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里对李想这个人还是挺讨厌的,但是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邢冬凡也不再跟他较真生气了。毕竟嘛,如今这个阶段,没什么比学习更重要了。他现在只要一门心思学习考试就好了,其他都是歪门邪道。
寒假这个假期本就短暂,再加上高三补课,一共也放不了几天假。大年初八,学校就开学了。
邢冬凡和一般孩子不一样,对于开学这件事,他欢喜得紧。主要原因还是,不愿意跟李想同在一个屋檐下待着。过年的时候爸妈都在家,李想规规矩矩的。可要是两个人都去上班忙了,家中只剩下李想跟他,会发生什么,他心里可没底。
李想是口口声声下了保证,我不动你,我拿你当亲哥一样供着。但李想是什么人?那小子脑子一热,翻脸比翻书还快,真就是认准了再扑你一回,你有地方说理去?你能跟老妈和后爹告状,说这弟弟把自己非礼了一遍又一遍?这种事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憋屈啊。
邢冬凡是个谨慎小心的人,所以尽管表面上跟李想又恢复了往常的交流,但那也是因为觉得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说话太别扭了。邢冬凡心里还是藏着点儿底限,只要李想不过界,那一切都还好说。
可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又一个月,李想是真的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找过邢冬凡的茬子,也没有恶意的骚扰。久而久之,邢冬凡的心理上也没那么戒备了。再加上李想整天都摆出一副洗心革面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还真挺像个好人似的。
高三的日子过得就是快,尤其是对邢冬凡这种每天高强度认真复习的乖学生来说。越是盼着时间再慢一点儿,考试再远一点儿,让自己有充分的时间去准备复习,这时间过得就是越快。一转眼,就进入了三月。
眼看离着高考还有三个月,却出了大事——非典。而m城,正是重灾区。
邢冬凡不是个喜欢看时事新闻的人,可这事实在闹得太大了,很快城里人心惶惶。走到大街上,全都是带着口罩的。身边要是有人发烧,那简直能吓晕一摊人。
刚开始的时候,邢冬凡还不怎么在意。毕竟嘛,传染病也好,流行感冒也好,每年春天都少不了的,能有多大的事?
可没过多长时间,形势就呼啦呼啦地变了。电视广播,到处都是灾情的报道。这里有确诊的,那里有疑似的。而且听说这病还不好治,连医生护士都有牺牲的。社会各界开始捐款捐物,搞隔离,建医院,跟救灾一样。
他们学校也不例外。
学校本来就是人多流动性大,灾情一蔓延,老师们最是担心。学生们万一出点儿什么事,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一到四月份,气氛就更加紧张了。低年级干脆放假在家,让家长看着,高年级毕业班没办法,复习最后一轮都没结束,连最后的大模拟都没来轮上几轮,哪能说放就放?硬扛着吧。于是,学生们早中晚打扫三次卫生,大课间还得把人都轰出去,喷一次消毒水。随着低年级陆续放假,学校的教室空出来一些。干脆把班级都一分为二,人少,便于管理和控制。
邢冬凡以前没经历过这种事,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严重了,反正看老妈的脸色很是不好。她每天看着新闻就唉声叹气,有的时候还跟着电视追踪报道偷偷抹泪。一提起邢冬凡更是担心,这万一严重了,今年高考不考了可咋办?小冬这不白辛苦一年?老妈这样愁眉不展,李叔叔还得在一旁劝着,高考那么大的事,能说不考就不考了?咱们这有困难不假,也要有迎难而上的勇气啊。
老妈叹了几声气,不再多说。这事烦心也没用啊,谁也没有扭转乾坤的力量。
可临近四月底,老妈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邢冬凡学校正在扩建教学楼,校区西北就有个正在施工的工地。而就在某一天,那工地有个民工大哥被拉到医院,很快传出消息是疑似病例了,学校里一片哗然。
早上邢冬凡进校门的时候,还看见学校门口贴了个大字报,是校方简要地说明了一下情况,提醒学生们关注自己的身体情况,安抚大家的情绪。
到了大课间,老师们就开始来回奔走,让学生们把体温都挨个报上来。邢冬凡也没大在意,这都半个月了,学生们几乎人手一根体温计带着,没事就量一量,班长统计报给老师,这也是家常便饭了。
可没想到第三节课直接改自习了。任课老师都不见了,据说是聚在办公室里开着什么紧急会议。又过了一会儿,老师们把课代表都招呼了过去,每人抱着几十公分高的模拟试卷往教室搬,挨桌的发卷子。
邢冬里都装不下了,只好跟后面桌的女孩子借了根橡皮筋捆住。
到了第四节课,班主任过来宣布,同学们,形势很不妙啊。经校长跟教育局商量,咱们得停课了。
大概别的班上也说的是停课的事吧,邢冬凡侧耳朵一听,隔壁班传来掌声雷动,估计是学生们听说放假高兴得忘乎所以了吧。可他们这精英班能一样吗?放眼望去,个个都是脸上布着阴云,估计是在掂量这放假给高考冲刺带来的损失吧。
邢冬凡想着也觉得挺烦,可眼神飘了一圈,落在挨着窗子坐在后排的谢堃。
那小子手支着脑袋,听了这消息也跟没事人一样,眼睛盯着窗外,不知在寻思什么。谢堃头一歪,正好跟邢冬凡对上眼神,还冲着邢冬凡宽慰地笑了一笑。邢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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