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我跟庄夏买的…」这时候把儿子搬出来,不晓得能不能少扣一些印象分数。
「他说…你会喜欢。」
傅夏琳从他手中接过,打开松垮的牛皮纸袋,寒酸的食物让女人登时一愣。
「那个…这不是生日礼物,就是刚好经过面包店,下车买的。」
「最近都在加班,礼物之後…」
「我很喜欢。」
言书廖还在想办法掩饰失误,对方插话打断他。
「你不需要送我礼物,言书廖…我很高兴你愿意过来,这个…」她晃了晃手中的纸袋,「对我也是个惊喜。」
「没想到他还记得…」女人低声呢喃。
「帮我跟庄夏说声谢谢,好吗?」
「好…」
女人对他温柔的笑,母亲一般慈蔼的笑,突然间他想起小小年纪的庄夏,或许男孩想成为面包师傅的梦想,是为了母亲也不一定。
大概也是知道庄夏在外头等待,傅夏琳开口推托有其他预定,请他先行离开。
女主人一路送他到大门,白色的铁门外侧停靠一辆黑色轿车,庄夏倚著车门,远远看见两人走来,熄掉手中的烟。
「告诉他抽菸要适可而止,对身体不好。」女人小声提醒,言书廖点头示意。
庄夏走回左侧位置,手停在车门的把手上方,五秒钟的犹豫後,开口说:「生日快乐。」
受到祝福的傅夏琳明显的一愣,一时当机的大脑回路重新连结後,这才眯起笑眼,露出灿烂的笑容。
☆、牵手的友谊终幕
此时另一辆黑色轿车进入视线范围内,庄夏馀光瞟一眼,催促他上车,「走了。」
在副驾驶座系上安全带时,透过挡风玻璃,他看见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士手持大把花束,从车内步出。
「好漂亮…」淡紫蓝的色泽,由数片锯齿状的花瓣形成小巧可爱的花朵,男人抱著数量可观的花束,他不由得赞叹。
「庄夏,那是什麽花?我第一次看到。」好像怕对方没发现,他刻意提问。
倒车中的男人转头瞅一眼,淡然的说:「那是矢车菊,德国的国花。」
言书廖喔了一声,偷偷瞄著後照镜,观察那一对外貌相衬的夫妻。
「他们…会离婚吗?」越来越遥远的距离,他努力盯著镜中小小的身影,看见女人收下花束,分不清傅夏琳的表情是开心还是哀伤。
「不晓得…」
距离傅夏琳递出离婚协议书,已经有半年之久,庄世韩那方却迟迟没有下文,以至於东西压在男方手中,无法进行後续作业。
「大概离不了了吧。」庄夏也瞥一眼後照镜。
有著“幸福”花语的矢车菊,曾经是傅夏琳的最爱,对她而言,那亦代表故乡。
庄夏看见母亲埋首花束,用双手拥抱二十几年来不曾收过的礼物,其实女人要的不过是一种心意的证明,而不是男人挥霍金钱赠送的奢侈品。
将视线放回前方,庄夏继续专心驾驶,关於庄世韩和傅夏琳之间的故事,从来都不是他能介入。
但两人失败的婚姻时刻提醒他,不做後悔的事,不会像那名男人一样犯下愚蠢的过错。
就算想尽办法弥补,伤害也已经深深烙印,痛过一次,就会懂得自我防卫,更何况是痛了二十几年的女人,要让她再次敞开心房,谈何容易。
做儿子的不怎麽在乎,身为外人的言书廖倒是关心的很,他猛盯著後照镜瞧,只差没打开车窗探出头看个仔细。
庄夏腾出一只手,伸进後颈和椅背的隙缝中,将他侧扭的头扳了回来,「不是会晕车吗?别看了。」
自知表现得太露骨,言书廖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再看一副置身事外的男人,深深体会到这一家子实在莫测高深。
「晚餐想吃什麽?」庄夏顺其自然的转移话题,将父母的爱恨纠葛搁在脑後,眼前再也没有比陪伴恋人更重要的事情。
为了值得庆祝的这天,庄夏一个月前已经订妥三间餐厅当作备案,但依照近几个月来的模式,言书廖势必会一一否决。
以往由庄夏买单的食材费,自从分居後,大多数的时间他们必须各自解决晚餐,如此便多出一笔开销,导致言书廖开始对小钱斤斤计较,又因为碍於男性面子,即便是难得的约会,他依然是坚持五五分帐。
米其林三星餐厅让他望而生怯,五星级酒店令他食不下咽,难得的一顿晚餐,竟然是在桌面油腻腻的小餐馆里头简单的解决口腹之欲。
庄夏那一套价格昂贵的订制西装,成了油渍味的牺牲品。
「怎麽样?好不好吃?」言书廖漆黑的瞳孔圆滚滚的,几乎是发亮的程度。
庄夏低头轻笑,怎麽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男孩递上一碗打著蛋的泡面,兴高采烈的与他分享。
「很好吃。」男人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脸颊,其实还想做更多亲密接触,无奈恋人的脸皮实在太薄,作弄只能到此为止。
原本的计划是在高级餐厅用完晚餐,再前往事先预定的五星级酒店,在最佳视野的总统套房里欣赏一年一度的烟火美景。
结果晚餐是便宜的家庭餐馆,甚至连订好的房间都被嫌弃浪费,庄夏虽然无奈,却也甘愿迁就对方的意愿。
两人并排坐在车内,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好去处。
男人噗哧一声,没形象的笑了,「哈哈哈!」从来没有过计画全盘被否定,和恋人在一块,还这麽寒酸的庆祝节日。
「怎…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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