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丢去。左夜眼也未眨,连开数枪将小刀准确击落。这时疯狗猛然冲上前来,左夜没有再开枪,因为这时弹夹中只剩一颗子弹,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他反过手来,以枪柄的力量去格挡疯狗那异於常人的手劲。只听见当啷两声,枪柄在那人的大力撞击下已有些微裂,而疯狗手上流着血,却全然不怕痛一般的疯狂攻击着。如果说疯狗的目的是想要完全击碎左夜手上的那把枪,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道上至今还流传着这麽一句话,这世上最令人感到恐惧的两件事,一个是挑战黑帝的权威,另一个便是计算左夜开枪的速度。
然而疯狗并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个越陷入危机就越感到刺激的疯子。他此刻并不在乎左夜是不是会拿枪对着自己,无关杀与不杀,他只想将他逼至绝路,他心心念念的,就只是想要再看一次那样的左夜。再一次重现那晚的情景……
他最後以压倒性的力量捏住左夜的脖子,将他钉在墙上。左夜只来得及用一只手护住脖子,避免窒息而死。无论刚才的打斗过程如何激烈,他始终没放掉手中的枪,然而现在那只握枪的手,此刻也被疯狗紧紧握住。
左夜几乎是毫无胜算的情况。然而疯狗野兽一般的直觉告诉他,就快了,那人就快出现了。
刹那间,左夜忽然松掉手中的枪,在疯狗以为他已经筋疲力尽的时候,那把枪竟在他的指间中灵活旋转。对於一把随时都有可能击发的枪,这个动作毫无疑问是相当为危险的,因为你不晓得什麽时候会扣动板机,子弹会朝哪个方向发射。但疯狗就是有一种超乎常人的直觉,他觉得仅仅就是动一根指头这样简单的动作,左夜也能把握住枪口的朝向,甚至只要他想,能精准无误的对准自己的头部,心脏,或者是其他致命的地方。
事实上疯狗这种敏锐的直觉是相当正确的,在过往的经验之中也曾无数次救了他的命。
但还没等到两人分出胜负,白若暘突然破门而入,几乎只用一秒的时间扫过一眼现场情况之後,便以最快速度冲向前去抓还在旋转中的枪柄,顺便将板机後方卡死。这个动作一气呵成,就像已经做过无数遍。左夜在看了他的动作一眼之後皱了皱眉头,没有坚持夺枪。
随着第三人的介入,正处在对峙的两方不约而同的松了手。
白若暘顺势接过那把枪,卸下子弹之後随意丢向一边,他并未解释什麽,只是先轻轻喊道:「左夜。」
左夜的杀意还没有完全放下,不过被那人一喊,突然就回过神来,稍稍闭眼,很快的收敛起身上的气息。
白若暘看了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的左夜,决定先按下心中的疑问,再看向疯狗。
好事被破坏,疯狗确实是觉得十分可惜的,所以他几乎是用哀怨的目光看着白若暘,似乎是想在他身上射穿几十个洞来。
「别这麽看我,虽然我并不想救你。」白若暘口中虽然客气说着,语调却不怎麽和善,只是随意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大有谈判的意思在。
疯狗并不介意他的话,只是大方的往床铺一坐,心情颇似愉悦的哼着小调,看来是相当清楚白若暘态度转变的原因。
倒是左夜先开口了,「怎麽回事?」
按照计画,他们应该是要在今晚一起动手杀掉疯狗的。白若暘没有按照约定,反而出手阻止,一定有其他原因。
「按照规定,魔门不得对买主出手。」
左夜看了看墙上的钟,淡漠道:「距离契约内容所订下的时间,只剩不到两个小时。」
疯狗发出啧啧声,颇不赞同的摇了摇手指头,「当然,那是指在没有续约的情况下。」
左夜似乎听到了什麽关键字,惊讶的看向白若暘。
疯狗接着道:「看来,景岳天似乎还没有将这个消息传给你们,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这时白若暘才开口说话了,「这就是我要说的事,这家伙又跟组织重订了另一份契约,这就是我为什麽阻止你的原因。」
被称为这家伙的疯狗显然并未生气,反而还因为占了上风而嘻皮笑脸着:「真可惜啊。你们说,要是景岳天知道你们曾经企图暗杀买主,不知道会有什麽想法呢。据我所知,魔门的责罚可是相当严苛的。」
「现场只有我们三个人,当然我跟左夜可以有另外一种选择,杀了你。只要我们都不说,谁也不会知道。」若不是左夜一开始已经先说过这番话了,疯狗几乎要怀疑他们两人有事先套好话的嫌疑。
「你真坏啊,小白,这里可是我的地盘。」疯狗也丝毫不介意搬出一模一样的台词。
白若暘微微一笑,状似不经意说道:「如果你是指外面那些人的话,现在他们可能没有还手之力了。」
疯狗难得沉默了一下,「你是说……」
「在进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将他们全部摆平了。当然,这种机密的对话最好不要有第四个人在场,以免我错手不小心灭了口,对老大你就难交代了。」
听完这句话,疯狗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眼前这个貌似温文俊秀的青年,虽然第一眼看见对方时就知道是个不简单的角色,然而这时他浑身所散出的气场,却与之前截然不同,如一头随时将要扑向猎物的雄狮,蓄势待发。他盯了白若暘片刻,才道:「说吧,你想跟我谈什麽。」
「明人不说暗话,组织里的那点心思也不说出来让你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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