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纯地认为海神殿是一个收集社会闲散人员的黑帮,那就大错特错了,当江扬被带到一台和基地训练科采购的那种一模一样的身体素质测试机器前的时候,他确实大吃一惊:来自国外的塑封还没有拆,机型甚至是最新提高了数据分析速度的us版。“听说你读过半年大学,看看这都写了什么。”小头目掀开塑封,要求江扬操作这台复杂的东西。测试机器能够用精准的机器思维给每一个参与测试的人一份身体素质报告──而机器不可以收受贿赂、不会听从威胁──如果不是亲自在后台做手脚,国际陆军精英赛的冠军和从小接受严格体能训练的基地司令官,恐怕一站在机器平台上,就会让基础指标的指针从“标准”直接跳到“优秀”。
随后而至的一些心理测试答卷和以各种形式各种时间发放、并且交叉检验的个人背景调查问卷,让江扬对传说中的海神殿刮目相看:它不仅仅有先进的技术,更有严密的组织纪律和审核制度,而层层之间绝对的上下级关系使得所有做事的人都看不见做决定的人;偶尔有看见的,无非得到了重大嘉奖或者犯了重大错误,前者会被留在总部,后者则会扔去山拗里喂野狗,总之,都不会再出现在普通成员里就是了。
两人行事越来越小心。接近训练尾声,大家都在等待结果的焦急时刻,苏朝宇意外地挑起了一场无端纷争,在集体宿舍里用极其污秽的词汇辱骂江扬,最后两人直接从平房窗子里跳了出去,并告诉所有人,他们要在远处的山丘旁来个决斗。
“你骂得真是够难听。”江扬在苏朝宇的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还拐带上我爹妈弟妹──当心长口疮。”
苏朝宇没有笑,认真地说:“江扬,我想我弄砸了。前天的那份信仰问卷,我一不留神添错了选项,大概做数据分析的时候,这种大权重的题目会立刻把我判定为不够忠实。”
江扬愣了一下,却没有任何担心,仿佛此刻不是在水深火热中,而是在郊游。他情不自禁地搂住了苏朝宇的脖子,抚弄那头已经长长了的、本应该是海蓝色的黑色头发,深深嗅里面的植物香氛气息:“没关系,到时候再想办法,只要我们在一起。”
“江扬,你不可以这样无所谓,事关江家的……”
“算了,”琥珀色头发的年轻人忽然弓起膝盖,一抵苏朝宇的脚踝,把他摁倒在草坪上,投入地吻下去:“有牵挂的地方才是家,而我的牵挂……”经过一个多月的街头无赖式的生活,江扬完全理解了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活,他低头蹭了蹭苏朝宇发热的脸庞,“就在这里,朝宇,这才是我的家,丢了它,我将一无所有。”
理智终于在几乎贯穿整个秋季的思念和担忧面前投降了。苏朝宇吻过去,用问候和埋怨的双重方式,回应对方的想念和热情。
当分区负责人拿着测试结果来看决斗结果的时候,两人躺在山丘底下粗喘着,苏朝宇青了嘴角,江扬肿了腮帮,都没有力气再打下去似的。“你们两个都被留用了,回去洗干净,明天有事要做。”
11(副手)
苏朝宇和江扬站在国境线上的时候还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分区负责人带着10个寄居蟹小分队的新血去做“跨国贸易”,出国的方式就是剪断边境电网,用齐步走的方式踏上异国土地。虽然反叛,但是从未如此犯过傻的苏朝宇不确定地瞥了指挥官一眼,那个刚才还佯装镇定和威猛的琥珀色眼眸的年轻人咬了咬唇,故作轻松地挥舞剪刀,立刻将电网划了个大口子。好吧,既然你都这样破坏国家边境设施……苏朝宇边奋力剪着网边想,跟定了你了,我的江扬。
谁知道后面要做的事情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分区负责人在装模作样地采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和毒品后,趁着四下无人,握拳在一个坐在街边等待人的、看起来只有初中生年纪的女孩子头顶一击,然后迅速把那个小身体抱起来,若无其事地放在苏朝宇身后,淡淡地说:“带回去。”就这样,一行人用绑架未成年人的方式,结束了跨国贸易,趁着夜色深浓,从未曾来得及修补的破洞里艰难回到了特克斯。
苏朝宇累得几乎散架:拖着那么多昏昏沉沉的身体回来,实在不是轻松的事情,况且,他为了一次性成功,直接用打击敌人的方式袭击了一个独自回家的文弱小男孩,这让这个帝国的军官产生了深深的负罪感,一路上小心照顾着那个孩子,生怕有什么闪失。
“你绑架了亲弟弟么?快走!”分区负责人略带讽刺地呵斥道。苏朝宇海蓝色的眸子里立刻充溢了怒火,他不能允许任何一个人用戏谑的方式提起苏暮宇──尤其是和“绑架”二字联系在一起──那个在他的记忆里,永远只长到11岁就停止了喜怒变化的影子,那个和他一模一样,有着海蓝色头发、海蓝色眼眸的亲弟弟。
江扬看出了这一点,及时用谁也看不见的握手方式冰镇了苏朝宇如同小火山一样的脾气。他俩在黑暗里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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