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了,叔敬仪带着顾晓山、韧子一起参观了庄园,还讲解了一下英式庄园的结构。韧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也没听明白多少,就是觉得好看。走了二十分钟,韧子听着这些讲解,又开始犯困。叔敬仪笑道:「我和顾总还有事情要聊的,不如你先去茶厅那儿歇息一下吧。」
韧子答应了,顾晓山倒是有些不放心,叫司机去陪着。
叔敬仪便开玩笑说:「顾总盯韧总盯得很紧啊,怕被偷了似的。」
「这可是郁家的金叵罗。」顾晓山也开玩笑说,「丢了可赔不起。」
叔敬仪指着这一片藤蔓漫生的高墙,说:「这儿守卫好着呢,哪里就能丢了?」
顾晓山不欲继续这个话题,便和叔敬仪谈起公事。既然是公事,叔敬仪也拿出了专业的态度,不再提起郁韫韧,尽管他想到韧子喝过酒红扑扑的脸庞,也是心痒痒的。
韧子毕竟是搞得起「酒池肉林」的人,他的酒量其实不错,只是容易上脸。况且,他也不喜欢这种口感粗糙、辛辣的酒。
比起来,郁氏高端产品线上的葡萄酒更符合他的口味。
韧子到了茶厅,发现管家已准备好了一些精致的茶点。大约是因为知道午饭不合口味,韧子没吃饱,才特意准备的。韧子道了谢,便大快朵颐起来。酒足饭饱了,他便窝在茶厅的沙发上睡觉。司机在一边刷手机,也没有管他。
顾晓山和叔敬仪公事公办地谈论了合作的项目,不带个人感qíng_sè彩地商量公事时,顾晓山还是对叔敬仪颇具好感的。出乎顾晓山意料的,叔敬仪并没有利用自己的「主场优势」提出过多的不合理的要求。看来叔敬仪还是很懂得拿捏分寸,能够在顾晓山接受的限度内要好处。总体而言,这个会谈还是进展得比较顺利的。
因为细节还挺多的,二人谈到日暮时分。
顾晓山准备告辞,叔敬仪却说:「你们那边夜里又要修路了。我看你们还是先在这儿歇息吧。」顾晓山才想起这件事来:「这路还没修好啊?」
叔敬仪笑笑:「这边施工进展都是这个速度的,你要习惯。」
顾晓山也不打算像昨晚那么冲动而无意义地召用直升机,便答应了在叔敬仪的庄园里度过一晚。晚饭的时候,顾晓山和韧子都品尝了比较精致的菜肴——新鲜的蛤蜊汤,鲜嫩的小羊羔排,甜度高的葡萄酒,还有可口的手工冰淇淋。叔敬仪还很认真地问韧子:「这顿觉得怎么样?」韧子啃着羊排竖着大拇指说:「太棒了!」
顾晓山对韧子笑道:「那我还是托您的福,不然晚上还是喝苦酒、啃牛骨。」
叔敬仪笑道:「这可是胡说!没有韧总的话,我还能留您吃晚饭啦?哈哈!」
「哈哈哈!」顾晓山也笑起来。
「哈哈哈!」叔敬仪笑着跟顾晓山碰杯,顾晓山也跟他干杯了:「哈哈哈!」
真是哈哈哈的其乐融融,韧子却觉得哪里不对,可他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还是继续吃肉吧。
韧子埋头猛吃,吃完羊排吃雪糕。这顿晚餐自然是也以韧子说「吃饱了」而结束的,其实顾晓山和叔敬仪都停止进食好一段时间了,只是韧子没察觉而已。
饭后,叔敬仪走到餐厅的钢琴旁边,坐下来,行云流水地表演了一段钢琴曲。可惜韧子捧着肚子满足地瘫坐,呈现一种吃太饱而放空的状态,根本没有感染到叔敬仪艺术家的气息。
叔敬仪一曲奏毕,目光扫往心仪对象时,也从对方空洞的表情和打嗝的意图中发现,自己刚刚一番努力算是「对牛弹琴」。可他也不是很在意,也许这也是韧子可爱的地方之一。
顾晓山也察觉到叔敬仪的目光,更不满意他弹了一首求爱曲调给韧子。唯一安慰的是韧子这边收讯不良。
当然,他还是挺戒备的,又怕这个夜晚出什么变故。
似乎是看透了顾晓山心中的戒备,叔敬仪非常体贴地提出:「你们哥俩那么好,要不住隔壁房吧。」顾晓山笑道:「何止是隔壁,住一间也使得。」叔敬仪笑答:「这倒不好,不显得我特别抠门儿。接待两位贵宾连房间都空不出来。」
韧子和顾晓山被安排在紧挨着的房间。顾晓山确认过,他俩和叔敬仪既不住在同一层,也不住在同一侧,可以说是天南地北——这还是叔敬仪貌似「不经意」地透露的信息,大约是像顾晓山示意「清白」,请他不要太过防备。
临睡前,众人各自散去,叔敬仪还特别跟顾晓山说了一句:「你们尽管安心睡,这儿很安全。家教也很森严,庄园里不会有人夜晚敲你们的门的。」
顾晓山从不信「君子协定」,但却颇君子似的优雅抬手一笑:「我也觉得不会有不守规矩的宵小之辈。」
叔敬仪笑道:「房间放着猎枪,谁来敲门,你们打谁好了。」
韧子大惊失色:「这么狠吗?」
郁韫韧听着顾晓山和叔敬仪这么商量,心里还暗暗担忧:一时又说有狼,一时又说有贼,这地方的安保也太差了吧?
韧子还真的认真考虑要不要揣着杆猎枪睡觉,可他认真一想,照自己的尿性,还没打到贼,可能就把自己给一枪蹦了,还是算了。
顾晓山看韧子一脸忐忑的,笑着问他:「怎么?还怕呢?」
韧子嘟囔说:「你刚刚和叔先生说得那么可怕。」
「你也该有些警惕心。」顾晓山没好气地说,「记得我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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