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快要看出什麽猫腻来。
“阿江,你别骂晶晶。”石头却在这尴尬的时候出了声,他爬了起来,去拉阿江的手,迟疑地看看女人,“是我叫晶晶出去玩的,她在家里很闷的。”
阿江暗暗揪紧拳头──他从没这麽恨过,他很清楚,自己这模样到底有多难看,可是他不能克制自己。他只能像个丑陋的妒妇,不断地去挑那个女人的错处,以此来平衡自己的可悲。
“你好好休息,注意这几天不要碰水。”最後,他扔下了这一句,甩开了石头的手。
他走得那麽快,犹如迫不及待地逃走一样。
阿江一直走,他走得很远,最後来到了江边。
他微微喘著,站在那里──慢慢的,他的眼前出现了幻影。那是一个挺拔的英俊男子,深缁衣大马刀,他在江边留下的醉言,招来了一只百年孤独的厉鬼。
然後又一个百年,一个君王,宛如个戏子,手里拿著两个木偶,劈劈啪啪在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面前逗著,只为了他一抹无心的笑。
再一个百年,一代将相,为个痴儿族弟倾尽所有,所著诗词没有一句不为了他。
百年又百年,一世又一世,这麽多的轮回,这麽深的情债,怎麽还。
当年,蒋大老爷突然故去,族里顿时分崩离析,频频遭外人泼脏水,不过三月,蒋大老爷尸骨未寒,蒋代表就暴毙於一个应召女郎床上,成了当年政治圈中一大丑闻。蒋夫人不堪重负,将他送到国外外公家中,卧薪尝胆,数年後他再回来,收复山河,再一次带著蒋家进入中央核心,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却发现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块。
他以为他们之间有这麽重的缘分,小石头一定会等著他。
人算不如天算,他知道,他们谁都没有变,他们只是错过了时间。
冬天悄悄的来,再过几个月晶晶就要生了,石头开始张罗孩子的东西,忙上忙下,没完没了。蒋代表派秘书送了许多礼物,上到婴儿床下到玩具奶嘴,就连外国运来的奶粉都要堆满一间房。
别人都笑,蒋副长对傻小子是真义气,连孩子都抢著帮忙养。
晶晶却最不喜欢这句话,只要旁人一提起蒋副长,她就挂起一抹冷笑,没人懂那是为什麽。
眼看著冬至快到,石头搓了一窝汤团,给晶晶留了好大一碗,接著端了锅子去了蒋家大院。
汤团什麽颜色都有,五色七彩,豆沙馅儿的、芝麻馅儿的,好看又好吃。
啊,下雪了!
石头探出窗外,外头白茫茫的雪花落了下来,他兴冲冲地跑出来,张著嘴,把雪当成了。
阿江从後面跟上来,也学他张张嘴。
好吃吗?
唔,没味道。
冬至,工地放了一天假,新馆子也在装修,他们今天都不用干活儿。
阿江从仓库里找到那台自行车,他偷偷把它修好了,拍拍後座:上车,带你去玩。
石头坐了上去,从後面抱住阿江的腰,他们贴得那麽近,一点缝隙都没有。
车子旧了,骑的时候发出咿呀的摩擦声音,轮子塔塔地转著,阿江放开双手,车子就开始抖动乱晃,石头抱紧阿江,跟著他又叫又笑,像两个傻傻的疯子。
阿江骑了一下子,天就黑了,没过多久,不下雪了,下起了雨。
他们只好先找躲雨的地方,那个木亭子还在,就跟很多年前一样,他们一起站在亭下,阿江展开了外套,展开手臂帮石头挡住了雨,自己被淋湿了一大半。
雷响了响,石头瑟缩了一下,抬头。
他看到了阿江的眼,那双眼里,他的影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冰冷的触感贴了上来,就跟记忆中的一样,软软的、甜甜的,好像又带了点苦涩。
接吻,是要闭眼睛的……石头慢慢地把眼睛阖上。
外套跌在地上,细雨飘在他们身上,冷风跟刀片似的刮在身上,他们紧紧抱著彼此,越吻越深,舌头伸进对方的嘴里,抵死交缠。
砰!
门被推开,根本再也等不及,就将他抵在墙上疯了似索吻。呼吸已经乱成了一团,湿漉漉的身子紧贴在一起,冷得连牙齿都在轻轻打颤。可是心却是滚热的,他们终於停了下来,屋子里只有巴掌大的灯光,却已经足够他们看清对方。
阿江……
别说话。阿江说得很快,不让那张嘴说出拒绝的话。
他深深地吸气,抱紧了他的小石头,在他耳边低低说,交给我……
都交给我,小石头。别怕、别怕……
衣服随意地扔到了地上,床头摆放的夫妻照在碰撞中跌到了地上。青年被压在了一片豔红之中,新房的床单这麽久了还没换下。大大的双喜,游龙戏凤,一切都成了这场tōu_huān的点缀。
衣衫褪尽,坦诚相见。
石头根本不知道,原来他跟阿江可以靠得这麽近,他青涩的反应让阿江越来越激动。他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印记,双股之间,尽是痕迹。
石头揪紧被子,他又慌又迷茫,睁大的眼里只有对阿江的信任。
小石头。
嗯。
我爱你。
嗯。
他的呼吸猛地一窒,身子被什麽东西撑开了、一点点地撕裂,他的腿夹紧了阿江的腰,连趾甲都蜷曲了。
石头大口大口地吸著气,他抓紧了枕头,那个进去他身体里的东西太热,他觉得他快融化了。
痛麽?
石头点头,又摇头。他怕要是说疼,阿江就会离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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