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没开灯,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走到床边还没用手探额头,只看双颊潮-红,就知道是发烧了。
就算是犯人,生病了也有接受治疗的权利吧。
张妈抿了抿唇,快步下楼去取药,又装了一壶温水,折返回主卧。
喂药喂水弄完,张妈-的两条胳膊都脱了力,别看床上这人身个儿不大,却烧得全身无力,扶他起来完全是自己两胳膊使力。
这人长得真好看,张妈拖了张椅子坐在床头发花痴,怪不得那天听到关先生跟他那啥……
呸呸呸,老不-要-脸!
现在的有钱人就不把别人当人,她少说跟了几户有钱人家,里边一些讳莫如深的勾当也看了不少,却没见过像这么糟践人的。
咦,这长相有点面熟啊。
张妈想了想,大-腿一拍——这不是那个演电视剧的明星么。
这么一来,她就知道关先生为什么不让她进卧室了。
哎,可怜。
秦徵浑浑噩噩听到淅沥的水声,然后光线被身影遮挡,额头上一沉,冰冰凉凉的浸着皮肤,很舒服。
“你醒了?”和蔼的女声对他说话。
他眼皮抖了抖,掀开一条缝,朦胧的视线中,一张胖乎乎的脸正关切的看着他。
秦徵“嗯”了一声,却没发出声音。
张妈看他点头,忙说:“别点头,发着烧点头的晕得很。要不要喝一点稀粥,喝就眨眨眼睛。”
秦徵笑着眨眨眼,他的眼神因为发烧而显得呆滞,但本身长得好,这么眨一眨,乖巧的模样把张妈-的心都萌化了。
秦徵喝了一碗白粥,感觉好多了。
张妈一上午都在主卧,也没人指责她不应该,她胆子就大了起来,索性就待在主卧,把浴-室和房间的卫生做了下,下午太阳西斜,又把窗帘全部打开,方圆几里就这一栋别墅,顺着窗子放眼望去,全是无尽的绿意。
“张妈,我想看看新闻。”
他这种情况,应该算得上是失联吧,虽然深知关昱礼能摆平媒体和剧组,但他还是想知道外界获悉的到底是什么信息。
这可难倒张妈了,为了维护客户方私人信息,她们这些临时雇佣的家政,虽然签订了保密协议,也是不允许携带通讯产品的。
家里也没用电视投影和电脑之类的东西,只有几个保-镖有手机,她哪里敢去借。
见她为难,秦徵便说算了。
“秦先生。”张妈迟疑了一会,安慰道:“你放心,我今天送饭他们没说什么,只要我继续在这帮佣,就保证不饿着你。”
秦徵看着张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能这样对他,挺让人感动的。
张妈却会错了意,以为他不明所以,解释道:“关先生关着你,还叫我不用送饭,他当时的表情可吓人了,像他这样的人,气生完了哪里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呢,反正到时候他就算是追究起来,我也能狡辩,因为我那会只问了晚饭送不送,呵呵。”
秦徵被张妈夸张的表情给逗笑了。
有种苦中作乐的意味,却并不难受,就像枯井底淤泥中的野草,也能在每日捕捉那一瞬而过的阳光。
而心中窒息的闷痛,咳两声就好。
晚饭喝了一碗冬瓜汤,秦徵发了一身汗,张妈给他量了体温,退到了37度以内。
本以为年轻人生病好得快,只要退下来就是在恢复,哪里知道第二天一早,张妈发现他又在烧,还是39度。
照前天一样的药量,张妈加了退热栓,护理知识她在公司接受过培训,以前在雇主家也端屎端尿的照顾过病人,可秦徵坚持自己用药,张妈苦笑着摇头,我要有孩子只怕跟你一样的年纪,这有什么害臊的。
秦徵自己去卫浴间塞了退热栓,其实他之所以发烧,绝大部分原因是后边被伤着了,昨天用湿纸巾清洁还抹出了血丝,这个部位的伤太难为情,他没好找张妈要伤药抹。
跟昨天一样,傍晚烧退了,张妈夜里起来一趟,去楼上看看秦徵的情况,推开门就听到卧房里传出闷闷的说话声,她以为是关先生来了,站在门口听了一会,才听出是秦徵在说胡话。
惊恐的吼叫:“……你们别过来……恶心……滚!滚开!”
愤怒的咆哮:“你才是狗!你们都是狗!是畜生!”
绝望的低泣:“……他不会来的,他登机了……他在医院陪他的爱人……”
神经质的反复强调:“……忘掉他,对!忘掉他,忘掉他……忘掉他,忘掉……”
张妈听说过有演员入戏太深,此时听到的呓语,她更愿意相信是秦先生沉浸在戏里没走出来。
第二天一早,张妈找了那个跟她说过话的男人,“秦先生高烧不退,有三天了。”
男人皱皱眉,不悦道:“怎么不早说?”
张妈:“……”
没一会医生来了,照本宣科的听诊量温度,也没多检查,配了针剂给挂上,走之前给病人留了一支消炎软膏。
跟医生一样,保-镖们也是见怪不怪,关先生只交待了让他们把人看着,也没说大事小事都必须报备,人都有察言观色的能力,主人是怎么样的态度,下人相应的也就是个怎么样的态度。
谁也没想到,秦徵反复发烧的情况,一直就这么持续了七八天。
这七八天关昱礼在干什么呢,他什么都没干。
肖芹峥那他也没去,好好一人,谁愿意成天往医院跑啊,别墅那边他更不想去,比死气沉沉的医院还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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