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金抖落,突然想起赵鸣筝是最爱吃桂花酿的,睹花思人,便走到了树下。苏婉儿不知秦屿其人,只是路过后院廊下,突然见到日思夜想的身影,以为秦页回来了,便朝树下那人走去。却不料鬼使神差地,苏婉儿突然抬头,看到屋檐上有一蒙面人,一把箭朝秦屿飞射而来,她下意识地挡在了秦屿身前,而后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秦屿将新得的藏红花用去大半,才堪堪保住了苏婉儿性命。
再次醒来,苏婉儿才知道自己原已怀有身孕,却为了护住秦屿失了孩子,舍命救下的也非情郎,悲伤欲绝,但丝毫未朝秦屿恶语相向。秦屿自知连累了苏家,主动提出同下人一起寻找秦页,防止他发生意外,但最后也只在荒山野岭寻得了苏婉儿赠与秦页的一块玉佩以及一只染血的鞋。苏家认定秦页已死,放弃了寻找秦页,苏婉儿回了姑苏养伤,秦屿也历练结束回了羽春楼。
再后来苏老爷病危,苏婉儿一封信将秦屿叫回了姑苏。苏婉儿一介女子,为了秦页不愿嫁人,无依无靠风雨飘摇,于是秦屿为了报恩,也为了借助苏家的势力,同苏婉儿成了亲。
“师弟,真的是对不起。本来我是想同你好好说清楚的,可楼主执意不让,说自会找到时机跟你解释。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是没有资格插手的,也就听了楼主的安排。”
“嗯,知,道,了。”赵鸣筝极为艰难地发出了几个音节,也算是和苏婉儿泯了恩仇。
“七爷,为何当初秦屿不同赵鸣筝好好说明真相?如果说了,秦屿本不会如此。”众人走后,范无咎问道。
谢必安笑了一声,答:“前世赵鸣筝躲在床底,趁秦屿熟睡,杀了苏婉儿。秦屿是何等重情重义之人,本就连累了苏婉儿,如今又因为自己要了苏婉儿性命,就算是赵鸣筝以死相逼,他也绝不可能同赵鸣筝重归于好。赵鸣筝年轻,钻了牛角尖,才导致了一切的发生。”
范无咎叹了口气,道:“如果最初秦屿能将前因后果好好交代,同赵鸣筝一起商量,便不会走上前世那条路了。”
“是呀,世间大多数的爱情悲剧,不都是一个不愿说、一个不愿听导致的吗?很多事情,摊开来说便会轻而易举地解决,可往往其中一方想要独自承受,忽视了对方的心情,才导致世间有如此之多的痴男怨女。”
“如果我以后有幸遇到心爱之人,一定不会瞒着他任何事情。”范无咎道。
我也是,七爷想。
“大爷,现在回去吗。”一直被藏在谢必安怀中的七苦书卷突然冒出淡蓝色的光,开口说起话来。
谢必安本以为不打开这书它便不会自己讲话,显然是低估了它,于是将书掏出,只见七苦书卷自己浮在了半空中,然后自行翻到了卷首,露出了两只圆眼。谢必安问:“任务已经完成了吗?”
“方才信息库更新,秦屿怨气已经消了大半,任务已经基本完成,大爷若是愿意,现在就可以回去了。”酷似谷歌娘的声音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情感。
“那我们回去吧?”谢必安看着范无咎,显然是在征询他的意思。
范无咎点点头:“那就回去吧,再在这边待着也没有什么帮助了,倒不如回去吃酒。”
“八爷就惦记着吃酒,可以,咱们回去吧。”谢必安笑道。
“那我就帮二位爷打开现世门,回到酆都了。”七苦书卷说。
说罢,七苦书卷周围的淡蓝光芒突然变成了刺眼的深蓝色,而后,蓝光中走出一个身穿藏蓝水手服的小姑娘,她朝黑白二人微微一笑,道:“两位爷,我现在就开门。”
“你能变成人?”谢必安问,“可有名字?”
七苦书卷说:“能,但是如果不是非变不可,我是不会选择变成人类的模样的,毕竟是本书,还是喜欢自己原本的样子。大爷若不嫌弃,唤我小七就行。”
“可白鬼使外号是七爷。”范无咎插嘴道。
“是我思虑不周了,大爷唤我小卷可行?”小姑娘被八爷下了脸子,也不恼,依旧恭恭敬敬地。
谢必安眯着眼说:“那就叫你小卷吧,免得混了。你可以称呼我和黑鬼使七爷和八爷,不必大爷大爷地叫着。”
小卷微微颔首,接着从百褶裙的侧兜里掏出了一支竹竿毛笔,朝谢必安眼前轻轻一划,便凭空出现了一扇门。
“这便是现世门了,七爷八爷请吧。”小卷说。
谢必安双眼半睁,朝范无咎轻挑眉毛:“我说吧,阿傍果然是故意整我们的,八爷这回可信了?”
“原来也是信的,七爷的话,我句句都信。”范无咎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
好在这回不用跳了,七爷走前面,八爷走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走入了现世门。
“你既有苦衷,为何不早告诉我,非要把我惹到肝肠寸断,才肯借他人之口说出吗?”这是赵鸣筝痊愈后问秦屿的第一句话。
秦屿轻咳了几声,道:“有些话本是想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此次的事情多亏了七门主,如果没有七门主的帮助,我肯定已经杀了苏婉儿同你反目。”赵鸣筝说,“说到七门主……我怎么记不得七门主的名字。”
“七门主不就是叫……不对,鸣筝,你不就是羽春楼的七门主吗?”秦屿说。
赵鸣筝:“对,我是七门主啊。那帮我的那人是谁?”
“有人帮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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