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似的,脱口蹦出那三个字。
李寅启就乎着角度,扭头看了一眼那条不争气的床腿儿,又连忙补充道:“我看到了,我已经给弄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二人竖着耳朵,直等到隔壁屋传来关门声,才好像慢动作似的一点点退开身子,生怕再闹出什么响动又把老黎招来。
好不容易再度平躺在床上,扭头互望,二人脸上都挂着连夜奋战的疲惫表情。
这边深深的舒了一口气,那边又爆出无法抑制的狂笑。
老黎回到屋里依然睡不踏实,翻来覆去的深怕自己照顾不周,留不住财神爷,刚想说再出去看看,就听见隔壁传来令人发毛的笑声,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索性闷头睡觉。
可第二天清早一爬起来,老黎就看到了更加令他震惊的景象。
确切的说,李寅启蹲在柴垛子上的造型,令他觉着匪夷所思,游霄蹲在水缸旁的造型,令他觉着万分痛心。
李寅启见老黎傻愣愣的盯着他俩看,立马笑着点了下头,然后体贴的解释到:“我发现屋里没信号,来这儿收下邮件。”
昨天游霄提的那个问题,他其实也发现了,只是当时在兴头上,也无暇顾及许多,后来闹完了拿起电话一看,才发现不是没电,而是根本就没信号。
电话打不了,电脑的无线网卡也自然成了摆设,离了这两件法器,李寅启倒还能淡定的围着屋子满山找信号,山外边要找他的人,简直都要疯了。
最后到底让他找到了这么个绝佳的信号最强点,这才终于又和世界取得了联系。
老黎对于那些飘在空气了的信号显然没啥大感触,半张着嘴巴又机械的把头转向了一旁的游霄。
游霄一边搓着手里的床单子,一边不好意思的陪着笑。
“昨天晚上偷着吃了罐八宝粥,不小心把床单弄脏了……”
李寅启听着那八宝粥,玩味的挑了下眉,然后歪着嘴角低声揶揄到:“你吃的是八宝粥,我吃的是燕窝。”
老黎没听见李寅启的话,就算听见了估计也听不懂,只是脸色有点难看,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子。
老黎媳妇这会儿也跟着从屋里走出来,一见着游霄,就没刹住闸的喊了一嗓子。
这一声喊虽然没有什么实质内容,但也让李寅启和游霄听出不对劲。
一顿追问之下,才从老黎口中掏出了实情。
原来,学校也好,老黎家里也好,那水缸里的水都是用来喝的。
村里不通自来水,家家有个水缸存的饮用水也是从距离村子五六里外的水窖一桶桶背回来的。
今年还不算旱,要是赶上旱灾,近的水窖干了,还要去更远的地方背。
家家平时做个菜都舍不得多洗两遍,结果游霄一来,刷牙洗脸一顿造不说,居然还洗起了床单。
老黎知道城里人爱干净,末了还说了两句让二人宽心的话,回头又数落起媳妇多事。
游霄听完倒是脸上一阵臊红,攥着手里洗了一半的床单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寅启怎么会看不出游霄的心思,合上电脑从柴垛子上翻身下来,走到老黎两口子面前一脸严肃的给陪了几句不是。
转头又跟老黎媳妇问了句:“那大嫂平日都在哪洗衣服?”
老黎媳妇怯生生的看了眼老黎,随手往山下一指,叨咕了声“下面有条河”,就不敢再多言语。
老黎本来没想到李寅启这样的大老板能因为用了自家一点水就给他们道歉,再看李寅启会屋转了一圈,拎着两只塑料油桶走出来,连忙上前拦,嘴里直道:“使不得。”
“老黎,我们进山是为了把你们的生活带出去,而不是为了把我们的生活带进来。水的事,你该早跟我说的,不然我们这一部戏拍下来,还不把山里的乡亲都霍霍惨了。”李寅启说着把一只油桶塞到老黎手里,“你别我们当外人,就当我们也是来进山支教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才叫体验生活。赶紧,背水的地方在哪?你给我带个路。”
老黎听不懂李寅启口中的带进来带出去,但即便是从最浅显的角度,他也看得出这位李老板跟他先前接待的那些个领导、企业家都不一样。
他长了一张笨嘴,说不清区别在哪,他就是觉得这个人就像这大山一样,让他心里很踏实。
放下心中揣了一天的惶恐与不安,老黎憨憨笑着,领着李寅启和游霄朝山下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山里的蚊子挑人欺负
接下来的几天,二人上午跟着老黎背水砍柴校里跟孩子们一起上课。
游霄听课听得格外认真,说起来他没正经上过几年学,而且那些零星的上学记忆,套到老段和这帮山娃子身上又像是两个世界。
李寅启则独个搬了个小书桌坐在后门边上办公,手机也调成了短震,一有电话来,他就从后门溜出去,跑开老远才敢接。
孩子们渐渐跟这两位插班生混熟了,一下课就围着他俩转,可能是游霄性子温顺些,所以相比李寅启更受欢迎。
孩子们吵着让他讲故事,他思前想后没一个能说得完整,被缠得没办法,只得拿出小时候学戏的段子出来讲。
好多段子用的都是苏沪方言,孩子们听不懂,但看着游霄的语气表情,又各个笑得前仰后合。
每到这时候,李寅启也会停下手上的工作,托着腮帮子,跟着听跟着乐,然后在心里默默感叹,他跟游霄怎么会错过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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