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自己的鞋小心翼翼地给赤着脚的晏怀风的穿上,谁也没有预料到尺码竟然能够完全相合。
就像此刻他们同步的心跳一样。
两个人静静地相拥,光阴像是被拉长,流逝得轻而和缓,谁也不愿打破此刻的静谧,只有满室欢愉过后的暧昧气味昭示着刚刚发生过了什么。
过了很久,楚越埋在晏怀风胸前的头微微一动,半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用沙哑的嗓音低声说:“少主,那本妄言书好像……”
晏怀风阻止了楚越的疑问,摸索到一件被他随手丢开的衣衫,给仍旧不着寸缕的楚越披上,示意他整整仪容,自己也整了整衣摆,然后忽然扬声说:“看了那么久,还没满意么?”
楚越立刻一惊,有人?他立刻想从晏怀风身上爬起来,刚直起腰,却被晏怀风随手一揽,再次倒在他的身上,楚越急了,低呼到:“少主!”
晏怀风淡淡地笑着,却绝对没有放开楚越的意思,反而更加紧了紧自己揽在楚越腰身上的手臂,轻声而不容置疑地说:“阿越,别乱动。”
楚越此刻也不敢再乱动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在晏怀风身上扭动挣扎的话,似乎……有点危险。
“嗤啦——”
门外传来火折子被打开点燃的声音,随后,一抹火苗亮起,慢慢驱散黑暗,照亮一小方夜空,在门外形成一个朦胧的剪影。
然后,只听“砰!”地一声,大门被用力踹开,屋外举着蜡烛阴沉沉望着牢狱之中的人,赫然正是面容扭曲的冷隐。
冷隐双目赤红,一步跨进门来,眼神已经直勾勾落到房中仍旧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一眼望去屋里的情形绝对是一览无余,更遑论空气中那还未散去的根本不容人质疑的欢爱气味。
眼看着自己最尊崇敬爱的大哥衣衫不整地被晏怀风拥在怀中,脸上还有春=情未退的可疑红晕,这景象简直让他几欲发狂。
冷隐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继续把几乎要让他丧失理智的楚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个遍,连裸=露在外的肌肤之上那些被晏怀风弄出的痕迹都没有放过。
最后他近似于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哥,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还说你没有爱上晏怀风!”
那阴郁晦暗的眼神落在楚越身上,楚越无端地觉得有些冷。
而冷隐只是自说自话地继续说着:“我早该想到了,从你刺我一剑的时候就该明白。我还骗自己说,那一定是你的新计划,只是没来得及通知我。如今看来,你根本只是想维护你的奸=夫而已!”
楚越不由自主地张了张嘴,干涩地吞吞吐吐说出一句“弟弟”,心里却懊恼万分。都怪自己沉不住气来看晏怀风,现在被暗月宫的人发现,会影响到少主的计划么?
谁知冷隐表情倏地一变,开始苦笑起来,脸上的凄怨简直让楚越不忍直视,他对楚越说:“弟弟?你叫我弟弟?你从前从来都不叫我弟弟。就因为有了晏怀风,所以我是弟弟了么……”
楚越不明就里,心想,从前十四不叫他弟弟么,那管他叫什么?隐隐?想到那种奇怪的称呼和奇怪的语气,楚越忍不住恶寒起来。
这样的反应,落在冷隐的眼里,却百分之百是自家大哥已经被美色诱惑主动投敌的表现了。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冷隐不再对他眼中的冷疏抱有幻想。
自然,他不可能相信曾经冷疏对他说过的什么灵魂诡事,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冷疏爱上了晏怀风,从而想要离开他而想出的托辞罢了。
怒极反笑,他扬起一边唇角,不再看楚越转而问晏怀风,“高贵的圣门少主?哼,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大哥没能让你欲仙欲死么?”
晏怀风回以亲切的笑容,“我没有发现你,只是我知道一定会有人来罢了。”
冷隐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晏怀风刚刚不过是在诈他!只因他看了这一场活春宫,满心愤恨,竟被他轻易给匡了去!
——可是那又怎样呢?晏怀风武功全废,他却有暗月宫一宫人马,他何惧何畏?就算单枪匹马之时,他也不曾重视过这个男人!
楚越闻言却是哭笑不得,他想也觉得晏怀风不是那种随时随地只想着锦绣鸳鸯帐的男人,原来却是预料到冷隐一定会尾随而至,偏要让他亲眼看看。
以冷隐对冷疏的依赖,亲眼看到自己最在乎的大哥与自己的敌人幽期密会被翻红浪,无疑是巨大的打击,而人一旦被逼急了,可就不只是跳墙而已。
只有冷隐有了大动作,晏怀风才好收网吧?
不过,真的只有这样明面上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么?
楚越还趴在晏怀风身上,因为对方根本没有放手的打算,用这样的姿势跟冷隐说话让他面红耳热,却总觉得除了激怒冷隐以外,晏怀风的行为怎么看都带着点儿吃醋的感觉在里面。
就像小孩子给自己心爱的玩具打上记号,然后堂而皇之地对所有觊觎玩具的其他人宣布,“这是我的!”
比起冷隐对冷疏感情,晏怀风对他的占有欲……似乎也不遑多让啊。
这样想着,楚越的脸上就不由自主地带出点儿笑意来。
冷隐气极,后退一步,嫌恶地看着这一对在他眼里完全寡廉鲜耻的狗男男,冷笑,“大哥,你犯了很多个错误。最不应该的,就是急于来见你的姘头,而把妄言书就那么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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