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卖过很多次,从一张床到另一张床,最远甚至到过远东,她的任务是挑拨那里几位酋长的关系,让主人从中牟取最大的利益。她完美地完成任务,却一点也不关心谁胜谁负。在她眼里,所有爬上她的床、在她身上运动的男人都不过是一条又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她能让他们欲仙欲死,也能让他们在极乐的时刻死得莫名其妙。她用眼神就可以让男人兴奋失态,用梳起头发、脱掉外衣之类最简单的动作就可以让他们不顾廉耻地扑上来。这些用第三条腿来思考的家夥,对她而言只是食物链下方的低等生物,她自认为没有跨种族谈恋爱的重口味爱好。
当然,她从来不承认,有那麽一个系淡紫色领带的男人,与众不同。
从远东回来之後,她听说原来的主人乔洛麟已经死了,现在换了新主人,她并不关心,让她作脱衣舞娘或者作别人的替身都好,她总会在规定时间出现在规定的地点,取悦需要取悦的人,是毕玥是羞花是月宁远是安吉娜,她统统无所谓,她不看报纸也不看电视,她只要有镜中的自己和美好的梦境,便已经足够。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看到他。
绚烂英豪8旌旗盛宴(最终篇)175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看到他。
不是记忆中温文尔雅的青年,不再系时尚的淡紫色领带,而是穿黑色的三件式西装配内敛的酒红色领带,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和额头的笑纹都深了,那双眼睛也不像过去那样温柔多情。他沈稳练达,每一句话每一个手势都坚决而充满权威,他是帝国的新首相,卓缜。
安吉娜不确定他是否记得十年前他曾经买过一段最珍贵的回忆送给一个从未有过清纯岁月的女孩子,不确定他是否还认得她或者记得她的名字,她草草点头微笑就和他擦肩而过,然後多少年来第一次,心脏砰砰乱跳──但是,她想这不是爱情,只是她赖以支撑生命的一根稻草。
可是这是救命稻草,没有它,她的生命就会像所有做这一行的男人女人一样,变得平庸、贫瘠,疲倦会从心里蔓延到脸上和全身,让她像一朵开败了的花,迅速憔悴萎靡。她用长指甲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键盘,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他的名字,从图片和文字里读他──他四十二岁,帝国大学金融学博士,妻子三年前死於肺病,大女儿已经结婚,小儿子才刚刚读高中一年级。安吉娜从来没有上过学,对於帝国所有官员等级配置清楚得很,却不知道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博士都是怎麽回事;她可以熟练地说四种外语,能听懂至少七种语言的日常会话,却不能独立完成百以上的四则运算;她饶有兴致地翻看了好久帝大的校园风景,直到被电话铃打断。
那是一条短信,有时间地点和代码,表示对方需要一个会在床上躺平的女人。安吉娜立刻关掉电脑,化妆,选衣服,然後送货上门,她认为自己是个敬业的娼妓──尽管衣服最终都会被脱掉,她每次仍然会精挑细选,让客户惊豔进而激动甚至冲动。
然而这一次愣住的人却是她,那个只是普通高级的饭店房间里,等著她的是两名穿黑衣的男人。他们蒙上她的眼睛带她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站著帝国首相本人,卓缜说:“做一件事,然後我们就可以结婚,父亲终於答应了,我的小十三。”
他竟然记得!安吉娜为这一个小小的称呼而差点掉下眼泪,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结婚”。
结婚,对於她来说,是一件非常遥远而且不靠谱的事。她从来没跟任何一个已婚的同性深入接触过,而对付已婚异性的经验虽然丰富,却对她本人没有任何指导意义。她不认为自己会成为一个妻子,如果她穿上婚纱,那麽一定是为了脱下它以满足观众们的需求──他们都喜欢圣洁而**的美丽女人。
卓缜望著她,那神情亦如当年。她从未恨他一去不回──他们本就是买卖关系──反而相当感激他给了她最温暖美好的一段梦境,因此她无法拒绝他的要求,也不会拒绝:他是她现在的主人卓淳的儿子,她只是一个娼妓,一个玩物或者一件相对好用的工具,她清楚自己的地位,於是她低下头,轻声地回答:“是。”
这是一个月以前的事。
那以後,安吉娜就住进了白虎王的一处秘密别墅,每天会有不同的老师来教她,学习皇室的礼仪、诗歌和绘画的常识,教她背长篇的客套话。这对她来说都是轻车熟路小菜一碟,唯一的烦恼是课程太过密集,以至於她常常没法挪出三到四小时进行肌肤和身材的保养,她那缎子一样光滑的肌肤和完美的身材需要时间去打理才能长久地保持在最佳状态。虽然卓缜保证说她再也不需要以色侍人,可是她不相信。除了一行代表她出生时间的数字,她唯一拥有的,就是这个美得令人屏息的身体,在她被派去杀人或者被卖到遥远的异国的时候,身体就是唯一的武器和盾牌,除了美貌,她无法相信任何其他的事物,更何况是她的梦境。她发现她的心惶恐不安,害怕美梦醒来的时候,一生只剩噩梦和永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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