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头之间寻找。伤口触碰了水,慢慢的变得浮肿胀痛,茛觿累的不行,呼吸愈加急促,手脚似乎被绑上了千斤重的沙袋,难以再划动起来。
第一卷近水楼台(章十二)
一切茛觿都想的过于简单,待他游过去,在礁石之间寻了个遍,依旧什么也没发现。此刻茛觿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这些东西了,双手在水中扑腾,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找。
“哇……我要……舅舅!舅舅!”
茛觿一惊,手里的动作立即停止。这是谁的声音?看样子是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奶娃,怎么,尚书府也有婴儿降生?他不禁想到了他的烈儿,这更坚毅了他找到谷无忧的决心。
岸上焱潲听到了哭声,斜眼去看茛觿的反应。显然他被怔住了,很好,他越是惊慌与担忧,他越高兴,果真叫阿千把人抓过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茛觿觉得自己再找下去,就会因为虚脱而死在水里面,到时候他就真的和簪子共存于水底了。可他能不找么?他望向岸边树下的焱潲,并没有在看他,借着树荫似是在休息。没有办法,只有继续找。
焱潲稍稍将眼睁开一缝,见他潜入水中,随后浮了上来,接着重复这动作。想当初他也是这样的找,找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找到,他母亲生前就留给他一簪子,然后便撒手不管了。这簪子,对他很重要,这些年,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每一年为了寻找,不知道死了多少家丁,他们都找不到,君茛觿,怎么可能会找到!
“够了!”他大吼,停止了茛觿的重复。“你找不到的,你这样下去,会死在那里。”
他蹿入水中,生生的将茛觿拉了上来,怒视着他。
“你不是说簪子很重要么?”茛觿拭去发上滴下的水,问道。
“再重要也没有……”你重要……么?
焱潲在心底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炎焱潲啊炎焱潲,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可是你的宿敌啊!你的杀父仇人!你不可以想着他,不可以念着他!
“什么?”茛觿看焱潲脸色不大好,怀疑他是不是过于思念他的母亲而伤神。
“与你无关!”他甩袖离开,那句话,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茛觿呼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试着恢复身体。肩膀上的伤这么经着折腾,好不到哪里去。如果它发炎发烂,就不好办了。
休息片刻,他稍微恢复了一丝力气,他站起往自己的屋内回去。
“君少爷!”
茛觿回头,看清楚那人是小白。他怎么会在这里,跟着他们来的?
“怎么。”
“阿千大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小白将手里的药罐子递给他,笑着说道。
不过茛觿没有接过来。方才已经说过了不要对他那么好,会连累到他的,他偏不听。
“你回去转告阿千大人,说君茛觿没有德能去接受他的关怀。”茛觿话一说出,小白的脸色变了变,茛觿发觉后也弄不明白他的脸色为什么会突然变化。
“这可是阿千大人的一片好心啊,少爷可不要不收。”小白似要说服茛觿。
“不用,你且告诉他我不收便是,我相信他……不会怪罪于你。”
“可是……”
“多说无益。”茛觿转头便走,本就对他有所怀疑,分明是阿千的药,为什么一定要强塞给他,难道那药有毒?他和阿千说过了,想着阿千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应该不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还是说小白故意以此事造次?
第一卷近水楼台(章十三)
这一夜与往常不同,焱潲像是生了茛觿的气一般,不愿意理他,这对茛觿来说是件好事,他也就不用受折磨了。
他原本打算去探寻谷无忧的消息,也许是太累的缘故,他还没等到时候便沉沉睡去。茛觿睡的浅,一点点动静就可以把他吵醒。
“吱吱——”只是一只白鼠,却让茛觿猛地睁开眼,警惕的握紧了腰间的长剑。这把长剑,是焱潲唯一还给他的东西,其余的令牌,护身符什么的全部收走了。
原来是一只老鼠。茛觿松了一口气,抬头望向旁边榻上睡着的人。这个人,睡着了比醒着安分了许多。果真是不愧美男子之称,相貌没有可以挑刺的地方。现下也到了婚娶的年纪,想要嫁给他的女子,应该不少吧?
他回过头,靠在榻边。过几天就是月初了吧?炎毒也快要发作了,到了那天,自己就藏起来,找个没有人的地方默默承受自己的痛苦,他已经连累了自己的族人,他不想再连累任何一个人。
“烈儿……你一定要等舅舅啊……”他轻喃,微微带着苦涩。
焱潲半眯着眼静静的看他,居然没有被发觉。其实在茛觿醒来之后,不久便醒了,看他想的这么专注,没想去打搅他。
烈儿?就是在无名客栈的那个小奶娃?原来他叫做烈儿啊,果然名如其人,性子烈得很。
昨日那奶娃也许是看见了被强迫下水的茛觿,才哭的那么大声。这也难怪他看见,毕竟他被关在近水楼台,往窗外一忘就可以看到。
他们叔侄俩的感情,就那么好么。越是好,他就越要去拆散!
“君茛觿,你在说什么呢。”
“……没有。”茛觿听闻,先是一顿。
“睡在地上与狗一样的感觉,如何?”他翻身下榻,居高临下看着茛觿,嘴角挂着无比邪魅的笑。
茛觿不语。这都是他自愿的,其实只要他想,立马可以离开这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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