盆仙人掌,不觉失笑。他将仙人掌拿出来摆在了办公桌上,装作不经意的问:“刚才我进来时,你们讨论的张什么……是不是传说中彘市最大的坤泽拐卖团伙的头目?”
几个科员对视一眼,嘶着气哈哈一笑:“啊呀——季队,我们几个满嘴跑火车的,瞧你还当真了!”
可季白偏就是细致谨慎的个性,他往桌边一靠,双手在胸前交叠,一双细长的腿格外好看,组里几个中庸都有些愣了眼,直到季白眉目一肃。
“是,张家是有名的黑道。”一个中庸开了口,“也得是往前数几百年的事情,最早是因为张家内部的一个乾元不忍其坤泽的姐姐在夫家受辱,所以想尽办法将姐姐送出了彘市。却没有想到逐渐有很多坤泽慕名求助,您也晓得,彘市这种地方,如果不是没有能力与胆量去外头闯一闯,恐怕少有坤泽愿意在此地呆着。后来这位张家的乾元因此被打断双腿逐出家门,却没想到靠着很多坤泽的接济活了下来,反将这个‘贩卖’的生意越做越大。”
季白一声嗤笑:“那照这么说,张家人还得算是彘市坤泽的英雄喽?”
几个科员看他要火,赶忙把话往回拢:“也不能这么讲,这位祖先是不错,可架不住后来有几个糟心儿孙,最开始或许是帮助,但斗转星移早就变成从中牟利,所以渐渐成了黑道,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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