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有闲工夫管他!
这天他从银行回来,进了客厅,见方天羽如同主人一般,正在客厅里抽烟看报。见他回来,灭了烟,放下手里的报纸,迎上去熟练地帮他挂了外套,又对着楼下喊道:“老孟!准备开饭了!”
柳思孝从刚开始的倍觉怪异到已经对这一幕司空见惯,只是还是忍不住问道:“开什么饭?你今天又在家吃?”
方天羽也没回答,替他盛了饭,便坐下吃了起来。
柳思孝也只是随便一问。他熟悉的方天羽是个放荡不羁的浪荡子,而现在的这个,除了动不动把自己按倒就做的脾气没变外,真是变得太……乖了!
方天羽见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半碗饭也没有吃完便放了碗,忍不住道:“生意又不是做得多大,怎么整日愁眉苦脸的?”
柳思孝白他一眼,想接着吃,却实在没胃口。推了碗,进了浴室,刚要脱衣服,方天羽推门进来:“我帮你。”不由分说上前抱住了柳思孝。
柳思孝知道他哪里是要帮忙,想起前几次被他帮忙帮到腰酸背痛的惨痛经历,忙退后道:“方大少,我今天累了,你就放过我吧!”
他疲惫的样子十分有说服力,方天羽想了想,不舍地松开手:“可别在浴缸里泡太久,会感冒。”
柳思孝点头:“知道知道,方大少爷你现在比老孟还啰嗦。让我一个人静会儿行么?”
方天羽的脸顿时黑了。
他何时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
也是那日柳思孝的一句自怜之语令他恍然大悟:柳思孝,才是那个陪了自己小半辈子的人。
从年少相识,他便陪在身边。自己得意之时,落魄之际,都可以毫无顾忌地寻他同欢或安慰。自己从前对周霆琛的一点所谓执念,在这些年来的陪伴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而他从来都是直截了当惯了,无论是感情,还是别的,只要喜欢,便直接抢来占了便是。喜欢他,所以拥吻亲热,所以如胶似漆,当然,有朝一日,厌了倦了,也可以痛快地弃如敝履。
可是,现在自己还没有倦。
不,应该说是不但没有倦,自从有了要和他做个伴的想法,还每日都觉得比前一日更离不开他!
方天羽想起之前教向剑锋“逢场作戏”时,对方令自己捧腹的回答: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我不能对不起他。
现在想想,有了喜欢的人便不能逢场作戏了么?
他现在才明白,心中若真的有了一个人时,眼中哪里还能看到其他人?
方天羽的这点心思,若是平日,柳思孝怎么也能猜出一二的,可是一来最近确实太累太烦。二来柳思孝也是个极为现实的人,这就是他这么多年来能与方天羽和谐共处的真正原因,各取所需是对两人关系最好的写照。
即使两人之间的平衡现在活生生被方天羽打破,柳思孝也半点没想到原因是自己。因为潜意识里他从没对两人的关系或是方天羽抱有任何幻想。
柳思孝洗完澡,倒在床上睡了一觉才想起方天羽没有进来骚扰,他有些心虚地等了会儿,实在抵不过温暖被窝的诱惑,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天一亮,本以为那人没有过来的柳思孝却从方天羽的怀抱里醒来。
方天羽大概早就醒了,正用柳思孝无法形容的温柔眼神看着他。
这一夜他竟然什么也没做?就这么抱着自己睡了一夜?想到这一点,不知怎的,柳思孝心中一惊,有些慌张地挣脱开他的怀抱,默默起身穿衣穿鞋。
因为这事,柳思孝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还未到银行,有辆轿车停在身边,两名他见过的洪门弟子抱拳招呼,说是有人相请。
柳思孝见那两人一身肌肉又带着枪,也不敢说不好,转头见四下无人,叫救命怕是也不顶用,咬牙上了轿车。
车子停在一处偏僻的民宅,柳思孝强作镇定地跟着两人进屋。却见到一个绝对不应出现在此地的人。
沈又沛乃是北伐军的干将,一度被广州国民政府授勋嘉奖,正是风头无两的人物。按照报纸上的说法,此人正在前线与袁世凯对峙,怎么就出现在沪郊的一所民房内了呢?
沈又沛与柳思孝是旧识,见他吃惊模样,笑道:“在这里请你来也是不得已,如今各类传言甚嚣尘上,我若是再在战场外公开露面,恐怕真要被人说死了。”
柳思孝听他这样自我调侃,松了口气:“清者自清,将军也不必太过介意,其实这所谓传言我之前也并未耳闻,只是近日才有。将军何必为了这种小事抛下军国大事特地来沪?”
这话说的得体,试探之意却半点不露。
沈又沛听得暗暗赞赏,挥退两名随从后,缓缓道:“思孝,你我相识多年,虽不能说情同兄弟,却也差不多了。我这次来沪,一是为件私事。”他走到柳思孝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时间过得太快,你和敏秋转眼也订婚三年了。”
柳思孝这才反应过来,若是不提,他还真忘记了柳老爷子订的这门亲事。
他浅笑,推推眼镜:“生意上的事情一直太忙……”
沈又沛笑道:“所以我这个做大哥的这次来就是替你们操办此事的。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可是也拖拉不得。你和敏秋都是老大不小的了,柳老爷子又来信说急等着抱孙子,我便奉他老人家的意思过来替你们主持此事。你可有意见?”
柳思孝心道:柳家当年订亲看中的也是沈又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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