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思明声音哽咽,痛楚和迷狂瞬间淹没了他,可等那冲上头顶的血缓缓退下,露出的只剩一声痛悔,和无尽的心疼。原来感情酝酿到极致就会变成委屈,在心底盘桓了几个圈,怨天,怨地,怨你,最后都成了怨恨自己。
他说,是我不好,我明明说过我要守着你长大的,我明明都答应了要等你长大了……你怎么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第十九章
那一宿,两个人说了很多话。
酒精作用下,两个人都难得坦诚,把那些现在、过去通通剥开,袒露出来。
这样激荡的、大起大落的情绪其实是很伤神的,大概是凌晨四点多钟,凌言终于熬不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祁思明也没好到哪去,给他盖了一条毯子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为了防备屋内各种突发情况,凌言的门从不落锁,所以h第二天早晨进屋催行程的时候,两个人还睡的要死,正姿态奇异的歪在沙发上挤作一团。
清晨是混乱的。
凌言先是点开国外新闻充当背景音,再空着腹压了两杯咖啡,这才开始进进出出的整理自己。
祁思明无所事事,抬着眼皮靠在沙发上,追着凌言的身影发呆,他眉骨整齐俊气,平日里有一股英凛之气,但此时睡眠不足又宿醉,顶着有些凌乱的脑袋,看起来有些车祸现场。
但是凌言不管,洗漱完提着一件西服回来,让神智不清的祁思明看。
“这件怎么样?”
一般大型活动和媒体采访,凌言的衣着鞋履都有何小姐和他的新闻主管把关,今天的活动级别不高,他打算偏听偏信一次。只是晨起洗漱过的议员大人不知自己美色惑人,挺拔的站在面前,面孔惊艳得惊心动魄。
祁思明也不知道看的是哪,昏庸道,“好看。”
凌言问他,你确定吗?
祁思明磕绊也不打一个,“你是战士,当然每一张铠甲都好看。”
凌言笑了,眼睛都眯了起来,“你一定是跟it男混久了,如今连审美都没有了。”说着一边往洗浴间走,一边扬声问,“vi区的红葡萄酒不错,祁先生今天要去酒坊参观一下吗?”
祁思明从善如流,“好啊,听说城西那家今天还有国会议员莅临剪彩,应该会很热闹。”
凌言前脚踏进洗浴间,后脚又探出头来,兵荒马乱中,两个人相视而笑。
h心领神会,走过去请祁思明去隔壁的洗手间,祁思明摆摆手,起身,“我跟他用一个。”
一般情况下,凌言每周都会在vi区呆三天住四晚。
以前他总是容易焦虑。因为vi远离权力核心,他可能单纯的因为距离的关系,错过某些事情,眼睁睁的看着一些东西脱离掌握。
名利场上求生是艰难的,你什么都想抓住,什么都想得到,你害怕你没法参与每一场高级别会议,你害怕每一项重大决策无法左右甚至无法提前知晓,你怕没有权威,你害怕不得尊敬,你怕别人忘了你……可就算如此怕,他还是勉强自己往前走,因为通往权利之路不进则退,游戏已经开始,任何退却都是可笑的,任何心慈手软都没有意义。
他知道那么多事情,摆布过那么多人,现在凭着权势压制着勉强保持住平衡,但一旦失势,豺狼虎豹再不会给他表面的俯首称臣,他只能等着被撕扯,被瓜分,被吞吃入腹。
可爱情就是有消磨斗志的能力。
经年夙愿一朝达成,凌言看起来还算正常,其实内里已经没有理智了。
第一天的时候,他撺掇祁思明和他一起出席活动,和选区的工会负责人共进午餐,晚上甚至自己订了位,要偷跑出去和祁思明出去共进晚餐。还好何小姐艺高人胆大,临出发前拦住了他。
凌言觉得烦,摆手要她别多事。
何小姐无奈,转头向祁思明游说,“祁先生,请您体谅,国家对政府公职人员是很严格的,各种政治游说集团请客吃饭也都是不允许的,您现在身份敏感,无论是某游说公司的合伙人也好,或是某财团的公子也好,瓜田李下,都不太适宜在公开场合和先生走的过近——您想吃什么,我去叫酒店的星级厨师去宅邸服务,您看行吗?”
凌言的私生活被下属指手画脚,本该是动怒的,但架不住祁思明哄得快,所以何小姐虽然逾越,但也不过是收到了一个严厉的眼神。
前一天晚上祁思明和凌言聊了一宿,当天晚上的时候,两个人也还是没做。
祁思明支着手肘,在床上低头和凌言说话,他说他大学的轶事,说自己投资时的趣闻,还说有几次跟投自己稀里糊涂发的小财。床笫私语,呼吸交闻,两个人忍俊不禁时,就交换一个亲吻。
后来祁思明把手伸进他两腿之间,慢条斯理的为他shǒu_yín。
凌言闭着眼,短促柔和地叫,像是睡梦中梦到口渴,低微缠绵到了极点,高潮的时候,他毛孔张开,面颊潮红,整个人都舒展开了,宛如经历了一场海浪般情潮的冲刷。
祁思明失笑,抱紧那具仍然轻轻抽动着的身子,说一句,“阿言真性感啊。”
第二十章
凌言谈恋爱了。
在凌言为祁思明开放的最高联络权限的时候,何小姐就明白了。
只是不太了解内情的私人助理,还保持着凌言高不可攀的刻板印象,万万想不出祁思明登堂入室是凌言开了一路绿灯、大敞城门的结果,所以还拿着旧思想,十分固执地不解这位新晋的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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