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何谈谋划?你这辈子就是因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才把雪彤搭进去了,难道你现在还要把楚淮睿也搭进去?你为了替一个人报仇却害了两个人,你这样不叫报仇,叫杀戮。即便楚淮睿曾经出言伤害过你,也许他也有他的苦衷呢,况且也是你自己不对在先不是吗?他不但不跟你计较这些,还大江南北地寻你,别骗自己了,自从相遇的这一两个月来他对你的好,就足已经证明,他其实是喜欢你的。你这辈子难道还嫌过得不够苦,硬要伤害眼前的幸福?”
“那又怎样?我的幸福跟雪彤的性命和姐姐的大仇比起来同样的微不足道。”
“杀了他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给你吃。”
彼岸双手紧紧地撰住刀柄,因为用力而不停地颤抖,明明白天想好的选择,此时此刻却又拼命地犹豫了起来,上天不是已经同意她杀人了吗?小草不也说亲情为重吗?为什么就偏偏下不去手?
她这般反复踯躅、纠结、挣扎、怨恨导致精神都有些失常,突然眼前红光一闪,鲜血从楚淮睿的脖子内奔涌而出,如水柱一般,瞬间将灰色的床单染成了一片黑色,他的头颅离开脖子如皮球一般从黑色的床单上滚了下来,瞪着一双惊惧的眼神,直直地逼视着她。
彼岸面色一惊,手中尖刀脱手而落,转身推开门便跑了出去,没跑出几步她无力地摊倒在地。
从来没有哪一次,她杀人如这般痛苦过,也从来没有哪一次,做出抉择敢如这般痛苦过。
这世间有太多的牵绊,改变了许多人。
她现在自由了,也不用想着偿还伍茜的身躯,雪彤的命也保住了,她也可以彻底地换来殿主的信任,离大仇得报更近了一步,也许不用半年,她就能带着雪彤归隐山林。
一切都还是按照她原来的计划进行着,原本应该高兴的,可是心却为什么那么痛呢?
彼岸连吸了几口凉气都没能缓和过来,她就那样静静地瘫坐地上,双目无神,面如死灰。
“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他一袭天青色的衣裙,笑容如春风和暖,沁人心脾。
可是,这样的笑容今后都不会再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刚刚劝她的那个声音又冒了出来,带着无尽的责备与愤怒,“说过你会后悔,你偏不听,现在就算哭死也是活该。”
彼岸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双膝之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了脸庞。
月华如水,形单影只。
夜风微凉,一只寒鸦从远处飞了回来,停在树枝上,嘴里凄厉地发出“呱呱……”的叫声。
突然,一只手温柔地搭在了彼岸的肩上。
彼岸身子一颤,回过神来,转头却看见一张风清月明的脸,星目中带了点微笑,正温柔地注视着她。
☆、惊魂
彼岸突然一把抱住楚淮睿的身子,她好似害怕黑白无常过来将他的魂勾走,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不肯撒手,眼泪奔涌而出,“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不想你死的……求你别死。”
她已经泣不成声,只能拼命地央求着他别死。
楚淮睿一愣,像明白什么似的笑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黑白无常等会就要过来了,我还是要走的呀!”他双手轻轻地盖上了她的肩。
“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只要他们敢来,我让他们有去无回。”彼岸靠在楚淮睿的肩上愤愤地道。
“可是他们是鬼,你打得过他们吗?”
“那又怎样?就是不让你走。”
“那我一辈子跟定你了,你可不要反悔。”
“谁反悔谁是小狗。”彼岸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她紧紧地抱着楚淮睿,就算他无法还阳,就算他一直是鬼,她都不会介意,只要他不走就行。
楚淮睿将她瘦小的身子紧紧地裹在怀里,心安理得地附和了一句,“谁反悔谁是小狗。”
彼岸现在终于可以放心地抱着他了,只是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她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这楚淮睿的怀抱怎么会那么暖和,就像之前在淳安他抱着她时一样,暖暖的直叫人想要睡觉,传说中的鬼不是没有体温的吗?
她抬起头来看向他的脖子,光洁如玉,哪里有半分血迹,就连刀痕都没有?
她将头偏了偏,贴向他微微有些结实的胸口处,一阵一阵的心跳声清晰入耳?
鬼还有心跳?
彼岸惊觉,一把推开楚淮睿,由于力气过大,楚淮睿的身子硬是被她摔了下去。
彼岸愤然起身,“你没有死?”
楚淮睿优雅地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优雅地笑道:“我没死不正好如你所愿吗?”
楚淮睿确实没有死,他没有被彼岸怒杀,可差点被她误杀了,由于彼岸情绪过于激愤,出现了幻觉,以为自己误杀了楚淮睿,当她手中的尖刀突然落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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