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涌上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难舍难分的古怪心思。
谨姝正在缝制一个香囊,驱蚊虫的那种,夏日里佩戴正好,她针线活做得十二分好,阵脚细密,绣工精湛,上头一对儿交颈鸳鸯绣得惟妙惟肖,她瞅了又瞅,总觉得这样实在是有辱斯文,便想拆了重绣。
李偃刚好推门进来了,她便先放下了,起身去迎他,一边娴熟地脱去他的外衣,一边问他,今日可累否?
他低声同她闲话着,关了房门,忍不住同她亲近,她前几日身子不干净,近日里他又忙军务,全住在林州那边了,算一算,他已经近一旬的时间没碰过她了。
两个人温存片刻,谨姝催他去洗澡,又问他可吃过饭了?他尚未用饭,谨姝便叫人准备饭菜,伺候他用过饭,他念叨着胳膊酸困,叫她替他揉揉。
谨姝便跪在床沿上给他揉了揉,屋里闷热异常,放了冰盆,还是热,两个人挨挨挤挤地在一块儿,更是热得不行。谨姝想凉快凉快,离他远了些,还未离开,便被他捉了去,他问她,“夫君明日便出发去鹿阴了,阿狸舍得夫君吗?”
谨姝微微讶然,“明日便走吗?”
他“嗯”了声,眉眼有些黯然,“乱世难太平,孤乃一方之主,虽则同你腻在一块儿的日子叫孤觉得无比舒心,可孤也得为江东百万子民打算,为孤和你、以及我们将来子子孙孙打算。”
谨姝亲他眉眼,柔声说着,“阿狸明白,夫君放心去吧!只是这次若有什么,千万莫要再瞒我。”
“这一别……便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战事一起,不知年岁。”
谨姝心里也有些难过,可也没有什么办法,虽则他在身边的日子很好,可他一昂藏男儿,总不能日日同她一个妇人窝在这小小的后宅里,他是那游龙,合该九天翱翔的。
她便笑了一笑,再次触他唇瓣,“无论多久,阿狸都等着夫君。”
李偃将谨姝抱到了床上,因着旱了有些日子,动作显得粗鲁了些,谨姝念着他不日就走了,便不忍推拒,二人黏在一块儿,李偃越发没有底限,“阿狸,夫君真是太喜你了,恨不得把你疼到骨子里去。把你掰碎了,一点一点填到我身子里。”
这么血腥的画面,谨姝是没觉得多叫人欢喜的。偷偷翻了个白眼,没吭声。
他又说些下|流话:“孤也不想从你身子里出去。”
谨姝:“……”
她忍了会儿,实在忍不了了,“夫君你快些吧,热……热得快昏过去了。”
李偃埋怨地瞧了她一眼,“汝可真会,煞风景。”
谨姝:“……”
第24章
极煞风景的谨姝, 实在是不很明白, 这么热的天,他是如何这样兴致勃勃而又乐此不疲的。
虽然她也……喜欢……
可是,也真的又热又累。
浑身黏了一层汗,她只想赶快去洗洗。
大约是谨姝不自觉流露出的细微急切想结束的意思,伤到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他翻身平躺在床上的时候,脸上露出几分怅然的表情来, 瞧得谨姝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凑过去, 靠在他怀里,轻轻地碰了碰他,“夫君生气了?阿狸只是怕热怕得很,并没有……不想。”她想了想,又说:“我其实怕冷也怕得很。我母亲镇日里念叨我,说我生就一身富贵病。倒叫夫君看笑话了。”
他扭过头凉凉看她一眼, 欲言又止了会儿,说了句,“罢了。”
那句罢了又让谨姝的心颤了一颤。
谨姝是真不知如何伤到他那颗高傲的男人心的, 明明, 明明都好几次了……她也累的。
但明日便是分别的日子了, 她又怎忍心叫他带着别扭走, 揪着他说, “是真的, 不是哄你的。阿狸心里是欢喜的。”想着说些好听的话哄他, 可终究学不来他那床下正经床上下|流的样子。
她……要脸。
且这风景,好似也煞完了。
他眼神依旧带着几分欲言又止,凉凉的,还有几分受伤的意思,“罢了,你不喜,孤不弄你了就是。不必解释了,孤都懂。”那模样同稚子幼儿负气也没两样。从来不知道,他竟还有这一面。
谨姝哄了他一会儿,也哄不好,索性爬了身,“那我先去洗洗身子。”
李偃仍旧瘫在那里不动,谨姝不知想起了什么,轻轻扯了他一下,“一起去洗吧,夫君?”
李偃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眸子微微亮了亮,瞧着她有些羞臊不自在的样子,抄起她的身子抱着去了浴房。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谨姝本想哄他高兴,之前他便数次想同她同浴,可谨姝觉得实在难为情,她骨子里头还是不大放得开,若平日里在床上还好,在别处,她便极容易害臊,那次在书房里,她便害臊害得紧,一直蒙着脸,甚至都不敢睁开眼睛去瞧他。
他好似发觉了什么好玩的事,便尤爱哄着她去别处,越是古怪的地方兴致越高,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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