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卫煜带的侍从看不明白了,这世子赶路赶傻了,两个奶娃娃的事掺和什么,还不如早点赶去帮王爷打仗呢。
打开随身带着的手帕把云越的手包好,在他脸上捏了一下,“快回家吧。”
人刚走,夏禹拉着云越就往云府跑,外面还真挺危险的。
这一年,云越四岁,还是个不知世事的懵懂孩童,卫煜已是可以保家卫国征战沙场的少年。
第2章再见
寒来暑往又是几个春秋,云家祖宅被山匪血洗,府内近百口无一幸免的消息已经变成小城内说书的故事,唏嘘来来往往的行人。
云家三位官老爷和皇商夏家也没能寻出什么因果,也只是徒增伤悲,世上再多几个伤心人罢了。倒是时局震荡由此可见一斑,偌大的云府,上百口性命竟是这样说没了就没了。
卫煜五年后再次从云府旧宅路过,看到曾经威严的府邸如今变得死气沉沉,从城里听来的故事像是发生在眼前,手里的马绳攥紧。
他少年征战,为的是替父分忧,也是为了那个破败不堪的朝堂。可是拼战五年,他的父亲却永远睡在了那片鲜血染红的土地,只给他留下身上这件盔甲。国不国,也让他家不成家。
“王爷,那里好像有个人。”前面的将士向他报告,请示他的命令。
卫煜一愣,时隔一年,他还是不习惯这个称谓,属于他父亲的称谓。
时属冬季,昨晚一夜的雪在路面厚厚的铺了一层雪,一脚下去看不到泥面。那个将士指的地方的确是有一个人,埋在雪里,露出微微起伏的胸膛和脏兮兮的脸,从身量来看,年纪不大。
卫煜下马,走近,让人把雪里的人挖出来。那将士顺手抓把雪把那人脸弄干净,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
那孩子的脸卫煜看着眼熟,走近几步看清楚些,略加思索想起来,这正是五年前的那个孩子。五年前,这孩子一身华服,肉嘟嘟的小脸,像个送财童子。五年过去了,看个头他竟然没怎么长的样子,而且沦落到这般地步。
感叹一番世事无常,觉得和这孩子也是有缘,伸手想要抱过他。
扶着云越的将士犹豫,这孩子身上脏兮兮的,还带着泥水,王爷怎么能碰呢?
卫煜看他没反应,直接把人抱过来,裹到怀里,“战场上谁比他干净吗?”对着跟在他身后的人吩咐:“准备一身干净衣服。”
还蹲着的将士有些羞愧,刚想说点什么,卫煜已经抱着人上了马车。
看孩子已经沦为乞儿,卫煜没怎么犹豫就带着云越一起离开了,还在马车里照顾了他一天一夜。并不是以为他是一个都有善心的人,只是战场上总是见人死去,遇到这样的人就会想要棒棒,而且这还是个和他有缘的孩子。
陪着云越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他没见过母亲,父亲又在战场上战死,他的家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王府,多几个人也能人热闹些。
叫来自己的侍从,对着他叮嘱,“你提前回去,盯着人把王府好好收拾一下,给这孩子收拾个院子,以后这就是家里的小少爷了。”
大院出来的孩子,从小被人捧着,突遭变故,好好的孩子变成这样,卫煜对他充满怜惜。皇室亲缘观念淡薄,他从小没什么亲近的人,这孩子又在这时候出现,就当是弟弟养着吧。
把重新编好的穗子坠好玉佩,先前他倒在雪中的时候就是一直抓着这玉佩,给他戴好放回衣服里。卫煜在他的额上碰碰,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也退热了,应该快醒了吧。
在马车上窝了一天一夜,卫煜实在是受不了了,让人守着孩子,下车上马,终于舒坦了。
云越在晚上醒来,刚好军队休息,卫煜上车来看他的情况。看到人醒过来,卫煜让人把温着的粥端过来,把人扶在怀里。
陌生人的靠近让云越很抗拒,他在卫煜怀里挣扎,甚至打翻卫煜端着的白粥,靠到马车角落,防备的看着眼前的人。
粥都倒在卫煜的身上,身边的人惊呼,不知所措的凑上去给卫煜擦干净,却被卫煜一把推开,“你们都下去,再送碗粥来,不要太烫。”
守着的人瞄了几眼,不安的退下。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卫煜,你还记得我吗?”卫煜不敢贸然靠近他,柔声安抚他,“五年前我路过黎州城,你和另一个男孩在路边玩,我还和你说话了的。”
五年前云越才四岁,记忆里的东西模模糊糊,最深刻的是那场屠杀和祖母带血的手掌。那是他不到十年的生命里最为恶毒的记忆,回忆里的血染红了他每个年岁的梦境。
咬着唇抱着膝盖痛哭起来,却不敢发出声音,沦为乞儿的日子,发出的任何声音都可能引起不满,给他带来灾难。
缩在车角的孩子像个小狗,不合身的衣服空荡荡的,随着他的动作飘动。卫煜看的心酸,不顾他的反抗,把人抱过来,按在怀里,“不哭,都过去了,哥哥一直陪着你。”
云越哭的上气不接下去,下唇被咬出血痕,卫煜心疼的掰开他的嘴,不让他再伤害自己,一直安抚他。
花了一番心思才把人哄下来,卫煜的前襟也被染湿了。外面把粥送进来了,卫煜一手端着,喂怀里的人。
云越还是不吃,躲开他的手。身边站着的人想接过来,卫煜示意他也退下,自己吃了口粥给云越看,“不要怕,吃东西了才有精神,但是你现在只能吃粥,等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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