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干脆就弄成了朋友的大聚会。
拍摄时老班还有点小紧张——无论是当武术指导也好,还是替身也罢,不是在镜头以外,就是只给镜头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正面上镜头还是第一次。
过第一遍的时候,老班连台词都说不利索,呃呃啊啊了两次就笑场了。
毕竟是见过大风大雨的人,也就第二三遍的功夫,他就从容起来了。本来他的戏份也没什么难度,一句话的事,只要调整好心态,自然地说出来就行。
镜头一过,他就乐颠颠地凑到回放的屏幕前,自我欣赏起来。
“不错不错!嘿!我还是第一次拍戏,回头记得把成品发给我一份,我要跟老婆儿子炫耀炫耀。”
这是题中应有之意。
“这算什么,有机会的话下次给您安排一部大片,让您在电影院里也露露脸。”舒旷拍着胸脯说。
一般微电影是进不了电影院的,只会在网络上播出;不过这一部不同,对外的说法是沈舒两人的试验作品,是否公开播放要视成品情况而定;不过亲近的朋友都知道,这是为了某个特定目的而拍摄的,所以不可能会公布内容。
两人希望用这部微电影,来说服家长接受他们的关系——简称“出柜”。
即便六年过去,向社会大众公布关系的条件也依然没有成熟,所以对公众,他们采取的策略就是“能拖就拖”。
虽然大家都说“明星没有私生活”,但公众到底还是外人,与艺人还是隔了一层窗户纸。有时候,公众对艺人“生活”的了解,只是经纪公司和媒体想让他们了解的“生活”。加上近年来演艺联盟尤其注意对媒体的影响力,理事会六家巨头没有一家不涉足传媒业,掌控了足以影响舆论的力量;不管是出于对艺人形象的维护,还是真的为艺人的隐私权着想,大家的利益是共同的;如此一来,他们对艺人私生活的保护,是既有力又有心,成绩当然斐然。
对外无须过多担心,但对家人,却不能长长久久地隐瞒一辈子。
沈携一直是这样的性格:既然泡沫始终都是要破的,那么就趁它还没有涨到最大的时候戳破。
这六年他做了不少事情,就是为了降低泡沫破碎时候的影响。
自家人他倒不是很担心。一来沈晋看重恩情,对舒旷始终另眼相看,而舒旷作为一个后辈也很讨长辈的喜欢;二来有多多这个孙子在,沈家没有传统的“传宗接代”的顾虑;三来沈携很早就从家里独立出来,现在甚至能够绕过聚焦直接进行影视剧投资,所以哪怕家人坚决反对,对他工作生活的影响也不大。
舒旷那边的不确定因素要大得多。
所以这六年,沈携跑美国跑得很勤,为的就是和舒家上下打好关系。
舒家幺子舒昶对他一直不冷不热,有时甚至甩脸色,不过既然对方不打算反对他们,他也就不跟他一般见识。
舒老爷城府很深,虽然舒旷揣测上意,觉得他颇为欣赏沈携,但是面对这样一位曾经烜赫一时的大佬,沈携绝不敢妄自托大。
进展最大的就是舒夫人了。原本舒母对他演过的少年角色就有好感,这几年沈携又大力孝敬,舒母现在已经把他当做亲近子侄看待了。
“万一你爸想把我灌水泥沉河,好歹伯母也能劝一劝。”沈携开玩笑说。
对于坦白的方式,两人最初的想法有些不同。
舒旷想得很简单,到父母面前当面说明,如果顺利,一切都好,不顺利地话就长期斗争。
“大不了我跪在他们面前,跪到他们答应为止。”
“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沈携摇头,“不说你会不会像上次一样被软禁起来,就说万一刺激到你爸的心脏……”
舒旷打了个寒颤:“那就迂回一点。呃……怎么迂回?”
“嗯……首先要让他们觉得同性恋不是想象中的那种变态,也不是什么病症,而是一种正常现象。”
既然是演员,那么用表演作品来说话是最好的。
于是,这部微电影应运而生。
沈携和舒旷在片中“饰演”一对同性恋人,在一小时的篇幅中,要安排进来自社会的歧视、同事的排挤、家人的反对三种矛盾冲突并不容易;沈携对剧本的眼光相当挑剔,舒旷也不是当年懵懵懂懂的样子了,两人一起把关,差点把负责编剧的佟梦好逼疯。
这姑娘原本是神州负责网络宣传的——她就是舒旷吧的第一任大吧主。
她的工作几乎就是泡在网络上,空闲之余开始在网上连载文章,后来决定把写作上的特长向编剧方向发展,如今在业界也算小有名气。
她认识舒旷的契机,说来也和舒旷吧有关。自从神州决定放弃舒旷吧这块阵地之后,她心底的失落感一直挥之不去。终于有一次,在工作中见到舒旷时,她鼓起勇气对他说明了情况。
舒旷认真听完,问:“那你希望我做些什么?”
她顿时语塞。沉浸在心里的小情绪中的她,其实一直没有考虑好自己的诉求。
“你希望继续在舒旷吧的工作吗?”舒旷问。
她想了想,摇头。
“我只是觉得……被冷落的粉丝很可怜。”
舒旷松了口气,咧嘴笑起来:“太好了,我还担心你真的提那样的要求呢。怎么说呢,方桐、赵捷都是专业的,所以他们决定的事我是不会干涉的。”
后来事实也证明了他们的判断。
不需要像以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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