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起长大,十六岁前鲜少下山,成日朝夕相对,一起读书、练功、学剑,寝食俱在一处,何况都是男子,亲近些也没什么。十几岁的时候一回撞见一对师兄师姐在桃花树下亲嘴,洛庭之还特别好奇,非要亲陶攸宁。陶攸宁拗不过他,又怕他去祸害别的师姐师妹,也就给他啃了一口,不也没什么?就连后来洛庭之第一次精满自溢……
原本无比正常的举动,现在陶攸宁是越想越不对劲,一时坐立难安。
兴许真的是他的问题。毕竟阔别数年,洛庭之回来突然生得如此高大,再加上他神志不清时……他们已有了肌肤之亲……
尾椎处忽地传来一阵战栗,陶攸宁不敢再想,匆匆喝完要出去洗碗,却听得一名轮值守门弟子给他传音:“陶师兄,高泽陵殷世骄前来拜访,呃……神情好像不太对劲。”
“世骄?”陶攸宁有些疑惑,才走了几个时辰又回来,莫不是忘了东西?
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当此时,他与洛庭之同时听见空中传来隐约声响,知道是殷世骄来了。他腰间别着七孔穿云笛,疾走或飞驰时与风声共鸣。
只是那声音一闪而过,陶攸宁等着他推门进来,却半晌不见动静。
无忧顶开门,门外殷世骄惊讶地望进来。
他仍然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发冠有些凌乱,双目隐隐发红,实在与往日端正严谨的模样大相庭径。
陶攸宁问道,“怎么了?为何不进来?”
殷世骄握紧拳头,低下头,无措地喊了一声,“陶攸宁……”他自己都被吓到了,他的声音如此无力,竟如求救一般。
“怎么了?有什么我们帮得上的?”陶攸宁出门迎他,抚了抚他的背脊。
洛庭之没那么多顾忌,直接问道,“高泽陵出事了?”
殷世骄抬眼看见他,稍微恢复了些许冷静,疏离答道,“没有。”
“那是……傻姑娘?”
殷世骄震惊地望向洛庭之,“你……你们知道?!”
仿佛被戳中最隐秘的心事,他既慌张又难堪,一时间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敌意。
“那日我们以为你不喜欢傻姑娘,原本商量着去赎她,才知道原来你已赎她走了。虽不知是何用意,但我们相信你有你的考量,便没有插手。”陶攸宁松松搂着他的肩,“怎么,是傻姑娘的事?”
殷世骄抿着唇,眼底闪过万般情绪。
陶攸宁疑惑地问道,“傻姑娘怎么了?莫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
“不是她。”殷世骄苦笑一声,把脸埋进掌中,隐忍地骂道,“……是我!惹上麻烦的是我。”
陶攸宁歪歪脑袋不得其解,洛庭之抱着手臂冷眼旁观,怎料一开口又是一针见血,“你喜欢她。”
“我?”殷世骄抬起头,眼中满是被冒犯的恼怒。
洛庭之撇了撇嘴,“早就看出来了,你自己不会还没发现吧?不过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咳。”
他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鄙夷,陶攸宁惊了,“师弟?”
“‘这么一个’?”殷世骄向来敏感,站直身子,一时竟与洛庭之呈对峙之势,剑拔弩张。
“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殷师兄是不是太独树一帜了一点?且不论她并非修道中人,不能延年益寿亦无法容颜永驻,她也没读过书,想必胸无点墨,再者还是出身青楼……”洛庭之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不知道殷师兄喜欢她什么?”
殷世骄抿紧了唇,几乎憎恨地瞪着他。
可他无法否认,他也一直在问自己,他究竟……他究竟在干什么?
“师弟,此言差矣。”陶攸宁拦住他,“世间唯有一情字本身无解。何况每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有千面,又不是皮影人,岂是三言两语能代替的?”
洛庭之有些不满,负气道,“旁的不说,殷师兄要真和这么个风尘女子搅在一处,不是要贻笑大方了吗?有何颜面见高泽陵列祖列宗?殷师兄向来志向高远,要做高泽陵下一任家主重振门派,岂能折在这么一个妓子身上?……”
殷世骄仿佛被打了耳光一般难堪,见洛庭之还在数落余念,一时怒意上头,提拳向他扑去,“你闭嘴!少管闲事!你……你懂什么?!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刹那之间两人已经过了数十招,掀起劲风刮得院中葡萄架应声而倒。
洛庭之握住殷世骄手腕,冷漠道,“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还请殷师兄正视自己的心!”
“你——!”殷世骄怒不可遏,一时间杀气四溢,“我是来找陶攸宁的,不是来让你看笑话的!”
“世骄!”陶攸宁连忙上去劝架,“师弟是故意激你,想帮你想明白而已!”
“我不需要他帮忙!”
殷世骄飞起一脚,洛庭之凌空一掠,“要打出去打!”
话音未落,两人还真的使起轻功飞了出去,陶攸宁头疼不已,赶忙追上,三人一路缠斗直至缨义台。
昨夜庆功宴方罢,凤栖宫弟子难免散漫,缨义台空无一人。
洛庭之高喊道,“高泽陵殷世骄被一个□□迷了心!大伙儿快来看!”
“师弟!”
殷世骄怒吼一声,竟然拔出剑来。
“你怒些什么?难道不是实话?”洛庭之也抽出剑来,“今日你砍了我,往后你砍了天下人吗?!只会有更难听的!他们都笑你,他们都骂你,你敢吗?!”
“殷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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