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低声说,“怎么一口不动啊。”
“紧张个屁,我是压根就不想来。”言行一保持着笑容对安小元低语。
除了安小元和主编,同席的还有几位责编。言行一再不耐烦也得保全杂志社和安小元的面子。
“那你也不用烦恼成这样吧,你看你那黑眼圈。”
在大厅里等着言行一的安小元,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惊呼道“你是吸毒了是怎么地?憔悴成这样!”
言行一心说,从身边这两个男人一出现,他就注定没有好日子过了。
“行一,怎么没动筷子啊?”
一上桌,周锦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言行一隔壁。此刻正端着酒杯跟肖之远寒暄,又转过头来亲切万分地对言行一说:“我这点的可都是你爱吃的,老同学可不是白叫的啊!”
言行一一面想拉开椅子立刻走人,一面举起筷子象征性地吃了几口,还得跟周锦说“谢谢谢谢,这么多年你还记得。”
“别人的不记得,你的我必须得记得啊是不是。”周锦用如大学时代一样的亲昵搂着言行一肩膀,转而又对在座的编辑们说道:“我跟行一可真是铁哥们,不是一般的交情!”
言行一在想象中已经把他的手剁成了好几节。
“行一从大学就开始写小说了。他跟别的作者可不一样,功夫下得特别足。你们看过他作品的知道,严谨大气,经得起推敲!”
各位编辑们一片附和之声。
“你可少说两句吧,再让你夸下去我是不是得拿个文学奖了?”言行一身体前倾,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动声色地从周锦的手臂中挣脱开来。
周锦哈哈一笑,收回手臂给言行一的酒杯斟满,又对肖之远说:“听说肖画家是行一的书迷啊,怎么样您给做个证,我说得没错吧?”
肖之远笑意更深,“没错,我可是从言作家出道的第一部小说就在追了。”
“肖画家跟言作家是怎么认识的啊?”
问这话的不是周锦,而是当初肖之远联系的美编:“当初收到您的邮件我还以为自个儿眼花了呢!”
肖之远仍是微笑,又有点惊讶地反问:“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吗?我跟言作家是邻居啊!”
大家此起彼伏地“哦~”。
“每天干得最多的就是给言作家买冰棍、喂猫,”肖之远说:“看不出来吧?言作家喜欢吃甜的东西,后来买了冰箱,整个冰柜里都塞满雪糕了!”
大家都笑,连安小元都说:“你这是男人的味觉吗?”
肖之远坐在言行一的对面。听到他这样说,言行一依旧带着笑喝酒,而周锦却抬起头来看肖之远的眼睛。
两人的目光接触,周锦马上就读懂了肖之远的意图。
他给自己斟满酒,站起来说:“我呢,在这儿得跟肖画家道个歉。”
话音一落,饭桌上立刻安静下来。
“以前跟肖画家有点小冲突不愉快,希望肖画家别放在心上——”周锦向肖之远举起酒杯:
“——都是误.会,对吧?”
你当年用什么立场跟我争?即使行一不再是我的,他也不会是你的。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
肖之远也站起来,笑容不变:“周先生客气了,的确是误会。以后——就没.了。”
这从来都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对吧,言作家?”
言行一把脸上的笑容调整得灿烂无比,“是啊。”
周锦微微点头,两人把杯中液体一饮而尽。在众人的叫好声中坐回座位,饭局结束的时候,气氛好到俨然已经没人记得这两人曾经有过节的事了。
“行一,你行不行啊?你今晚跟我回去吧!”安小元眼睁睁看着言行一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酒,拦都拦不住,“你喝那么多干什么?”
言行一笑得十分开心,“不喝都对不起气氛。”
安小元扁嘴,拍了下他肩膀,凑近他耳边说:“操,都他妈要把老子吓尿了。”
别人看不出来,可是安小元知道,他看周锦和肖之远之间的交流怎么看怎么微妙。俩人站起来喝酒的时候,安小元的神经绷得都要断了。
“我送他吧,”周锦走过来对安小元说,“代驾就要过来了,而且我知道他住哪儿。”
安小元正要说话,肖之远走过来说:“走吧言作家,我应该跟你顺路。”
他又看看周锦,笑一笑:“我没喝酒,不用等代驾了。”
安小元拉着言行一的胳膊,被两人一左一右围着好不尴尬。
言行一吃吃地笑起来,“你是不是又吓尿了?”
他抬头对周锦说:“我跟肖画家还有点事商量,多谢你了。”说完把胳膊从安小元手中抽出来,脚步摇晃着往前走:“你车停哪儿了?”
肖之远伸出胳膊架住他,“多谢你今天的宴请,周先生。我们——就先走了。”
言行一不知道周锦什么表情,他也不想知道,他因为醉酒后的亢奋状态满脸笑容地靠在副驾靠背上。
“言作家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
“忘了。”
显而易见的谎言,言行一也用显而易见的谎言答复。
肖之远毫不在意地“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直到车停在言行一的旅馆楼下。
“麻烦你了肖画家。”言行一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我果真——不如他啊。”
肖之远目视前方缓缓地说:“旧情复燃的感觉如何?”
言行一动作停滞了几秒钟,“砰”地关上车门又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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