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刚刚他要求我把这次的医案推荐给他,我拒绝了。一来二去,就推压在桌子上,正巧被你开门看到。不过,你都不敲门的吗?”杜可唯挑高一边的眉角斜睨着对面自若的损友。
雷赜楷装腔作势地叹口气,“真是‘好巧’啊,天底下的巧事儿都被你和我占全了。还有,我敲门了,只是你们太激情,没听到罢了。”
看着对面那张调侃加揶揄的脸,杜可唯很想一拳过去打掉那人嘴角边的笑讽。
“好了,既然没有那事儿,我就不用担心了。”毕竟现在还有求于人,在看到对面的人已经黑脸了,雷赜楷适可而止的铺垫了一句担心。
杜可唯咬了咬牙,努力的蹦出“谢谢”两个字。弯下腰将桌子的第二排抽屉拉出来,拿出一个档案袋。发黄的牛皮纸正面清晰地写着两个字:林勇。
“给你,林勇的病历。”杜可唯轻丢给对方,自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雷赜楷拿出厚厚一叠a4纸,上面密密麻麻地打印着病理、医师的分析、医生的用药、护士的记录、等等……一页页翻看着,每一页都给雷赜楷一个错觉,这就是死神的印符,被贴上就不会揭掉。直到最后一页翻完,雷赜楷才舒出心中憋闷的一口气。
“可唯,我现在能看看他吗?”雷赜楷放下一摞纸,看着仍然闭目的男人。
杜可唯坐直有些下滑的身体,睁开眼看着一脸平静的雷赜楷,“可以,但是要交付完拖欠的医疗费。赜楷,那是一笔不少的数目。”
“可以。”没有过多的话,雷赜楷起身向门外走。
跟在雷赜楷的身后,杜可唯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忙,到底是帮对了,还是帮错了。毕竟有些事情,并不如想像的那么简单。而且,他不明白为什么雷赜楷愿意为林勇支付那笔大额度的医疗费用。
医院的病房环境很好,因为拖欠医院的治疗费用太多,只能安排林勇在普通病房,医药也是尽量用低价,只是二十四小时不停运转的呼吸机没有缩水。
雷赜楷在杜可唯的领带下进到病房,病床上昔日fēng_liú不羁的潇洒男人如今已经是秃头苍老的老人了。重度昏迷中的老男人面色苍白,瘦削的脸颊骨突显,长久没有进食的身体只能用‘皮包骨’来形容,……
“听主治医师说,他是被车撞到了头,送进来的。司机只付过了前期的治疗费。因为无人认领,司机也不负责任的跑了。之前还在icu室里观察,之后拖欠的费用太多,不得已才转到普通病房的。”杜可唯小声地叙述着打听到的一些信息。
雷赜楷双手插进裤袋里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肉里。“可唯,有没有单间的病房。”
“有。”杜可唯看了看身后的两张病床和病人。
雷赜楷不带留恋地走出病房,“给他一个单间,费用我来出。你帮我安排吧,我先回家了,翎珀还在家里打点滴。”
杜可唯再没有说话,看着雷赜楷坚定决绝的身影离开医院。
夜晚总是孤单人的最爱,从离开家那时起,雷赜楷就最喜欢在宁静的夜晚站在阳台上看黑色的星月。脑子不停的闪过年少时的十四年里,父母那不停不休的争吵、打骂。当时的他只能躲在饭桌底下哭泣,耳边响着盘碗桌椅被砸碎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根针一样扎进耳蜗里直刺入心脏。也就是在父亲离开家的时候,平静的生活才真正属于自己。年少时的痛苦记忆、父亲离家后的宁静生活、不愿再过那种掉眼泪都没有人在意的日子……
过去的一幕幕都映现在眼前,雷赜楷不禁颤抖了一下身子,那股子寒意从脚底心直窜到头顶。掐灭指间已经燃烬半根的香烟,在粉白的指甲上留下浅淡的灰痕……
身后响起轻脆的关门声,雷赜楷没有回身,眼睛仍然盯视着窗外的夜幕。
“没睡啊,都快两点半了。”杜可唯一身疲倦地走到雷赜楷身边。
雷赜楷没有说话,侧头看着杜可唯俊朗的侧脸。伸手将人家颈间的尾发顺了顺,手也搭在宽宽的肩膀上。
“没几天了,你要尽早做决定。”杜可唯回想起雷赜楷走后,医院对林勇的第三十四次紧急抢救。
搭人肩膀的手轻轻放下,插进裤袋里,“明天。”
了解地点头,杜可唯没有再说话,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被身后的手抓住臂弯,杜可唯不明的皱眉看着拉住自己的人。
“下午的那个男人,和你没有关系吧。”雷赜楷直截了当地问,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着什么。
杜可唯返回原位置,双手支撑在窗台上,“赜楷,你爱上我了吗?不然,为什么要这样打破沙锅问到底呢!”
雷赜楷也学着双臂撑在窗台上,“不知道,就是不想让你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赜楷,你知道我爱着的人是谁。”杜可唯站直身子,仰头看向高远的天空。
“现在还爱着吗?没有动摇过?”雷赜楷想要知道答案,很急切、很急切。
“嗯,赜楷,那是一见钟情。从第一眼看到,就深深被吸引。就像是蛊惑了一般,不能自拔的陷进去。你知道吗?每次难耐的夜晚,自己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我都幻想着他陪在身边时的样子。”杜可唯苦笑着自己的单恋,那种隐藏在暗无天日的禁忌爱情。
雷赜楷没有嘲笑杜可唯解决生理问题的可笑做法,更确切地说他也一样自欺欺人的这样爱着。同样是不见光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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