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芙兰正在和自己好友互诉衷肠的时候,她的兄长正如她所说的一般,正窝在自己的房间内,当然,这位兄长就没小妹那么悠闲了。
他现在正在看一封信。
这是他刚刚在一个约定好的指定地点收到的一封信,信也是由专人拿过来的。
拆开之后,这封信乍看起来平常,只是一封问候而已,但是夏尔按照事前约定好的顺序拆出一些词重新组合之后,真正想要传递给他的内容就显现出来了。
“11日将于昂莱召开重要会议,请务必准时参加,将有重要人士出席。到该地之后再接受新的指示,极秘。”
看完之后,夏尔同往常一样,将这封信整个付之一炬,然后他重新坐回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信的内容很简单,意思当然也很明确——几天后,波拿巴派的重要干部们将在离巴黎不远的小城昂莱召开一次十分重要的会议。
能收到这封信本身,显然也是夏尔——或者说特雷维尔侯爵一家已经被视作波拿巴派的重要核心成员的一种证明。
但是,在看完后,夏尔心头也隐隐间有些疑惑。
就在前阵子不久,王党召开密会时被政府军警发动了伏击,既然夏尔都已经知道了,那么这件事想必上面那些人也都早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还要在这种关头,决定召集自己的重要成员们来开一次集会呢?难道他们就不担心自己也重蹈王党人士们的覆辙,被政府一锅端了吗?
不,他们肯定是会害怕的。
但是,既然害怕还要这么干,那么其中想必是有一些极其重要的事要商议或者传达了,重要到非冒这个风险不可。另外,“将有重要人士出席”这一句话也十分能让人浮想联翩——夏尔想来想去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于是心里也隐隐间对几日后的密会有些期待。
正当他还沉浸在思考当中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砰!砰!砰!”敲门声很重。
夏尔在极短的时间内扫视了自己周围一圈。
刚刚收到的密信已经被烧掉了,连灰烬都不剩下。自己周边也没有其他任何可疑的东西。
很好。
“谁啊?怎么了?”确认毫无异状之后,夏尔出声发问。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在这幢宅邸里能而且会这么敲他房门的,也就那么一个人而已。
“是我。”
果不其然,确实是他那个傻妹妹。
“哦,芙兰,有什么事呢?”夏尔轻声问。
“莱奥朗小姐,今天过来拜访了。”
“哦,那你们好好玩吧。”夏尔随口回答。
“我们已经玩了好一会儿了。”芙兰的口气里带着一点点不耐烦,“其他的东西都玩腻了,玛丽就提议让您来继续教她下下棋……好了,别说废话了,快点出来吧,她在小会客室那里等您。”
“下棋?可是……”
“好了,别管那么多了,难得人家来玩一次,可别让人不开心了。”芙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就这样了,快点儿!”
夏尔轻轻叹了口气,对这个妹妹真是没什么办法。
好吧,左右现在还没什么事,就当娱乐打发下时间吧。
他最后再仔细看了周围一遍,最终确认绝对没有纰漏之后,重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后打开了门。
芙兰果然在门口等着,夏尔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走吧。”
“都说了不要老是拍我的头了!”芙兰又嗔怒了一句,用力拨开了哥哥的手,脸上满是怒色。
“哈哈哈哈……”夏尔大笑一声,然后向楼下的会客室走去。
“真磨蹭,可让别人久等了呢。”妹妹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咬着牙借题发挥。
“也没等多久吧?敲门后没多久我就出来了,除非你在那之前就已经延迟了很久。”夏尔驳斥了妹妹的谬论,然后夸赞了她的好友一句。“话说回来,莱奥朗小姐学棋倒是挺认真的,进步真的很快呢,一开始我还以为她只是说着玩而已……没想到她真的有毅力学下去,如今的女孩子能做到这一点很罕见了。”
“能有多罕见呢。”芙兰今天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和夏尔唱反调,哪怕听上去似乎是在打击贬损自己的好友。“不过是动动棋子而已……”
“说得好,只不过是动动棋子而已!”夏尔斜睨着跟在自己后面的妹妹,“结果有些人花了好几年却都还没学会,果然人和人之间确实是有差距的嘛。”
芙兰似乎被夏尔这句露骨的嘲讽给激怒了,轻轻踩了夏尔的脚后跟一脚。“还不快走!”
说起来,这也是夏尔的一件伤心事。
从小时候芙兰看见夏尔迷上了象棋开始,就经常纠缠着自己的兄长,要求他来教自己下棋,夏尔自然也倾囊以授,结果……有些惨烈。
就算在她的要求之下,夏尔耐心地手把手教了很多回,结果好几年过去了她也没什么进步,很多时候还会犯一些最基本的错误,让人实在失望之极。更让人头疼的是她似乎还不服输,经常还要下,令夏尔哭笑不得。
有很多,次在芙兰恼羞成怒,直接动手将棋盘搅个天翻地覆以谋得“和局”——其实那时夏尔已经让了很多了——的时候,夏尔总是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教别人下棋的天分。
好在从莱奥朗侯爵小姐的进步来看,夏尔总算找回了失去的自信心。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位小姐所带来的也不尽然全是麻烦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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