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书香是这样说的:
“老陈呀,俺们村里的计划生育,一直是个大难题,你也知道,现在计生办查的又严,罚款又重,村里对这个意见都很大。本来意见大就意见大吧,谁都要生孩子的。但现在二胎证太难批了,有不少头胎是女孩人,都等着二胎指标,还没有着落哪,俺们村里的妇女主任刘玉香,自己的儿媳妇头胎是个男孩子,现在又怀上了二胎,大家对这个意见都很大,这事要是不处理我,我们村干部一点威信也没有了!”
樊书香就是想把刘玉香弄下去,找这个借口,他也知道刘玉香为了要儿媳妇生下二胎,肯定不会堕胎,所以就要胁镇领导,看领导咋办,要么让刘玉香下去,要么,把孩子打掉。樊书香是有绝对把握刘玉香是宁愿下台,也会保住儿媳妇的二胎的。
老陈有点为难了,搔搔头皮,落下几片头皮屑,连忙用手虚空一扫,这才说:“老樊,这事,要找孙主任,他是镇计生办包村的,负责你们村。我们镇上,说了不算,你们村里的妇女主任,是计生办请的,不归我们管。”
樊书香说:“我知道归计生办管,我也认识孙主任,但他们的工作,现在影响到咱们的工作了,这事,你不能不管。再说,我和孙主任不熟,你看这事,要你来给孙主任讲清楚,如果孙主任不管,我就不干这个村长了,你们爱找谁找谁!”
小张在一边,回过味来了,用筷子指着樊书香的鼻子,“哼哼哼哼……”就笑开了。
小张一笑,老陈也明白,老陈也笑了。
老陈笑,是爽朗的大笑,不是像小张一样的奸笑,人家老陈,领导就是领导,就算是在做卑鄙的事情,也做得光明正大,就算一肚子坏水,也笑的光明磊落。
樊书香被人识穿了,也“嘿嘿嘿嘿”笑起来了,微微老脸有点红,忙端了茶杯,遮了遮脸。
老陈笑过之后,说:“就你那点鬼心思,我还不知道,想办人家吧?”
想办谁,不用说出来,大家都心照不宣。
樊书香的老脸更红了,说:“什么话?我老樊为党为民辛苦了一辈子,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像吗?”
“像!很像!”小张一本正经的点头。
“你个熊孩子,跟你叔开玩笑……”樊书香用筷子在小张的脑门上暴了一下。
小张当时三十出头,樊书香和老陈都是快五十的人了,所以小张一直都是叫叔的。
老陈笑:“老樊,你不当会计,亏了,你的这帐,算的忒好了吧?就这几个小菜,就想整下去个妇女主任,再整上来个妇女主任?”
樊书香咳咳两声,说:“先说了,这事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我个人,是为了村里。当然啦,你要是感到菜不好,明天你拉上孙主任,我在村东‘又一村’请场,咋样?”
老陈点点头,说:“那就这!”端起酒杯:“弄一口!”
“那就这!”这句话是很多基底领导在开会时的口头禅,“弄一口!”是基底领导在酒桌上的口头禅,两条腿走路,缺一不可。
“那就这”,就把这场“倒刘运动”的其本纲领订下来了,“弄一口”之后,就是一些详细的暗箱操作。
不要以为暗箱操作只存在于股市,它最大的厉害之处在于政治,国家与国家是大政治,个人与个人是小政治。
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就像: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如果能把基底农村的这种小小的政治扩大无限倍,其中的阴谋诡计,其中的惊心动魄,精彩程度绝对不下于美国和俄罗斯之间的战斗。
樊书香打算把刘玉香搞下来,把王芙蓉搞上去,好让王芙蓉感恩图报,心甘情愿的让他办上两盘或无数盘,但现在还没有和王芙蓉透露这个消息,他要先把刘玉香搞下去之后,再向王芙蓉摊牌,如果王芙蓉不上道,不让他办,那就不让她当妇女主任。
樊书香还留有一手的,如果王芙蓉不干,还有一个后备人选,这个后备人选,就是他三兄弟媳妇,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不过如果王芙蓉的田里让他流流水,他就不让三兄弟媳妇干妇女主任,让王芙蓉干,如果王芙蓉上道,那就宁愿拼着被老婆怀疑被兄弟埋怨,也要让王芙蓉来干。
看,人家几个大字不识的一个村长,都懂啥叫潜规则!所以说能力和才干,与知识无关!
樊书香第二天果然在村东公路上的“又一村饭店”摆了场,今天来的人较多,镇政府的还是老陈和小张,镇计生办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包村的孙主任,一个是跟着蹭饭吃的计生办干部。村里的干部,都到齐了,来之前,樊书香授意过的,要统一口径,要说刘玉香的坏话,要说不把刘玉香整下去,村里的工作就没法开展。副村长和会计才不管谁上谁下,只要有吃有喝,就行了,再说,谁会为了一个娘们得罪伙计班子还是村长?
孙主任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担心刘玉香下去了,谁来干?这个活也不是谁都能干的,要有一定的能力,豆腐嘴不行,要能说会道,最要紧是要有刀子心。还要震的住场面,男人的兄弟少了,不行的,震不住场面,没人怕不行。
樊书香拍着胸口保证,只要刘玉香下去,保证不出三天,就能帮计生办物色好一个人才,给村长的名义保证!
孙主任也就点点头,默许了。谁干不是干呀,如果孙主任非要刘玉香干,不但要得罪村长,孙玉任的工作不好在村里展,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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