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剑士整个人都僵着,好像一个傻子,小狐眨眨眼,在他眼前晃晃手掌,你变傻啦?他想问,腕子却立刻被抓住了。剑士用力地抱住他,往自己怀里揉,把他都揉晕了,接着又含咬着他的嘴巴忙了一会儿,弄得他脸红气短。
兄上,这是什么?小狐在他手心写。
“是亲吻。”剑士回答得格外老实。
和舔是一样的吗?舔肉粥,舔蜂蜜,很好吃。小狐又写。
“不是,”剑士捏捏他的鼻头,又把他拦腰横抱起来,惊得他揪紧他的衣领,又环抱住他的脖颈,“亲吻是只能和心爱的人做的事。只有我和ナナ能做的事。”
第四十七章
那年一直到初冬,两人都是极为忙碌的,虽说时湛阳昏迷期间,邱十里算得上是揽了一部分狂澜,但上有官方紧盯查个底朝天,下有代理商之流闹腾反水,相比之前的春风得意,时家还是元气大减。
如今时湛阳这个挑大山的一醒,整顿生意自然是手边要务。他不再像以往那样,常和手下们开开玩笑,动不动一起没大没小地喝个酒,而是变得寡言起来,除去必要的交代,他半句废话没有,顶着一张过分冷静的脸,也不再把那抹薄薄的笑意挂在嘴边。
有一次,他平平常常地和邱十里说,笑也是一件需要花精力的事情,每天笑得多了,还会想得少,没有勉强的意义。
可他却还是总对邱十里笑。
邱十里数着次数,心想,这是因为对我笑是不需要勉强的吧。
他自然是心花怒放。
独自管事的那一阵子,邱十里也不是没听过流言蜚语,包括他把大哥关在荒岛上复建的那几周,时家一直有这样一种声音——说他终于能把时家牢牢攥在手里,沉不住气着急上位。说他马上就要把姓时的全都变成姓邱的。还有说就是他处心积虑地害了老大老二,如今可算是渔翁得利。
就差说他一个半路捡来的野种凭什么多管闲事了。
对此邱十里的处理方法简单粗暴。他没有什么教育感化的空闲,只是仔仔细细地查清楚谁说过类似的话,把他们聚在一个房间里。
统共四个,他就拔了四根舌头。
或许有更为人道且智慧的方式,但邱十里根本不想去做。他就是杀人了,用残忍的,使人极为痛苦的方法。他就是深思熟虑要这样做。反正他已经杀过那么多,这次,就算说是为了他自己,单单是为了痛快,他也认了!
可他杀人的时候当真是心如刀绞。撂下匕首,摘了医用手套,邱十里低低地蹲下去,不明白错出在哪里。的确,这一切麻烦和伤痛,某种程度上因他的愚蠢而起,他的种种做法也的确没有去避嫌,在别人眼中,他可能就是狼子野心。
可他明明是最想把手里这个庞然巨擘尽快交还给时湛阳的人。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无需任何条件,他也可以就地退休,找个僻静地方去当农民,开着拖拉机种玉米。而他心里想让大哥继续需要自己,这只是个隐隐的愿望罢了。
因此,当时湛阳苏醒过来,又当时湛阳确认地告诉他,“我要你。”邱十里都没有提过一次那些刺耳的传言,他想反正该死的已经死了,不用把自己显得那么委屈,又把某些事显得那么无可奈何。
然而时湛阳却还是什么都知道了,时间早于邱十里的想象。他之所以那么果断地做了遗嘱公证,要留一半给邱十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把巴掌直接抽在某些人脸上。他知道,流言已经起来了,仅仅是杀死四个人绝对不够。
他同样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跟邱十里提。
摆在眼前的现实已经很苦,他们被大把大把的东西捆缚着、驱赶着,马不停蹄。他和邱十里一样,情愿把日子抹得平滑好看一些。
然而,就算再焦头烂额,节也是要过的。圣诞前夕,时湛阳已经把时家收拾得差不多恢复了正常,无论是规模上,还是运转上。他和邱十里一同前往澳大利亚。
老四时郁枫已经17岁,去年玩起了f1,就在时家控了股的法拉利车队。他平时不在意大利的总部多待,主要在墨尔本城郊的基地参与训练,离著名的阿尔伯特公园赛道不远,每天独自住着,貌似也没交什么朋友。
邱十里打电话问:“我们过来看看你?”
时郁枫刚睡醒,起床气倒是挺足:“不要。”
邱十里清清嗓子:“平安夜总要一起过。”
时郁枫别别扭扭道:“不用。老时腿脚不方便吧。”
邱十里“喂”了一声,又问:“大哥醒过来之后,只见过你一次。不想他?”
时郁枫仍旧带着青少年独有的那种兴致缺缺,如实地说:“不是很想。”
邱十里愁得捏了捏鼻梁,虽然时湛阳没什么要求,但他还是想把圣诞节这种特殊日子过得热闹一些,以前本就是一家人一起过的,如今,在经历过这么多变故之后,邱十里愈加不愿在大哥脸上看到任何寂寞的表情,不愿任何事有一丝“今非昔比”的迹象。
于是他使出绝杀一招:“我们把小黑带过去。它想你了。”
时郁枫果真立刻中招,甚至还答应去机场接这两位送上门的兄长,以及他的宝贝小狗。其实已经不是小狗了,小黑时年十岁,至少能叫个大黑,时郁枫总觉得,它会在自己离家的某天老死,可他一个人待着,训练多空闲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实在是无法照顾好这只好动的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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