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别太执拗,不然终究会一失再失。”
昭敏的脚步停在寺门前,良久,回头嫣然一笑:“嗯。”
最开始出寺时,她的计划是根本不打算赴那狗屁的约。直接等着人来,然后让一干侍卫将抓住。严刑拷打也罢逼问也罢,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确保季行之的安全便好。但是在下山的途中,她握着玉佩,越想脑子越顿。和徐禾说的一样,山茶花都开了。香味淡淡,蕴得她有些恍惚。
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断说,万一呢?
——这是季行之的贴身玉佩,挂在脖子上的,紧贴胸口。季行之为人谨慎,从他那里夺玉也没那么简单。
而且京中只有很少人知道她多年未嫁是因心慕一人,知道那人是季行之的人就更少了。
万一呢?
——万一他就真的,这样孟浪了一回呢?
昭敏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但又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她想等一等,等到人来,看看是不是季行之。但又怕,季行之先在屋中等她呢。
思绪越来越乱。最后她下令,叫暗卫都隐藏在离木屋非常近的草地树上,稍微有什么大动静就闯进去,让侍女在树后守着,看屋外情况。
她推开木门的一刻,内心平静又烦躁。
屋内点着一株香。
香味很熟悉。
她没来得及想这是什么香,目光先被桌上的一叠纸给吸引住了。
合上门,走进去。
整个房间安静地只有她的脚步声。
那张纸上,是男子潇洒的字迹。
她低头,便想起了早些年,她去宫中拜见太后、顺带托话给徐禾,行到中途想起已经殿试结束那日是季行之出宫的日子,便拽着徐禾登城楼远看他离开。将诉写情思的白纸撕成碎片。她想他会回京的。
不过好像,她猜错了。
猜错了也无所谓。
她记起这是什么香了,宫中有段时间格外流行的香。
记忆里她有问过怎么制的,是皇后娘娘回答她的,她记得好像是柑橘花和白木。
只是……
宫香……
季行之哪来的宫香?
她猛地抬头,醒悟过来。察觉不对,想要走,在转身的一刻,却一阵头晕目眩。是那种天旋地转胸口恶心闷胀的晕,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昭敏深深呼口气,在意识还清楚时,手指颤抖地攀上桌子,要把上面的花瓶打碎。她又怒又恼,葱白的手指碰到花瓶时,却被人用手握住了。
来人嘿嘿笑起来,油腻又恶心的触感,那种淫秽的声音在她前面响起,满满的恶意和得意:“你不是一直瞧不起我觉得我卑贱么?我是卑贱,郡主高贵,可你再高贵又怎样,今天还不是要被我睡。”
昭敏手指蜷在地上,干呕,呕不出来。
苏双戌兴奋地眼睛都红了,搓手笑:“京城双姝啊,哈哈哈哈,老子也早想尝尝味道了。”
眩晕过后,身体变得滚烫,昭敏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杨、婉、儿。
*
在碧衣女子沉郁的哭声里,薛成钰沉默了会儿,锁起眉头。
只是回忆了一遍往事,碧衣女子的精神都快崩溃。薛成钰招手,婆子很快扶着她下去休息。
薛成转身下山。他下山后,又修书一封给丞相府,将信交于属下后,问道:“今日是花宴的第几天了?”
属下回到:“回公子,是第三天。“
第三天。
薛成钰抬眼看了下天光云影,骑在马上,勒马转头,道了句:“你先将信送回去,我去大昭寺一趟。”
属下不敢多言,低头应是。
薛成钰马不停蹄往大昭寺赶。
眼眸漆黑如夜,寸寸冷淡下来。
紫色的眼眸。
他在国书院时,被薛丞相要求着谨言慎行,于是对周遭的一切都兴致很低。因着太后的要求照顾徐禾,又掺杂另外一些原由,他对徐禾身上留的心总是要多一点的。
景乐十四年,徐禾曾经引荐一人给徐将军他都是知道,甚至徐禾还跟他说起过那人。
徐禾说:“挺好的一个人,还救过我,就是性子太胆小了,不过这也是小时候被欺负得太狠了吧。希望他到我爹身边能变好一点。”
能让徐禾出手相助的人太多了。
他没放心上,只是远远地望一眼。
但就是这一眼。
他也依稀记得。那个怯生生、看起来非常羸弱的少年,眼眸是不同常人的颜色。
*
柳如意头疼地醒过来,就是在一间陌生的房子里,他隐约记得自己是被人砸晕了,砸晕他的人猜都不用猜。
他四顾这个房间,发现门从外面拴着,只能由门外打开。
到处找了找,柳如意找到把剪刀,到窗户边,想用剪刀撬开窗。
他正费力呢,突然听到门开的声音。
这件房子被一块布隔开成两个部分,那边是休息的卧房,这边则摆放着桌几茶水。柳如意停下动作,因为一时半会不确定来人,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隔着帘子空出的底部,他看到水波一般的青色衣裙,是个女子,走路步步生莲般,姿态很好,应该是富家千金。
他握着手里的剪刀,怕出去吓到人家,又考虑到她们这样的女人都是非常在意名声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说不清。
稍作犹豫,他放轻了呼吸,想着不出声。
等她离开。
柳如意自到京城始便一直防着那群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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