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是行侠仗义还是英雄救美?”俞母问他。
俞成蹊冷冷道:“他没死?”
“他要是死了,你妈妈我可真的要头疼了。”俞母道,“要不是我,他们哪能放过你?”
“他不是最爱仗着自己家的势力欺负别人?”现在被别人反来这么一手,醒来估计也得被气晕。
“你什么爱管闲事了?宋和彦说是为了给你队友出气。”
俞成蹊道:“不是管闲事。”
俞母还有正事要做,她见俞成蹊说得艰难,拿起包要走了,俞成蹊叫住她,认真地说道:“妈,我喜欢那个队友。”
俞母转过身看他,眼里终于有了一丝不可思议,道:“你喜欢男人?”
俞母沉默地看了一会俞成蹊,感受到了俞成蹊的僵硬,她轻松道:“你的人生不是我的人生,我倒没事,你爸也管不了你了。”
他愣愣地看着母亲关上门,这便是他的父母,一个对他无所谓,他不过是用来满足母亲个人认同感并且打击父亲的装饰品,一个对他的控制欲来源于自己的规划不能出任何差错,而非是可以包容一切的亲情。
他是母亲和父亲长久的拉锯战里至关重要的道具,他的父母到底是哪方赢了呢?反正不管谁赢了,都得不到对方的爱,他们也不想得到对方的爱,只是想否定对方。
回到租下的公寓,俞成蹊为了和穆因住在隔壁,出了三倍的租金才让原本的住户同意转让。他和穆因的卧室只隔了一道墙,他发疼的手摸了摸墙面,穆因轻缓的呼吸隔在他一墙之外。
俞成蹊头抵着冰冷的墙,这才睡着了。
第52章 不休
学新歌的舞蹈学得很慢,周让没以前那么肢体协调了,没人催他抓紧,都是努力凑出空慢慢合舞。
宿舍里今晚宋和彦和陆千江都不在,穆因要来陪周让,周让摆手说不用麻烦,在一旁熟悉节拍的俞成蹊忽然插嘴说:“不麻烦。”
周让一头雾水地被俞成蹊送回了宿舍,穆因留下来陪他,而俞成蹊没有要走的意思,倒了两杯温水,一杯给了穆因,一杯再给周让。
房间里有一把椅子和粗绳子,他道:“我要是反应很严重的话,得把我绑起来。哎还是不要你来绑了,细胳膊细腿的,让俞成蹊来吧。”
穆因道:“你之前有过严重的戒断反应吗?”
周让给他看他的手腕,上面全是擦伤,他道:“宋和彦捆得要勒死我,现在都捆习惯了。就那一阵子会难受点,过了会好很多。”
“再过段时间就不会有了。”穆因看着他手腕上红色褐色纵横的伤疤,道,“会越来越少的。”
他睡在陆千江的床上,换被子时他下楼去拿,突然想起自己车祸后被俞成蹊接回宿舍里,但凡出了阳台,他睡着的被单就会有阳光的味道。俞成蹊还把大的床让给他,自己去睡里面的硬板床。
拿好棉被,周让吃完药睡下了,穆因醒得很早,他看到宋和彦发的消息说还有半个小时可以到宿舍,回复了他一句,再发现周让床头柜的水杯空了,便起身下楼去倒水,正好遇到俞成蹊睡在沙发上,他步子放得很轻。
“怎么了?”俞成蹊很快就醒了。
穆因倒好水,放在桌上放凉,道:“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沙发该是他的专属,当练习生的最开始他便睡在沙发,七年过去兜兜转转,他竟还是在拍团综时睡在沙发,虽然他是输了游戏,但他其实知道公司的安排在权衡之下应该也是同样结果,且理由充分。说是没长进,他还真配这三个字。
“门隔音很好,我怕万一有动静……”俞成蹊道。
他们特意换过一扇门,思及当初换门的原因,穆因脸上飘过一抹红色,他冷淡地说了声“哦”,要上楼去了。
楼上传来砰的一声,俞成蹊和穆因急忙上楼。不敢想前段时间宋和彦和陆千江这日复一日是怎么过来的,光是刚刚那一声,就够人提心吊胆很久。
穆因脚刚跨进去,俞成蹊先他半秒钟,掩上了门不让他看。他惊魂未定听着门内可说成惨叫的哀嚎,宋和彦说过不可以让周让去精神病院,穆因天真地以为程度不会严重至此,现在的减药速度比最开始要慢,最开始怕是更加可怖。
门内的求药声和犯呕声如另一个颠倒混沌的世界,穆因的手搭上了金属把柄,俞成蹊道:“不要进来。”
“不要把他绑得很痛……”过了半天,门内声音渐弱,穆因颤声道。
俞成蹊手被抓开了一道,穆因抬起他的手看,伤痕不止是今天的,还有许久前结了痂的在他各个关节处,穆因惊讶地问:“你打架了?”
“没有。”俞成蹊不欲多说这个话题,那些恶心的人该彻底消失在穆因的身边,他道,“有酒精吗?”
穆因给他消毒后再绑上了纱布,道:“周让怎么样?”
“睡过去了。”俞成蹊道。
宋和彦后脚回到宿舍,穆因把清晨的事情和他说,宋和彦道:“一般周让都发作完睡好一觉便行了。”他还不敢给周让解开,把棉布塞在周让的手腕上,免得他被磨得疼,这套动作做得十分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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