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包,劈手又让陆臻夺了过去,拆开针头正要往自己手臂上扎……
“臻儿!”方进情急之下一脚踢在陆臻手腕上:“你疯了你,你的血不能输给队长的。”
陆臻一愣,慢慢抬起手攥住自己的刘海低吼了一声。
“臻儿?”方进弯下腰试探着询问:“你忘啦,我跟队长才是一个血型的。”
麒麟内部所有的队员都做过血液配型,谁能给谁做紧急输血,这都是刻在心上做梦都不会忘记的救命稻草。
“你来,你来,快点……”陆臻急不可耐地从方进手里接过输液包。
方进小声嘀咕着蹲下身去,另拆了一包输血带给自己和夏明朗两头扎上,殷红的血液静静地穿过透明胶管。方进抬高手臂制造恰当的输血压强,只觉得两道火辣辣的视线直刺脑门,他胆战心惊地偷瞄了一眼,发现陆臻正目不转睛地瞪着他……不对,是他的血,那眼神之嫉妒之怨毒活像有人睡了他老公。
方进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极为自卑地低下头,心想:你丫就算是现在想全身换骨髓也来不及了不是,我知道我的血没队长金贵,可你也别这么嫌弃啊!好歹他妈的我现在也是在救你男人啊……方进自己给自己鼓了鼓气,可抬头一碰上陆臻的眼神又怂了下去。
尼妈,太可怕了!
嫉妒果然是魔鬼!
但是我冤枉么!
方进在心中默默哭泣,泪流满面……
死神的执照(2下)
“宝贝儿……”
方进听到极模糊的三个字,正当他震惊着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陆臻已经收回他所有怨毒的视线跪到了夏明朗身边。
“队长,你醒了?”陆臻把食指按在夏明朗唇上,喜不自胜。
夏明朗艰难地睁开双眼,眼神迷茫地找不到任何焦点,忽然抬起手来牢牢攥住陆臻的衣领,低声喃喃道:“宝贝儿,宝贝儿……”
“我在我在我在……”陆臻一叠声应着,伸手垫到夏明朗脖子下面,让他枕到自己的大腿上。
夏明朗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固执地抬起插满管子的手臂抚摸陆臻的脸颊。陆臻握住夏明朗的手指放到唇边亲吻,十指冰凉,掌心里全是冷汗。陆臻只觉得心疼,把夏明朗的手指暖在掌心里,小声应和着:“我在的,队长,你看,我一直在。”
夏明朗反手扣住陆臻的手腕,凝眸看了一会儿,仿佛叹息似地低低念诵道:“陆臻!”
这名字从喉咙的深处发出来,犹如某种呻吟,悠长而缠绵。
陆臻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夏明朗喜欢叫他宝贝儿,尤其是莋爱的时候,总是一声声喊着,用那种饱含着yù_wàng的暗哑的声调;反倒是“陆臻”这个大名很少出口,偶尔陆臻犯了轴劲强烈要求,也要捧住脸细细地看清楚了才肯叫一声。
陆臻一直嘲笑夏明朗这叫老流氓作风,甭管跟谁上床都是宝贝儿,确保万无一失,从根本上断绝了高潮时喊错名字的可能。夏明朗却总是笑,拽拽的、嚣张的、浑不吝的……满不在乎地笑着。
然而,在这一刻,陆臻才忽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夏明朗只是害怕,害怕自己会在神志迷失的边缘忘情地呼喊他。他把那个名字藏得那么深,藏在心底最深处,只有在最安全时,才肯拿出来咀嚼回味。
“是我,队长,陆臻在。”陆臻俯下身温柔地亲吻着夏明朗的额头与嘴角,眼泪滴到夏明朗脸颊上,与汗水混合到一起。
方进觉得自己一定已经透明了,就像变魔术一样,现在只有他可以看到夏明朗和陆臻,而他们看不见他。他就是一个完美的血袋与输液架,除此以外,他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
然而,方进偷偷瞄了瞄,感觉眼睛里热辣辣的。
你得说,他们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恶心。方进心想,果然是我方进的兄弟,你看,连男人亲男人这么恶心的事儿,都干得那么理直气壮……
“你们在哪儿?臻儿?你们在哪儿?”徐知着在频道里呼叫。
方进瞧了陆臻一眼,感觉穆桂英现在全付心思都在男人身上,估计一时半会儿还顾不上挂帅,连忙代他回复了:“我这一时说不清。你在哪儿?外面情况怎么样?”
“巴利维出动了不少人,正撒着网在搜,我们得赶紧撤。直升机已经到了。”徐知着的声音有点喘,似乎在剧烈的运动中。
“现在?”方进看着手上的输液袋,这一时半会儿的,夏明朗还真动不了。
“再等会儿,等他们的直升机没油。”徐知着说道:“你们尽量接近河边。”
“行。那你呢?”
徐知着轻轻一笑:“我去给他们加点料。”
方进站在这儿的角度看不到窗,心里痒得很,蹭蹭地着想要移开几步,陆臻一个严厉而无情的眼神过来,立马又站定了。方进心想,他娘的,怎么早年没发现这小哥有这么凶残啊!
夏明朗已经清醒过来,半靠在陆臻怀里调整呼吸,他体内有大量吗啡,呼吸抑制作用强烈。现在这情况又没条件吸氧,只能自己想办法克服。
一些烟雾伴随着刺臭的气味从窗子里飘进来,夏明朗皱了皱眉,打开群通问道:“徐知着,你在烧什么?”
“轮胎。我发现这里有不少轮胎。”
朱旺没有完整的垃圾回收制度,贫民窟里自然什么样的废品都会被人带来再利用。
“嗯,别把房子都点了,影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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