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我笑着对苏喻解释我的助手,冬花。她也没怀疑什么,小伙子在她看不见的方向对我挑眉,我反之,废话,别说我撒谎什么得有错,我要是不骗她,你还能坐在这里?!
照旧是几个简单的工具,由于以前我练习催眠的时候没少拿他做实验,所以蒋东程对此也并非完全陌生,只是在看见我手上的三棱锥时,他微蹙着额,我心里一咯噔,反应过来他可能觉得这个眼熟,“看着漂亮吧,我在饰品店里挑了好久来着。”
在质疑面前,我们必须坚定不移地保持自信,保证淡定,保护有力证据!
我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示意他始终保持安静,然后就开始今天买卖的整个流程。
照样是等苏喻迷糊了我就开始引导提问,“苏喻,你第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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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喻关于高致远的记忆真的很早很早,早到他们幼儿园的时候。与其说初恋,不如说是苏喻早恋,早恋也就算了,还只是暗恋。两人从幼儿园到学前班再到小学,都是呆在一个班里头。
她第一次见到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回忆,就是小孩子院子里碰上了,一起去玩篮球,你扔给我我扔给你,挺简单无聊的游戏,小孩子就玩得特别起劲,可男孩跟女孩那个年纪一起玩,总归是有不好的地方的,像是男孩子不懂得控制力气,那球狠狠砸了苏喻脑袋好几下,甚至连鼻子也幸免不了。而对苏喻来说,唯一不好的,就是那次她动了心,觉得这个男孩好看又好玩,这一动心可不得了,还真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幼儿园的时候也太早恋了,我没上过幼儿园,可那个年纪我是知道的,每天带着一班孩子到处跑,滚泥地,抓蚯蚓之流的活动,怎么也没可能想到这方面的内容上,就是我想到了,看身边一堆跟我一样干巴巴没爹没娘的豆芽菜,又怎么可能有胃口。
听着苏喻含着怀念的话,我偷偷瞧了眼冬花,冬花进院里的时候已经算是大孩子了,那年他十岁,我十四岁,头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孩子,心里直叹造孽,这么好的孩子,哪家父母狠得下心送进来,估计是父母的都没了。也确实,我后来慢慢了解才知道,蒋东程是个父不详的孩子,母亲独自养大他,后来出了意外,他实在没什么地方去,就被当地的警局送到了春光孤儿院。
冬花从小就冷漠,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小时候不明白,觉得这孩子够深沉,还想着定要好好结识一番。那天我刚得知他的身世,想着要上去安慰安慰他,他定会对我全身心依赖并无限景仰。哪知我才说完一句话,他就狠狠瞪了我一眼,转头就走了,弄的我一愣一愣的。那时候我说了什么来着,好像也就是……
“不就是没有爸爸,妈妈又死了吗?我跟你说,这些都不算事儿,我先别说爸爸,连妈妈死没死都不知呐!”现在想想这话也确实不懂事,有哪个孩子安慰别人说成了比惨大会的,硬是踩着人家痛处。
看人家苏喻,贴心懂事的姑娘,就是会安慰人,那会儿高致远在班里成绩数一数二的,可就有那么一回考了个不好不坏的,苏喻小朋友又是送吃的又是送喝的,还聪明地加了句,这次全班都考的不大好,你这成绩我都不敢想……这样的行为在那时单纯的高致远眼里就是最大的诱惑了,就这样认定了苏喻这个朋友。
正如之前所言,苏喻的一生顺顺利利,没什么波澜,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甚至包括喜欢一个人,也是理所当然地好运。没有意外的人生或许会显得无趣,但是她的趣味似乎全在他的身上,没有丝毫的分离。有高致远的地方,苏喻永远站在后面,是一种守候,是一种……
沉睡中的苏喻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声线中杂着些遗憾和向往,每次我看着他的时候,我多希望他能回一回头,一样地看看我,哪怕只有一眼。
只是可惜,高致远终究看见的都是前面的人,苏喻的那份喜欢被埋在时光的罅隙里,不留一丝痕迹。
好吧,往不矫情的方向说,苏喻对高致远,全是自己的暗恋,即使到了最后,也只是一份暗恋,我想说,如果暗恋也算初恋,那我当初不知道初恋了多少回了,怎么说也该是情感场上的老手了吧。
这么想着心中倒是一叹,小女子不才,声控颜控都有那么一点点,故然喜欢美人,喜欢声音好的美人,喜欢声音好又温柔的美人。侧身瞥了眼冬花小伙子,就这么坐在一边,看着躺椅里的苏喻,不动声色。
高致远把苏喻当朋友,结果还真的只是朋友而已,两人从学前班开始,一直到小学初中,礼尚往来不知道多少回,两家的家长也都熟络。两人青梅竹马,我想着那些个长辈肯定也动了些心思,只是后来,高致远喜欢上的,竟也不是苏喻,而是另一个女孩。
那是他们高中的时候,两人照样是同班,一同回家的路上,骑着自行车,聊到快要到来的期中考,一时不慎,撞到了人,正是那个女孩。女孩受了点伤,高致远急急忙忙载着送到了诊所,上了点药,又体贴地送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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