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折腾,从沙发一路滚到浴室,又从浴室滚上餐桌,下半场整整持续了一宿。天亮的时候戚以沫实在困得不行了,放话说再不从他身上下去,这个月就去睡书房。某人这才恋恋不舍的舔了舔他的脖子,悻悻翻到一边。
那天战况实在激烈,以致于戚以沫直到现在还能回忆起梵洺再三的警告,“……他家成分不干净,黑道漂白,离他们越远越好。”
……
那个人的具体姓名,戚以沫记不清楚,只知道名字里有个南字。
桑止身体的前主人居然跟他搅合在一起……
桑止见戚以沫久久握着照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道:“有什么问题吗?”
戚以沫回过神来,指着照片里相拥的二人说:“看照片,三人谈不上感情好,但一定是互相认识的。我参加过他们的婚礼,当时却没见过你。”
桑止耸耸肩,表示不感兴趣,一手牵着宝宝,一手拎着大包小包。鼓囊囊几个大袋子,他一点不吃力,甚至还很轻松。
戚以沫追上前,想分担一点重量,怀里冷不防被塞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下意识紧了紧手臂,忽然意识到手感不对……低头一看,正对上喜羊羊挂着贱笑的羊脸。
桑止深谙擒贼先擒王的战术,宝宝没了喜羊羊,立刻转身抱戚以沫的大腿,“羊羊!要羊羊!”拿回喜羊羊,又仰着小脸得寸进尺地说:“要抱抱!抱抱宝宝~”
戚以沫刮宝宝的鼻头:“鬼灵精!”
他手里还拿着照片,由于抱着宝宝的姿势,照片便凑在了他的脑袋边。两厢一比对……
“桑止,宝宝是你和谁生的?”
“睁开眼睛就在我边上了。”
“你有没有想过,宝宝不是亲生的?”
桑止漫不经心道:“难不成他是我捡来的?唔,难怪觉得跟我不太像。没关系,既然是我捡来的,那就是我的了。”
宝宝一脸懵懂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戚以沫亲亲小家伙的额头安抚,望天默默道:“就怕不是捡来的……”
回酒店,在同层开房,等桑止父子安顿好后,便一起出门用餐。
戚以沫通知洛施齐说明天回剧组,跟桑止约好上班时间,便回房休息。
天色尚早,抽了本画册打发时间,享受扭曲抽象的艺术熏陶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半梦半醒时分,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那头喂了两声,听戚以沫应声后,才操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问他要不要买保险。
戚以沫:“……”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卷着被子翻了个身,乍然清醒了。
床头荧光钟时针正指向九。
窗帘没拉严实,光从那条缝里钻进来,在贴了墙纸的天花板上画出一线浮动的银流。
戚以沫出了一身冷汗。
为防记者骚扰,那只手机他是关了机放在台上的。
现在却能接到电话……
有人进过他的屋子,翻过他的物品,甚至动过他的手机。贵重物品没有损失,看来来人不是贼,而是想要别的什么。
寻常人作案,翻看过手机记录必然会使其保持原样——放回一开始的位置,保持原来的状态。那个人把手机放回了原位,却不关机,可能是时间仓促不够用,亦或者,故意告诉他,他的手机被动过了。
再往深里想,那些人可能是通过这一点,观察他的反应。
百分之八十又是梵洺惹来的祸端。戚以沫郁卒的扒拉着头发,盘算着怎样快刀斩乱麻,把这本烂帐理干净。
思前想后了一夜的成果,是脸上两颗大大的黑眼圈。
拍戏的时候打了粉也盖不住,幸好后面是深宫戏,要表现的正是他求而不得,深陷禁宫不得脱的苦闷与颓丧,精神面貌不佳,倒也合乎情理。
他拍完,便是苏哲的霍去病戏份。
苏哲完全不负“第一大花瓶”的名号,除了笑的时候,其他时候完全没有表情。在镜头前,僵硬得给人以行将就木的错觉,气得洛施齐摔了好几回剧本:“你是蜡像吗?还是石膏做的?难不成情绪一激烈人就碎了吗!敢不敢给点表情啊,人家龙套都比你专业!”
苏哲由着他骂,骂完我行我素,尽显自我本色。
洛施齐火气上来了,“你以为靠脸和身体吃饭能吃一辈子?”
这话就有点诛心了。
现场有些人脸上略显尴尬,还有人朝戚以沫看。苏哲却还是无情绪,冷冷淡淡的样子:“我愿意。”
他一把摘了假发,扔到对戏的人怀里,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谢晚见洛施齐气得都快掳袖子教训人了,赶忙过去劝他消气。
宝宝自觉在片场充当吉祥物的角色,哪里有伤害,哪里就有小天使的治愈圣光。
戚以沫的休息室和苏哲挨着近——这也是因为剧组没人想和苏哲搭,戚以沫主动请缨的。尽管和他相处时间并不长,却总觉得,苏哲品性并不坏。
换装的时候,正看见苏哲站在门口抽烟。
细细长长的手指,燃到指尖的烟头,瓷白的脸带着点忧郁的表情——画一样美好的少年。
戚以沫对他点点头。
对方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用脚尖碾灭烟头,眼风扫来,带着点心不在焉:“我知道你。”
戚以沫顿时有些不敢置信。苏哲平常除了练台词,基本不和人说话,他打招呼,也是出于礼貌,没想到对方居然给了回应。
苏哲接着道:“你是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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