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开始房间里太黑,等萧云闲意识到是巫舟时,才松了口气,抬起手臂撑住了额头:“你怎么醒这么早?”
“夫子你不应该先解释一下这是怎么意思吗?”巫舟一把声音特别幽怨,他还没嫌弃跟这酸夫子同榻共枕,他倒是先嫌弃他是断袖?
萧云闲一愣,温和地笑了笑,轻声解释:“先前并不知晓你……的特别之处,这才……如今既是知晓了,就不便再占你的便宜。”
巫舟:“…………”感情他还要感激他这么为他着想?
巫舟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个儿的感觉,“我昨晚上都说了,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就是不想娶媳妇儿故意逗你罢了。”结果,逗是没逗上,反而被反将一军。
巫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我说真的,夫子你断袖了我都不会断!”
萧云闲昨夜只以为少年是不好意思太直白,才如此说,他试探又问了一遍:“当真?”
巫舟要不是因为对方是未来的皇帝,他想敲对方的脑子几下,就算他是断袖,睡都睡过了,现在扯这么清有什么用?呸,什么睡都睡过了,这话怎么这么歧义?
但这么直白的话,肯定是不能说的。
巫舟黑漆漆的眸仁转了转,选了一个比较斩钉截铁的方式:“自然是真的,再说了,别说我不是断袖,就是断袖……我一个力大无穷的也看不上你这种弱鸡仔……不、不是夫子你别这么看我,我就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你不是弱鸡仔……”
巫舟声音越来越低,偷瞄了一眼黑暗里一双凤眸诧异之后黯淡下来的凤眸,心虚不已,他就是嘴快了。
这还不是被萧夫子给刺激到了?
萧云闲最后没说什么,直接起身洗漱去做早饭了。
巫舟一整日心惊胆战的,可看萧夫子还记得回来给他做饭,心想对方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结果,巫舟想多了,这萧夫子不仅小气,他还记仇。具体的体现有两点,第一点是萧夫子并没有重新躺回到床榻,继续睡地铺;第二点,当晚巫舟喝的药苦了数倍,他差点一口灌进去吐出来。
萧云闲在他要吐出来的时候,正坐在不远处翻着一本书卷,头也未抬:“用你的银子买的,一两银子一副。”
巫舟“咕咚”吞了进去,等皱着眉勉强喝完了,才惊愕:“你是不是被骗了?什么药一两银子一副?”
谁知,这萧夫子将书简一合:“忘了,不是一两银子一副药,是加上给你买的三件新衣袍一共一两。”
巫舟默默瞅着他:“……”要说这厮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巫舟最后诚恳的道了歉,他不应该嫌弃夫子手无缚鸡之力,他口无遮拦、他不该以武取人,他弃恶从善,以后一定改邪归正,好好听夫子教诲。
萧云闲听着对方这胡乱用的成语,哭笑不得,只是……依然抿着唇:“你可当真?”
巫舟乖巧点头。
萧云闲:“既是如此,明日随我一起去学堂,你的腿除了走路不便,也好得差不多了,跟着去早日学些东西。”
巫舟:“……”噩梦……这就要开始了么?
巫舟吞了吞口水,瞧着沉默睨着他的夫子:“能……不去吗?”
“不能。”萧云闲斩钉截铁道,面无表情的模样,还挺能唬人。
巫舟纠结,对方是男主,是未来的皇帝,得罪不起啊,但是这一去,岂不是要忍受一整日被说教?
但是得罪未来皇帝与听天书之间,巫舟觉得还是选后者吧。
万一他在腿伤养好之前就能将对方说服离开许家村,也就不必被“荼毒”了。
萧云闲就这么一直瞧着他,直到巫舟点了头,萧云闲这才起身:“即使如此,早些歇了吧。”走过来的时候,顺便将地铺收了起来。
巫舟全程瞧着,从对方收卷地铺,再将锦被枕头放到他一旁,眨巴了眼,回神:“不是……你不是说不想占我便宜么?”
萧云闲已经躺了下去,闻言,偏头:“可你不是说你是开玩笑的?更何况,就算是真的,也看不上我?既然都是兄弟,那也没必要这么见外了。”
巫舟:“……”那他这一整日这么小气还有刚刚的事,都是……诳他去学堂的?
等巫舟想清楚了再去看那黑心夫子的时候,对方眼睛一闭,睡了。
巫舟:“…………”
翌日,巫舟被萧云闲揪了起来,洗漱完毕用了早膳就被萧云闲背着去了学堂。
巫舟全程面瘫脸,生无可恋。尤其到了学堂,其实就是村子靠后的一处竹楼,春暖夏凉,四周肿了大片的竹林,风景极好,但是这也挡不住即将面临的痛楚。
萧云闲将巫舟放到最后一排的角落,将拐杖放到他身后,文房四宝摆好,瞧少年还蔫蔫的,摸了摸他的头:“一开始听不懂也没关系,我可以回去晚上帮你补习。”
巫舟难以置信抬头:什、什么?还要晚上补习?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夫子放心,我很聪明,肯定、不需要、补、习。”
白日里被“荼毒”就算了,晚上还要继续,他能活活逼疯了。
萧云闲却是不信,对方人之初三个字,就教了许久都未认全。
巫舟本来想开小差,结果,每当他一偷懒,那夫子的眼神就精准看了过来,看得巫舟只能硬着头皮听,听了一个时辰,感觉满脑子都是“人之初性本善”,他双眼无神瞅着萧夫子: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好在这萧云闲还有点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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