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出泪水,猛然间感到有什么东西抵到了自己的后背,李瑭万分恐慌,不会吧,难道是那个怪物?正绝望间,身子突然一轻,那东西绞住他的腰带,飞快地将他拖出水底,丢在岸上。
“咳咳···”李瑭大口呼气,定睛一看,原来是景琛的那把佩剑,此刻水面平静如常,那二人踪影全无。
“公子!公子!”李瑭慌了神,对着宽阔的水面大声叫喊,怎么办,怎么办,公子不会游水,会出事的!
“公子——”李瑭大哭,都怪他没用,要是……
“啊!”他捂住后脑勺,转过身去哭道,“你干嘛打我!我惹你了?”
景琛的佩剑立岸头,剑穗轻轻飘起来,李瑭心里古怪,渐渐止住了哭泣。倏地,那水面钻出来一个人,跌跌撞撞朝岸边扑来。再仔细一看,他的背上似乎还背了个人形的东西。
“公子!公子!”李瑭正要扑过去,被那把剑打中膝盖,一下跪了下去,“你这破玩意儿!看我不——”
“闭嘴!”景琛奔到岸边,“朝上面走!快去!”
李瑭被景琛蓬头垢面的模样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就往山丘上爬,景琛将人往身上托了托,道,“桃花,过来搭把手。”
桃花通人性,立刻过来撑住,景琛刚刚下去的时候没留神,被破了气,现在五脏六腑都有点伤,他呼吸有点不畅,但也只是笑了笑:“邹大公子,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啊!”
第2章洲中客
“阿娘——阿娘——”水面传来幼儿的哭泣声,景琛稳了稳身形,迅速爬上那个山丘,李瑭这会儿也回过神来,赶紧将邹静恒接过来,平放在地上。
“呼——”景琛长舒一口气,解下脖子上的素帔,坐下来歇了歇,血水混着水底的淤泥黏在他的发丝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喝的水不多,就是被撞晕了,躺一会儿就好了。”
李瑭羞愧,说道:“多谢景公子救了我家少主人,他日必定登门拜谢。”
“哈哈,你说话算话吗?”景琛打趣他,李瑭黯然:“小人只是邹家的门徒,确实算不得有头有脸的人物,说的话,自然,也不能代表主人的立场。”
“所以说,好好照顾下你主子,整那些虚的做什么?”景琛笑笑,墨色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这澄澈的沧浪水,“我歇会儿,再去岸边看看,今晚定要抓住那个畜生!”
李瑭鼻子一酸,原来那沧浪景氏并不像大伙儿说得那样,皆是人面兽心之徒,心里正感动,一旁的邹静恒突然有了动静:“阿瑭。”
“公子,我在这儿呢。”李瑭抹了把眼角,就走过去应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邹静恒双眼无神,放空了许久,脑内一片空白,恍惚中只记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便立马失去了知觉,之后,好像,有人抱着他,一直往上游——
“邹公子,你醒了?”景琛大大的笑脸出现在邹静恒的上方,小小地吓了他一下,“怎么样,沧浪江水好喝吗?”
邹静恒愣愣地看着这人,说道:“你受伤了?”
“没事,被破了气,歇会儿就行。”景琛摆摆手,瘫坐在地上,“不过你那时是真危险,差点就被一口吞进肚子里了,还好我眼疾手快,把你抢了回来。”
“多谢景公子了。”邹静恒坐起身,李瑭扶住他,“他日邹某定会登门拜谢。”
“哈哈,你们真不愧是一家子出来的,说的话都一样。”景琛笑眯眯地握住佩剑,抵到邹静恒胸前,“不过啊,我不稀罕!”
“景公子,你这是何意!”李瑭见他这般举动,以为他要对邹静恒不利,一时着急,竟要伸手夺下那把剑,被邹静恒拦下:“阿瑭,景公子不会对我们不利的。”
“你怎么知道?”景琛好奇地望着他,“我要是再刺进去一点,你可就升天了。”
“若要取我性命,景公子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救我呢?直接让那怪物吃了我不就好了?一来方便,二来也不会落人把柄,我家再愤怒,也不占理。”
“邹公子倒是个有趣之人,我还以为你被撞昏了头,什么都理不清了呢!看来脑子还算好使,没有大问题。”
“景公子替人诊治的方法可真随意。”“我一向是个随意的人,”景琛收了剑,笑道,“另外叫我阿琛就好,以后我叫你阿恒,我们算是朋友了。”
“好。”邹静恒笑着点了点头。
“阿娘——阿娘——”那幼儿的啼哭又传了上来,响亮而清脆,却让三个人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那东西叫起来可真渗人,”李瑭摸了摸胳膊,“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那是只幼年的大鲵,与母亲一同过江,不想被这橘子洲迷了眼睛,出不去,就一直在这一带徘徊,尤其是到晚上,视物不清,以为点灯的渔船就是自己的阿娘,会没头没脑地撞上去。”
景琛在地上画了个歪七歪八的图形,指着最前端圆圆的地方说道,“大鲵的眼睛在深水里是昏黄色的,与渔火差不多,另外,它有舐犊的习惯,那幼年的小妖怪大概是想表示自己的亲热,不想把人一并卷进嘴里,吃掉了。”
“好恶心。”李瑭皱着眉头,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景琛一听,略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我没和他讲。”邹静恒解释道,“我没想过事情这么棘手。”
“哎呀,说得也是,不然邹家怎么会派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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