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那一拳落下,却久久不见疼痛加剧,疑惑的睁眼,却见斗笠薄纱挡在眼前,而那庞严满脸冷汗,拳头正被握在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掌间。
喀拉一声,手骨碎裂的声响。
庞严龇牙咧嘴,痛得哀跪下去,咬紧牙根,硬是忍住了嚎叫。
宋晓酒死里逃生,心有戚戚,但见裴唐风背影,又觉得有几分难堪,他这般一个大男人,竟要裴唐风那样貌若女子的人救,实在是无用。
暂不说经此一役大大伤了宋晓酒的自尊,且说裴唐风解决完了守桥人庞严,三人便又前行继续深入影月会的腹心之地。
过了铁索桥,走过一条阴风阵阵的小道,潮湿黑暗,弥漫着奇怪的气味。
出了暗道,借着丁点光亮,宋晓酒回头一望,却见那暗道里满是死人尸骨,腐蚀严重,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怪味。
(捌)
入口一根冰蓝大石柱,左边卧趴着一只绿眼豹石雕,地上方格石块,偶有裂缝,汩汩冒着绿气,一座齿lún_dà门立在眼前,刀叶呼呼旋转,门柱通身碧绿。下了石阶,便见到一张紫布旗帜插在地上,上书“影月会”三个大字。
李南松和宋晓酒二人相视一眼。
再往前走,窄小的路口涌出无数拿着长矛的银衣人,众人严阵以待,显然一早发现了有人入侵。
李南松拿下嘴边含咬的芦苇杆子,别在腰襟上,朝宋晓酒一笑:“宋小子,老子如今便让你瞧瞧何谓宝刀不老!”言罢,二话不说上前开打。
宋晓酒并不担忧,想到之前李南松抱臂欣赏自己的窘样,如今冷眼旁观,竟有几分解气。却才站了不过片刻,身后便有一只手推了上来,将他推进银衣人的杀圈中。
不用想,也知道推他的那人便是裴唐风。宋晓酒急怒,却也不敢发作,而那银衣人一见又来了个送死的,长矛纷纷递前,往宋晓酒心窝刺。
矮身避开,宋晓酒情急之下拽住其中一人的长矛,用力一转,将那人带起,往包围圈的其他银衣人一抛,回身冲到李南松背后,与他背立对敌,一时间,那些银衣人也无从突破二人杀招。
这边裴唐风将宋晓酒推了出去,并不是要看他送死,而是多一人分散注意力,他好在旁寻找破洞。旁人看不出眼前这些所谓长矛银衣人是幻象,他裴唐风却是明明白白这是一个阵法。如今三人身处阵法中,若不破阵,惟有死路一条。
往后踱了几步,裴唐风瞥见角落堆着染血的衣物和头发,深深凝睇一眼,走过去,以鞋尖将堆叠的衣物拨散开,沉思半刻,回身步到绿眼豹石雕前,探手一挖,将那石豹的绿眼抠了下来,握在掌心,温温一片热意。
手指使力,竟将石豹绿眼碾成粉末,洒在那染血的衣物和发丝上,打开火折子点燃,火苗腾地窜起,发出吱吱声响。
一阵浓烟漫来,正打着起劲的二人突觉眼前景物晃动,那些打斗的长矛银衣人竟渐渐消失了踪迹。
李南松几步走到裴唐风身边,宋晓酒紧随在后。
“咦,这头发莫不就是净衣阁侍女的三千发丝?”李南松瞅见那烧成青灰的一团,突然出声道。
宋晓酒一震,细看那烧着的染血衣物,竟是他当时去取“青葙玉露膏”药方时用以包裹的腰带和花魁娘子的帕子。一时便明白过来,如此,那花魁娘子肯定是影月会之人,骗他去夺“青葙玉露膏”药方也是另有所图。
或许是真相接踵而来,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宋晓酒竟心平静气,不再心痛难忍和露出伤心的神色。
“啪啪!”空寂中突兀响彻零落的掌声。
一人从开阖的石门后走了出来。
手中拿着一把蓝白相间的羽毛扇,那扇柄极长,末端系着长长的狐尾,头戴黑色的毡帽,用两条红色的细带沿着尖削的下巴打了个结,衣着华丽大气,却袒胸露背。
“想不到诸位好身手,竟能闯到影月会堂口来。”
来人开口,一嗓音刻意而为的娇媚,令人遍体生寒。
宋晓酒最是看不得这种娘娘腔的男人,不爽道:“你是什么人?”
“我?”那人以扇掩唇,吃吃笑道,“宋捕头,你不是一直在寻找柳离忧和公子嚣嚣的下落么,如今本公子站在你面前,你倒不认得,真是可怜可笑。”
“你是焚琴水榭三公子?张嚣?”宋晓酒不可置信瞪圆了双目。
张嚣挑起眼角,笑着睨向戴着斗笠的裴唐风,“如何,你们可得出什么结论了?”往裴唐风的位置走了几步,张嚣慢慢靠近,凑到那人面前低语道,“恐怕是要再费一番心力了,这附近到处都是王府的密探,十有八九就是冲着裴大人你来的,不过,哈哈,这影月会已经被我们解决了大半。裴大人,你真是好计谋。”
李南松不知二人暗涌,突然出口道:“张嚣,焚琴水榭一向与世无争,你们为何会插手此事?”
张嚣似笑非笑回望李南松,轻声道:“这我可不知道,我本来就与柳弗有仇,柳离忧又是他的掌上明珠,何况焚琴水榭向来是睚眦必报,来到这儿捡便宜有什么奇怪?”
李南松冷笑:“你勾引柳离忧,携她出逃,害死了多少人,还这般理所当然,不知悔改!”
“哼。”张嚣目露不屑,“杀人的是柳弗柳左相,与我何干?”
“若不是你害他颜面尽失,又如何会死那么多知情人?”
张嚣嗤笑,几步走到李南松面前,“便是我害的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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