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家徽的手绢擦了擦眼睛,再次抱歉地说:“这种程度,我真的看不出来,我不知道还有什麽办法可以帮你们?”
特侦警员当然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这种高度腐烂、骨骼亦在生前被刻意破坏过的残破颅骨就算是警队最精密的复原扫描仪也束手无策。那位队长欠身说:“我们能理解您的悲伤,可是只有确认了身份,我们才可以让凶手伏法。不知道秦小少爷有没有医疗记录,尤其是牙齿方面的?”
卓缜摇摇头:“我并不清楚,不过表弟从小到大都是由白虎王室的医生照顾,我叫助理帮您安排,好吗?”
特侦队长自然说好,於是十分顺利地拿到了秦月翔出国前的最後一次牙科检查结果,经过法医认真对比,证实确系同一人。
“绝对不会错。”秦月朗打给江扬,他作为秦家的家主,自然要高度关切这个案子的:“真是奇怪,凶手居然真的另有其人。卓家下周要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秦月翔遇害的消息。司法那边也同意了,详细的供词我刚拿到,现在就发给你。有传言说发布会的时候,他们会向公众和媒体公布这个案子的详情。”
江扬总觉得这件事非常诡异,就是苏朝宇说的,“巧得可疑”,却又巧得合情合理。他凝眉听秦月朗说完才问:“动机呢?这麽残忍的手段这麽精密的谋划,不会是一时兴起吧?另外,这个案子的另一个被害人方方是高级护卫,要杀死她,哪怕出其不意,也不是一个普通的自由撰稿人可以办到的。”
秦月朗那边传来哗来哗啦翻卷宗的声音。他用肩膀夹著电话,念给江扬听:“是仇杀。啧啧,谋划了二十年,简直是部现代版的王子复仇记。”
二十年?江扬的眉头皱起来,秦月翔才刚满二十岁,而二十年前卓澜也不过是个二十几岁刚刚结婚的小姑娘,甚至秦峻还没有死在卓家的手里,雷托纳托还没有拍出那部把他推向极致辉煌和最终死亡的《古堡魅影》,那麽,这个凶手其实是卓家或者秦崎的仇人?
尽管法律上,秦崎是江扬外祖父的弟弟,可是早在江扬出生以前,这个男人就引来了白虎王这条狼,害死了江扬的亲外祖父秦峻,逼得才十五岁的秦月明,也就是後来的索菲罗兰.江夫人带著五岁的卢立本和四岁半的秦月朗仓皇避祸到母亲的娘家。再以後,两方就彻底断了联系,彼此都为了避免尴尬而回避见面,在避无可避的首都皇室跨年晚会上,双方也会默契地互相远离,避免矛盾爆发。
所以,江扬用左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使劲梳了两下提神,想了想才用不太确定的语调说:“呃,秦崎很年轻就因为坠马的事故去世了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生前应该没有真正经营任何实业或者担任公职?如果说是父债子偿,那我还真想不出他会有什麽机会让人恨成这样。”
秦月朗笑起来:“他是白虎王室的女婿,自然不会欠别人的钱。但是像他那样的花花公子,不知道欠了多少人的fēng_liú债呢。”
这话倒是实话,看秦崎在父亲的葬礼上还能钓上白虎王的小公主就知道这个男人的手段了,而且,跟因为爱而不得、所以故意游戏人生的秦月朗不同,秦崎是在严肃认真地追求肉/欲/狂欢和情感的刺激。与他纠葛的女性从十四五岁的少女到四五十岁的美妇都有,在遇到强悍的白虎王卓雍之前,他一直是奉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那种最万恶的花花公子。甚至有传言说,他喜欢征服出身高贵的女子的那种快感,但是也不拒绝萍水相逢的豔遇,因此十分热衷於赞助各种各样的选美比赛或者模特比赛,为的就是第一时间找到那些“荆钗布裙难掩国色”的妙龄女子,然後用翩翩的贵公子风度迷惑她们,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她们带上床。
江扬听到这里,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秦月朗大笑,过来人一般叹了口气:“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或者卢立本那样,能够顶住那种手到擒来的诱惑,亲爱的小外甥。以我们的家世财产,只要丢一个眼神,就会有很多人飞蛾扑火一样贴上来,这样说或许很残忍,你知道,总有些女孩子很蠢地认为自己就是王子的灰姑娘,可是事实是,只有卓澜那样的小公主,才能让那种人给她穿水晶鞋。”
在这方面的经验几乎等於零的江扬没法发表评论,只能保持沈默。秦月朗带著一点自嘲接著说:“这个圈子里玩女人不是不可饶恕的,就像赌博坐庄,有‘善庄’和‘恶庄’之分。‘善庄’麽,就是原来我那个样子,只跟对我有需求的人上床,她们付出身体,我付出相应的代价。比如钱,比如首饰或者名牌手袋之类昂贵的礼物,比如引见什麽人给她们认识,我总是说到做到。除了苗真,我对任何人都不会心怀愧疚。但是秦崎他们不一样,他们会骗姑娘们说爱她们打算娶她们,然後玩过了穿上衣服就走。”说到这里秦月朗刻意顿了一下:“如果这个女孩子漂亮或者有趣,如果这段时间恰好没有其他更漂亮更有趣更年轻的女孩出现,那麽这样的关系会持续一段时间。但是早晚,他们会厌倦了,然後某一次玩过之後,就彻底消失。”
“这是人渣。”江扬淡定地评论:“会遭报应的。”
秦月朗点头:“是,这个凶手自小父母离异,爸爸因为抢劫被判了刑,後来死在监狱里了;妈妈是缫丝工,家里还有一个比他大七岁的胞姐。在王达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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