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何尊,白如风一看却皱着眉头说:“怎么全是黑色的?”裁缝说:“尊少爷说喜欢黑色,吩咐全做了黑色的。”
白如风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对何尊说:“你还是穿白衣好看,黑色不适合你。”说完转过头又对裁缝说:“这几套衣服不要了,你照着样子重做,都做成白色的。”
裁缝张大嘴:“啊?!”了一声,显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何尊听到白如风说他穿白衣好看时,脸色早已变了,这几天掩藏起来的悲伤复又重回到胸中,竟似阻住他呼吸一般,“贱货”与“祸害”这两个词又仿佛塞满胸腔,充斥着他的耳膜,他就觉得心头滴血一般,眼中隐约已有了氤氲的雾气。
他摇摇头自嘲道:“白衣?!我配穿吗?”白如风听到他所言,心中一紧,提高了声音问:“你说什么?!”
何尊正在失神间,白如风已经欺身上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这姿势不得不让何尊与他对视。显然,白如风怒了,然而却听见白如风生气得对他说:“最见不得你这幅样子!为何要自轻自贱?!你若不配穿白衣,这世上便没人配穿了!”
说完,白如风又回过头对呆立一旁的裁缝说:“你跟我上楼去,我来帮尊少爷选衣服的料子和款式!”裁缝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得应着:“哎!哎!”一边用袖子擦着额上的汗,跟着白如风上了楼。
何尊看着白如风的背影,难过的心情倒被白如风的那句话搞得全然消散,只剩了疑惑不解。他自言自语着:“他,他为何这样说?”……
白如风又出门去了,何尊倒是觉得心中仿佛空了一块,将他说的那番话翻来覆去的在脑中回味。他没有回来用晚饭,何尊也没有什么心情,匆匆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回到房间也不开灯就枯坐在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在何尊的房门前站定,过了很久也没听到门把手扭开的声音。
那人却又走去了旁边的房间,听到隔壁房间的门开和关的声音。何尊就闭上了眼睛,心中乱作了一团。复有听到隔壁的房门开了,合上,脚步声却渐行渐远。何尊就在心中轻叹了一声,惊觉自己的那声叹息,他睁大了眼睛问自己:“为何要叹气?”
作者有话要说:
☆、德源楼定计
左右睡不着,他就想着去花园走走,下了楼,沿着小石子路走去。
今晚却没有月光,夜空都被云层遮住了,花园中的一盏盏夜灯,虽不明亮,但却柔和,在夜里看来却是另一番风景。
隐隐约约中传来一阵音乐声,却不知是什么乐器发出的,细细的,柔柔的,缠缠绵绵,悠扬悦耳,足以勾起听到的人心绪为之牵动。
何尊就寻着那音乐声走了过去,但见花庭中一人的背影,是白如风。那好听的音乐正随着他的右手左右拉动一个古怪的乐器而传了出来,何尊不由得听得入了神,有风传来,伴随着树叶沙沙的响声与悦耳的音乐声,没有月光的夜晚也变得温柔起来。
音乐声停了下来,白如风回转身,将手中的乐器放在花庭中的石桌上。
夜灯的光亮不足以照亮他的脸庞,何尊也能感受到来自他那双墨瞳的专注凝视的目光,两个人就在黑暗中相互对望着,良久。
到底还是白如风走近了他,那距离真的是暧昧的可以,白如风伸手触到何尊的心窝说:“这里,是最干净的,在我眼里,谁也不及你干净。”这一句话便击中了何尊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似带着一些隐隐约约的疼痛,又似带着一些淡淡漠漠的暖意。四目相对,视线缠绕交错着,花园中那些不知名的花草摇曳着,花香满鼻。
那晚,何尊失眠了,因白如风那一句话…….
德源楼,胡老六亲自给白如风满上了一杯酒,说:“白少爷,听说张万仁他们找过你。你也别瞒我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给我透个底。”
白如风将酒杯凑到嘴边,浅酌了一口,看了胡老六一眼缓缓说道:“六哥,万仁兄他们确实找过我。”胡老六一听白如风称呼张万仁有些亲近,面上就有些不大好看了。
白如风见他这模样,也不着急,只用手指一下一下在桌上敲着说:“六哥,万仁兄他们也想接点码头上的活计,他们给我加两成。”胡老六果然就沉不住气了说:“白少爷,那我也能加两成!不,我加三成!”胡老六几乎把牙都快咬碎了,码头上的活计决不能便宜了张万仁他们,这是块肥肉啊!
白如风看着他却摇了摇头说:“六哥,我知道兄弟们赚点钱都不容易,我也不能让兄弟们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啊!”胡老六一听他说的,大喜的说道:“白少爷,我就知道你还是最信得过我的。”白如风却自己笑了一声说:“六哥!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只不过这码头的活计这两年在你手里也没见有什么起色,做的倒是半死不活的。我想着就从你手里拿出一半来给万仁兄他们试着做做看,我还是就都收你们两成,如何?”
胡老六气的直瞪眼,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如风见他那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说:“六哥,你看看你!至于嘛!不就是一点点活计嘛。”胡老六早就把白如风在心中骂了个十万八千遍。
白如风却又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对胡老六说:“六哥,码头那点子活计值不了多少钱,我是想着跟六哥谈谈新的买卖,才想着让六哥抽点身跟我做这个大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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