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蒙上了窦娥的冤——他是动过害人性命的心思,可那恶念一闪即逝,不应该算罪啊!
当时他只是慌了心神,以为自己已经倒空了杯中牛奶;如果知道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那样草率离开的。
这时,余至瑶忽然低声开了口:“凤儿,你说雪团是喝了牛奶才死的?”
凤儿哭的直打嗝:“雪团喝、喝完就吐白沫……”
余至瑶抬眼盯着杜芳卿:“牛奶是哥哥给你的?”
凤儿抽的浑身乱颤:“哥哥说要给我喝,可是后来又、又拿去浇花了,只剩半杯。哥哥走后,我想去喝……正好雪团来了,我、我就把牛奶给了雪团……”
余至瑶摸了摸凤儿的脑袋,柔声说道:“没有关系,一条狗而已,死就死了。别怕,自己洗把脸去。”
凤儿仰起头,泪眼婆娑的看他:“叔叔,你、你可别告诉爸爸啊……”
余至瑶对她笑了一下:“我替你保密,绝不告诉他。”
然后他抬头盯住了杜芳卿:“把狗放下,跟我上楼!”
杜芳卿乖乖的放下雪团尾随了余至瑶,心里知道自己这是在赴死了。
余至瑶走进了杜芳卿的卧室。向后转向杜芳卿,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把门关上!”
杜芳卿一言不发,果然把门关严了。满怀绝望的慢慢转过身来,他抬头正视了余至瑶。
余至瑶沉着一张脸,表情偏于阴森,声音也是冷冰冰的没有感情:“你要毒死凤儿?”
杜芳卿缓缓的摇头,含泪说道:“我没有,我为什么要毒死她?”
余至瑶冷静的看着他:“那牛奶怎么会有毒?”
杜芳卿从头到脚渗出冷汗,可是依旧执着的摇头:“牛奶是我亲自从厨房端出来的,怎么会有毒?本来也的确是想给凤儿喝,可是凤儿在外面闹来闹去,不听话,吵得很,我一生气就用牛奶浇了花。雪团大概是真的吃了耗子药,喝完牛奶之后才发了毒性……二爷,我没有骗你,我和孩子又没有仇,怎么会下这种狠手?”
余至瑶听了这一番话,冷笑一声,却是迈步绕过杜芳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半分钟后他回了来,手中拿着那只盛过牛奶的空玻璃杯。
从房内窗前的小圆桌上拎起茶壶,余至瑶往玻璃杯中倒了小半杯水,轻轻摇晃着冲净了杯壁奶渍。转身走回杜芳卿面前,他把小半杯白浊液体举了起来:“既然没毒,就喝了它!”
杜芳卿立刻变了脸色——耗子药连健康的雪团都能顷刻毒死,可见毒性十分猛烈。这样的液体喝下去,谁知道会是怎样?也许安然无恙,也许闹肚子疼,也许……是死!
这时,余至瑶又逼了一句:“芳卿,喝啊!你敢喝,我就信你!”
杜芳卿一抽鼻子,鼻涕眼泪忽然一起流了下来。他瞬间变得狼狈不堪,后退一步贴在墙上,他走投无路的吐露了实情——一念而已,真的只是一念而已。后面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他也是后悔,也是害怕!
待到他把最后一句话说完,余至瑶冷笑着点了头:“哦,芳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随即他将半杯毒水狠狠泼向对方的面孔,声音骤然拔高起来:“他妈的我当你软弱,我当你天真,没想到你其实心如蛇蝎!”
杜芳卿闭上眼睛扭头一躲。抬起衣袖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他忍不住哭出声来:“二爷,我一时糊涂动了作孽的心思,现在已经知错了,您饶过我这一回吧!”
余至瑶揪着他的衣襟拖拽到屋子中央,然后一脚踹上他的肚子:“混账东西!敢在我家里使这种手段,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杜芳卿痛叫一声跌坐在地,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无论放在哪里都是最犯忌讳的。无可辩驳的爬起来跪到余至瑶面前,他抱着对方的大腿啼哭哀求:“二爷,一日夫妻百日恩,您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将来一定好好做人,一生一世报答您的恩情。”
余至瑶弯下腰来,伸手抬起杜芳卿的下巴。杜芳卿的鹅蛋脸此刻苍白如纸,眼睛却是红红的,哭到这般地步了,五官也不走样。
很失望的叹了口气,余至瑶轻声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所以我不打你的脸,让你滚的体面一点。”
杜芳卿死死的搂住了余至瑶的腿,哭声不大,然而撕心裂肺的带着惨意:“二爷,求求您,求求您,我这辈子心里就只有二爷您一个人,别撵我走,离开您我就只好去死了……”
余至瑶有气无声的笑了一下:“芳卿,我已经是怕了你。把个会下毒的人放在身边,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然后他决绝的扯开杜芳卿的手臂,一脚将对方蹬了个倒仰。
下午时分,杜芳卿提着一只大皮箱,满面泪痕的走出了余公馆。张兆祥站在大门外的汽车旁,这时见杜芳卿恋恋不舍的还往回望,便是很有分寸的催促道:“杜老板,走吧。到了那边,还得收拾一阵子呢。”
杜芳卿没能从众多窗口中找到余至瑶的身影。拉开车门坐上后排,他费力的把大皮箱拖到了脚边。张兆祥用力关上车门,随即自己也跳上了副驾驶座。汽车发动起来,片刻之后便是无影无踪。
余至瑶并没有对杜芳卿赶尽杀绝——杜芳卿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得到自由,失去庇护;二是得到庇护,失去自由。
杜芳卿选择了第二条路,于是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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