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包很重、又大,紧贴在背上好象带了一个移动火炉。柳下溪并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掂量了一下,觉得不少于三十公斤。其中有齐宁赞助他们的一顶简宜军用帐篷。
柳下溪取下了背包,放在脚边,掏出一块帕子擦汗。汽车站的候车室里人多。天又热,空气里飘荡着汗臭味儿,旋转的风扇吹出来的全部是热风。
等啊等,过了两小时还不见姚风的人影,柳下溪真想转头回家。
清荷提着一个胶袋走过来,抛了一瓶饮料给他,冰的。柳下溪拧开了盖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半瓶水。
邹清荷比他轻松,肩上斜背着土黄色的挎包。上身是一件米色的短袖,下身是条米灰的工装短裤,脚上一双黑色的皮凉鞋,进进去去连汗也没流一滴。
睢着自己身上的长袖长裤与皮鞋……柳下溪有些后悔没听清荷的建议。
邹清荷笑嘻嘻地看着柳下溪一边擦汗一边嘴里喃语:“心静自然凉。”
“热天出门要保持惬意的心态,否则啊,会很烦燥的。”
柳下溪苦笑,他宁愿呆在家里吹空调也不愿意夏天出游。
“清荷,柳哥!你们在这里啊?”姚风在门口狂呼:“快过来,车要出发了!”
邹、柳俩人跟在他身后狂奔。他们显然是最后的乘客,柳下溪提着行李最后上车,刚闪进车厢车门立即关了。
车内很空,没有多少旅客。
柳下溪与行李占了双人座,邹清荷跟姚风坐在一起。
“怎么来得这么迟?”邹清荷问。
“唉,都怪我,突然想不起你的手机号码,打你家里的电话又找不到人。”停顿了一下,姚风又道:“还不是有人动作慢,我没预料到他们提前来北京了。”姚风皱起眉,小声地抱怨道。眼睛斜挑,呶着嘴指了指坐在前面的两个人。
邹清荷望过去,却只看到两只后脑。一只脑袋头发稀少有秃顶的倾向,另一只涂了厚厚的发蜡使头发一根根僵硬地竖了起来,斜阳照射下呈棕红色。
“他们是?”邹清荷小声地问。
“文教授的助手刘持平跟彭亦文的助理罗欧,剩下的人一个星期之后再过去。你们才带那么一点东西?我们可不是出来旅游的啊。”
“噫?我是按照你提供的购物单去采购的啊。你的行李呢?”
“搁在车顶上了。我先睡一会儿,保存体力。”姚风打着呵欠,这两天他累坏了。
清荷觉得无聊,见柳下溪朝他望过来,朝最后一排座位指了指。柳下溪会意,提着行李放在最后一排,后排连座儿,可以坐五人,地方大着哩。邹清荷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车厢内没有人出声,太安静了,清荷想说话却不好意思打破这片宁静。
风从窗户吹进来,吹散了柳下溪身上的汗意。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清荷也没客气,躺了下来头枕着他的大腿。
柳下溪误会了,他还以为姚风嘴里的太行山脉指的是河北境内的小五台山附近。
客气中途停下来吃饭,才知道这趟车开往山西省境内。
姚风把刘持平跟罗欧正式介绍给他们认识。刘持平大约四十出头,比柳下溪短半个头,身材粗壮,戴着一副旧式的黑框眼镜,看人的时候视线有点外飘,显得漫不经心。罗欧比他高一点,四肢修长,嘴里咬着口香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无领短t恤,脖子上挂着根黑黑的饰物,两条腿裹在牛仔裤里,腰上扎着根宽牛皮带,挂着一些皮的钢的饰物,脚上是一双耐克球鞋,短头发根根竖起,显得特有精神。一眼望过去,显得时髦而前卫。
“我们先在雁灵住一晚,明早再坐车。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们先提目的地,担心隔墙有眼。我们这一行,有自己的潜规则。”姚风看出了柳下溪的不满,把他拉到没人的角落小声解释道:“刘持平跟着来就是信不过我,文教授反对我私自前去。唉,如果不是彭亦文居中调停……算了不跟你说这些,烦人。罗欧代表彭亦文负责一路的费用,他不喜欢说话,别理他。对不起,有些话等到了目的地才能跟你们说。”
柳下溪拍拍他的肩:“不用解释了,我明白的。近几年来文物市场很红火,盗墓的人多了起来,许多古文物被人大肆破坏了。”
姚风叹了一口气,磨着牙道:“别在蒋教授面前提起盗墓者,他比我更容易激动。有一次,我们撞上了盗墓者,对方有七个人,我们才两个人。蒋教授操起洛阳铲冲了上去,对方有猎枪,黑了心居然冲着我们开枪。”
“还有这种事?后来怎样?”
姚风挽起袖子,指了指左臂上的一个大疤痕道:“我拉开了教授,子弹从左臂擦过。恼得血往脸上涌,我跟他们打了起来,肋骨折了两根,牙齿掉了半颗。寡不敌众,对方打伤了我们扬长而去,后来遇到了彭亦文,他救了我们。那一次,我跟教授住了一个月的院。住院费还是彭亦文付的,教授很感激他,发觉他在文物鉴赏很有一套,跟他成了忘年交。”
“彭亦文?他……”柳下溪嘴一扁,暗想:说不定那群盗墓者跟他是一伙的。
姚风笑了起来:“我怀疑过他,当面指责,他出现得那么巧会不会跟打伤我们的盗墓贼是一伙的。他发誓赌咒,一再申明,他是商人,有文化有修养的雅商。想要的东西会出钱买,绝对不会亲自组人盗墓。欣赏文物与盗墓完全是两码事。前者靠的是眼力与文化修养,后者是苦力。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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