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越歌独自一人又去到了小梅的家里,这件事她还是觉得应该及早问清楚,不然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这次还是小梅的母亲开的门,经过上次后,她已经认识越歌了,看到是越歌后很热情的就邀进去了。
“阿婶,我又来打搅你了。”越歌道。
“什么打搅不打搅的,越小姐言重了。”老妇人笑着道:“越小姐这次还是来找小梅的吧?”
“嗯,上次不方便问,但这事实在是重要,我能再见见小梅吗?”越歌问道。
“当然可以。”老妇人说着又把越歌领到了小梅的房里,“您问吧,我就先出去了。”
越歌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待老妇人走后,越歌坐在了小梅的床前,轻轻唤了一声:“小梅?”
躺在床上的小梅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是越歌后也不再像上次那样反应过度了,只虚弱的唤了一声:“越小姐。”
“是我,你还好吗?”越歌问。
小梅费力的挤出一点笑意:“还撑得住,小姐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我想,你也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吧。”越歌道。
小梅突然就哭了起来:“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越歌看她这样就知道此事定是与她脱不了干系了,便稳了稳心神开口问道:“那日,你是不是,往酒曲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
小梅以手掩面不住地抽泣:“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办法啊!”
“你能跟我说说吗,为什么要这么做?”越歌说实话还是有些痛心的,自己对工人们向来宽容,也体谅他们的辛苦,给的工钱绝对是足的,可却遭到这样的背叛。
小梅慢慢停下抽噎,低声的开始讲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药确实是我下的,就下在酒曲里。我也不想这样做的,我犹豫了好多天,那天我终于狠下了心要动手了,可是将药拿出来后我又有些后悔了。当时小姐您刚好过来了,我一急就把药全倒进去了,可小姐你还那么温和的和我说话,我,我却做了那样的事。”小梅说着又流下了眼泪。
越歌听她亲口承认后沉默了好一会儿问:“为什么要这么做?”越歌实在想不出来她这么做的理由,跟越家有仇的可能性太小了,基本不可能,那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越歌想不明白。
小梅抬起头,用噙着泪水的眼睛看着越歌,越歌看到她眼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最浓的是愧疚,深处又含着一股绝望,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很自私的,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能放着我爹不管啊,我要是不那么做,我爹,我爹他就不能活了。”小梅抽抽噎噎的说,停了一会儿后又继续说道:“我爹本来一大早去地里干活,可谁会想到会意外的用锄头砸死了一个人,那根本就不是我爹的错,可府衙大人根本不给我们辩解的机会就判了死刑。就在我们绝望的已经准备给我爹送行的时候,有一个人找到了我,说可以帮我救出我爹,但却要我帮他做一件事,就是往酒曲里加那包东西。当时哪怕是一线希望我也不想放弃啊。”
“你就没有想过你下了那包东西会害了多少人吗?”越歌打断了她。
“他说这东西不会对人有多大伤害的,就是想吓一吓越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犹豫了好几天也无法下决定。”小梅擦了一下眼泪接着说道:“可那天我和娘去看望我爹的时候,看到爹和娘哭成那样我就,我就接受了那人的要求。”
小梅接受了之后,小梅的爹确实很快就被放出来了,小梅一家终于从阴霾中走了出来。可小梅没有开心几天,就开始担心她下了那东西之后到底会造成什么后果,每天精神都有些恍恍惚惚。直到后来莲醉开始出售了,小梅终于熬不住了,辞了工回家没几天就病倒了。
后来小梅听到醉仙坊出事了心里更是慌得不行,那天看到越歌来找她她就知道自己做的事被发现了,本就心力交瘁的她一惊之下直接晕了。但后来她又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她真的要撑不住了,这次越歌来她也不再隐瞒,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越歌听她将事情原委都吐露了出来后,知道她这样一个小姑娘遭遇这些确实有些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她为了一个人害了一群人,甚至直接危害到了自己的家人,说原谅是不可能的,但还是没有原先那么气了。
冷静下来的越歌察觉到了事情的关键,这件事的关键人物就是那个跟小梅交易的人,想到这里,越歌向小梅开口问道:“你说的与你交易的那人是什么来路?”
小梅还沉浸在自责之中,猛地一下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人突然找到我,什么都没告诉我,只说帮他做事就救出我爹,我也不敢多问,所以并不知道那人的底细。”
“那你还记得那人的长相吗?”越歌又问。
“他每次都带个黑色斗笠,我看不到他的脸。”小梅想了一会儿道:“看他的身形,加上他说话的声音应该是个青年人,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越歌看小梅的样子确实不像在说谎,看来那人防备心很重,连脸都没有露过。这件事绝对是一件预谋已久的阴谋,小梅只是他的一个棋子,而这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弃子甚至都不用浪费精力去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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