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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不是梁医生麽?”一个男人靠到了梁宇的身边,对著他的耳朵笑著打招呼。
“这位先生是哪位啊?”梁宇皱起眉头作思索状。
“哪位?”男人的眉头皱的更厉害,眼睛里爆射出了恼怒,嘲讽,众多复杂的道不出来的冷光。
“对啦,上次见面我都忘记问你的名字了!”梁宇笑笑。
“哈!你不知道?”男人也笑了,笑得很凶。
“鉴於我们下周法庭上可能还得见面,还是说一下名字的好,称呼起来比较方便。”梁宇笑著继续慢悠悠的说。
男人突然探过身子吻住了梁宇的一张一合的嘴唇,更确切的说是咬住了。长久的撕咬之後,男人艰涩的抬起头,蓄满泪水的眼睛没了棱角,眼神变得圆润而温和,“你想不起来的事情还挺多,要不要我给你温习一下?”
“你这个人,连接个吻都不会麽?”梁宇只淡漠的扫了一眼男人,就低下头从口袋里扯出纸巾,擦拭著嘴角的血丝,红肿的嘴唇更加妖冶动人。
“那麽,再一次认识你好麽?”男人幽幽的望著梁宇,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整表情,做了一个动人至极的微笑,优雅的伸出一只漂亮的手,“我叫江霖!”
江霖依稀记得第一次吻梁宇的时候,两个人还都是少年,一样的嚣张跋扈,一样的不可一世,他们有这样的资本。其实江霖觉得那时的梁宇更甚,梁宇的自负似乎与生俱来,那时的梁宇也真的是优秀的一塌糊涂。他第一次吻就咬破了梁宇的嘴巴,然後那个清秀稚气的少年就抬高头,一脸鄙夷的对他说,连接个吻都不会,你还在这里谈什麽爱情?
现在的梁宇,依旧更甚。这个人似乎不但不会变老,连锐气都不曾被消磨。也许正是因为这份完美的被承袭下来的锐气,再一次见到梁宇的时候,本该褪色的过往才会愈发鲜明。鲜明的几乎要刺穿他的眼睛,他的心脏。
然而他一直潜伏在梁宇的周围,从来不敢出现。他知道他亏欠梁宇的。他错的太离谱,在梁宇的世界里他将永远不得超生,而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则是无涯苦海。
他连一个放下屠刀的机会都没有,他已被打下十八层地狱。
爱成了无法排解的罪恶。
哪怕是一次,想再亲一亲这个人刻薄的嘴巴,想再抱一抱这个人温热坚实的身体。江霖就像是泥沼中垂死挣扎的人,愈是张牙舞爪,陷得愈是深不见底。
☆、第十七章爱无能为力
“你好!我叫梁宇。”梁宇笑笑,优雅的提手握住了江霖的手掌。
今夜,无月无星。像过去的无数个夜晚一样,梁宇带了一个漂亮男人回家。不同的是这个男人不是那麽陌生,契合起来天衣无缝。
身体近乎本能的习惯一下子就被调动了起来。习惯这种东西还真是念旧,相隔十几年,居然熟练如昨。就像是昨天还在一起,水乳交融,难分难舍。
梁宇的温柔,就像走不出去的沙漠,游不出去的海洋,除了死在里面,你实在别无他法。因为享受过这份温柔,世界上已再无温柔,任何物质亦或是精神上的东西都在相较之下变得粗陋不堪。
溺死的不止江霖一个。
梁宇家有扇很大很漂亮的落地窗,可以透进阳光,可以透进花香,可以透进清风,可以透进月光,还可以在白玉还没有来得及跑进屋子的时候,就看到梁宇慵懒温柔的脸庞。
白玉第一次遇见这扇大的不可思议的窗户时,其实先意识到的是透过窗户看到的一张大的不可思议的大床,白色的床单平整的贴附在床垫上,没有一丝褶皱,也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摆在上面,就是一张豆腐块一样平滑干净的大床。再才是意识到了有一扇落地窗。
那时心里就小小邪恶的一想,透过这扇大大的落地窗观看滚床单倒是很爽!
没想到,梦想成真了。主角有一个是梁宇,另一个却不是自己。事实上,观者永远都只能是第三者,不可能处於剧中,更别提是主角。
白玉的脚,白玉的腿,白玉的手,白玉的嘴巴,白玉的眼皮,都被施了法术一般,动弹不得。所以白玉走不开这里,喉咙发不出音,也移不了视线。
世界在那一刻静止,唯余床上翻滚的人体。白玉甚至可以感觉到ròu_tǐ上蒸腾的热气灼伤了自己的眼睛。
如果眼神是有温度的话,那麽这一刻梁宇是不是可以稍稍感受到一点异乎寻常的灼热呢?
梁宇缓缓地直起身子,莫名的居然不敢抬起头。江霖仰面躺在床上,望著梁宇染了情欲的眼睛瞬间褪色,冻结成冰。
江霖一阵苦笑,涩的哽住了喉咙。坐起身来,望向窗外。
痴愣愣的少年,第一次被江霖所认识,是他在电视上语无伦次的向全世界宣告所爱。江霖嫉妒的发颠发狂,他没有那份勇气,所以他只配躲在阴暗潮湿的的角落里窒息至死。
白玉的天真可爱,治愈了日益浑浊的天空下世俗世故的人们,然而对於不能回头的人,却太过刺眼,每一束纯洁的光都是致命的穿肠利剑。
江霖突然嗤笑出声。这笑声很刺耳,歹毒异常。他听到什麽东西碎掉的声音,他知道不管是什麽东西,一旦碎掉就无法再完好如初,即便黏好,也只是为下一次更彻底的破碎做准备。
他笑得真的很大声。如果那一夜里有不知情的人醒来,定会以为是夜枭的孤鸣。
梁宇抬起头,眼中已没有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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