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必须把这事了结了。
冲上楼,一脚踹开房门,陈曼如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间屋里躺着陈老头,旁边还挂着吊瓶,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半年不见,陈曼如老了好几岁,没有昂贵的保养品来滋养,又吃不起燕窝这类补品,原本来白皙光泽的皮肤早就黯淡无光失去弹性,三十岁的年纪倒向快四十,头发也没心思打理,弯曲的卷发就像干枯的线团一样缠成一疙瘩,身上穿的也不是高级定制的礼服,随便套件棉袄,她这幅模样连卖菜大婶都不如。
她只在最初吃惊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动作优雅的理了理杂乱的头发,自嘲的笑着说:“我早就知道有这天,不躲了,也躲累了,我做的那些事,在秦总眼里是该被千刀万剐的,我跟你们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我想请求秦总,我爸爸在生病,能不能让我把他扶出来?”
秦淞没理她,朝旁边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人进去把陈老头扶出来,还举着他的药瓶。魏鑫想,幸好他妈妈没跟来,要让她看到了,又该心软了,陈老头这样真是风烛残年,有今天没明天。正想着要怎么对秦淞说,秦淞就转过头跟他说:“魏家小子,本来这是你们家人该交给你,但是,他们对我家小泽做的那些事是我不能容忍的,我先把他们借走,最后的处置再交给你,你看行吗?”
说实话,魏鑫有些受宠若惊,从来都是发号施令的人用商量的口吻来说,他没有理由拒绝。对于陈家父女,虽然是自己的姥爷和小姨,但一想到他们对自己妈妈做过的事,还有那晚陈曼如说过那么恶毒的话,他就无法原谅他们,更何况,在一开始他就说过,随秦浩泽怎么做,只要交给他的时候留一口气就行。
在陈曼如身上搜出了那把枪还有仅剩不多的一些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陈家父女很安静的被人压着走。陈老头突然开始咳嗽,剧烈的咳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陈曼如赶紧给他拍背,趁机在他耳边说:“爸,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就再为我多做一些事吧,反正你癌症晚期活不了多久了,就替我再挡上一挡,也不枉我花那么多钱给你治病。”
陈老头瞪大眼睛看着陈曼如,他不相信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却是要自己的命,一口气卡在嗓子,咳的更厉害了。
陈曼如没给他过多用来吃惊的时间,拔下他手上的吊瓶就朝秦淞砸过去,魏鑫反映迅速,扑过来挡住迎面砸来的玻璃瓶,还有半瓶液体的瓶子砸在背上,砸的生疼。
陈曼如手上一用力,把陈老头推到面前,魏鑫伸手拔出手下腰间的枪,挥手就是两下,啪啪两声枪响,陈老头连声音都没发出就倒在地上,陈曼如趁乱翻身从二楼过道跳了下去。天黑又没有路灯,几声枪响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贫民窟里的小路交叉纵横,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跟下去的人只发现一些血迹,血迹到一个三岔路口消失。
秦淞气坏了,这么多人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放任一个危险在外面,他不认为陈曼如会就此罢手,接下来她肯定会不择手段。秦家别墅里,秦淞拿着鞭子把负责押陈家父女的两人抽的满身是血,限期三天,看到陈曼如直接弄死。
秦浩泽接到了陈曼如的电话:“秦少爷,想不想知道十年前是谁绑架你的呢?晚上十二点到春水街十三号,我在那恭候大驾,当然,只有你一个人。”
秦浩泽并不奇怪陈曼如会知道那件事,当年那事闹的挺大,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奇怪的是秦淞都没查出来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当年那件事是他的阴影,心理问题可以治好,但是记忆却抹不去,阴暗潮湿的地窖,没吃没喝还在发烧,秦浩宇也在害怕,还抱着他一遍遍的说:“别怕,爸爸回来救咱们的。”
当看到秦淞的那一刻,他才感到安全了,不怕了,有爸爸在,爸爸就是他的天,他的光。
秦浩泽从窗户跳出去,打车就往春水街去,路上他还在想,要是让爸爸知道了,这次又要罚他抄多少遍句子,上次是一千遍,这次估计要把“爸爸我再也不敢了”抄一万遍吧,要会被罚做俯卧撑做到虚脱。罚就罚吧,他想自己做一些事,不想永远被爸爸护在身后,那样他永远都是个孩子,他长大了,可以为爸爸分忧,可以像秦浩宇一样站在爸爸的身边,做他的左膀右臂,他是一个男人不再是一个男孩。
春水街在城西,是个即将拆迁的老街,住户都搬走了,只有几盏路灯或明或暗的亮着,为这条死寂的街道平添几分诡异色彩。站在街口往里望去,就像一个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这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秦浩泽想。
春水街十三号,一个破败的小平房,破败到连门都没有了,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秦浩泽按按腰间的手枪。
在他正欲迈步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声音:“秦少爷,请进吧。”
迈步进门,突然头顶的日光灯闪啊闪的亮了起来,脖子上冰凉的利刃在警告他,别动。
☆、第33章
屋外呼啸的冷风卷着飘扬而下的雪花,呜呜的声响就像女人哭泣的声音,门口的路灯,闪了又闪,在一阵呲啦的声响中终于耗尽了最后的生命。
秦浩泽坐在椅子上,两手反扣被绑了个结实,腰间的枪在陈曼如的手里,两人对坐相望。秦浩泽并不为现在的处境感到害怕,反而悠闲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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