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宇对自己屋中的摆设装饰虽不上心,但也是十分熟悉的,有不少是有助安神聚气的材料,但并没有什么能催发梦境的。
除了因为林修然的突然造访而被他顺手塞到枕头下面的回梦芝。
殷承宇看着回梦芝,目光晦暗。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回梦芝都是一个潜在的隐患。他原本顾忌着此物毕竟罕见,虽说回溯往昔的这个效用十分鸡肋,但难保在百足手里会不会研究出些别的用处,这才把留下来了,没想到稍不注意,就出了这种事情。
无论如何,回梦芝都绝不能留。
林修然对此一无所觉,或许是因为那番诡异的梦境太过耗神的缘故,林修然虽然睡的很沉,却并不安稳,纤长的睫毛时不时地颤动着,呼吸声也颇不均匀。
殷承宇怕自己动作太大又把林修然惊醒,因此并未轻举妄动,打算等第二天早上林修然起床之后再将回梦芝取走,一手轻轻揽着林修然,阖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林修然醒来时便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蜷在了殷承宇的怀里,被他紧紧的抱住,两人几乎是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抵足而眠了,但想想自己昨夜哭成智障的丢脸模样,林修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还早呢,再睡会儿。”殷承宇仍旧闭着眼睛,但只听说话声的话却是已经清醒了的模样。
林修然扭动了一下想从殷承宇的怀里挣扎出来,没等坐起来,整个人就僵住了。
抵在他身上那个炙热的东西,是个男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殷承宇见他动作突然僵硬,还以为又是昨夜那噩梦的缘故,有些紧张地睁开了眼。
林修然只觉得如芒刺在背,殷承宇的关怀让他十分感动,可这个姿势却让他一点都不敢动啊!
他有理由怀疑,如果自己再这么挣扎一下,殷承宇那玩意搞不好会再大上一圈,甚至直接办事都有可能。
“没事啊……”林修然欲哭无泪地道。
他这语气一听就不是没事的样子,殷承宇瞬间又脑补出了一场大戏来,慌忙把背对着他的林修然又扳了过来,两手捧着他的脸,试图从林修然的表情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林修然一脸隐忍憋屈,满是悲愤地瞪了殷承宇一眼,把糊在他脸上的手给打了下去,弄得殷承宇莫名其妙。
“大清早的,火气怎么就这么旺呢?”林修然扫了他一眼。
殷承宇这才会意,笑了起来,捉起林修然的手,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在他耳畔低语:“情之所至,难以自抑啊。”
十指相扣,一路向下。
“修然你帮帮我好不好?”
林修然觉得他是应该一脚把殷承宇踹下去的,但眼下殷承宇这副衣冠不整眼角含情的模样实在撩人,一着不慎为美色所惑,连林修然自己也浑身燥热了起来。
等到两人终于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早就已经到了中午。殷承宇惯来随性,早课几乎是从来不去的,林修然比他自律许多,见外面已经日光晃晃,很是羞恼。
虽说最开始,他们两人只是互相帮忙纾解一下而已,但是帮着帮着就情难自禁亲在了一起,互相扒起了衣服,要不是因为林修然始终顾忌着这个还算未成年的壳子,只怕早就滚过床单了。
即便如此,林修然仍是羞赧得很,没想到殷承宇却有些食髓知味,涎着脸便凑了过来,故意一副小女儿般楚楚可怜的神情。
“林公子,你可要对人家负责任啊!”
林修然见他这副没个正行的样子,不免也笑出了声来,十分配合地伸出手去轻轻掐住殷承宇的脸:“美人,来给爷笑一个先?”
哪知道这“美人”上道得很,媚眼如丝低头轻笑,顺势就含住了林修然那两根手指头。
林修然如触电般甩开殷承宇,甩开之后又觉得自己这反应太大,像个被调戏了的小姑娘似的,便故作镇定地道:“全是口水,你属狗的吗?”
哪知殷承宇立刻便顺着这话接了下去,他两辈子才好不容易能再与林修然这般亲近,眼下说句蜜里调油也不为过了,嘴上顺着林修然几句,权当是调情了。
眼下已经过了正午,虽说以林修然的身份,倒还不至于因为缺席一天的早课而被责罚,但他一向勤勉,即便旁人不说,他自己心里多少也还是有些介意的,见殷承宇胡闹完了终于下床,他便也打算回自己的住处了。
只是……
他来的时候是夜里,虽说只穿了里衣可也没人看见,但现在是正午,人来人往的,他若是这个样子招摇过市,那掌门亲传弟子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殷承宇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忍着笑去翻箱倒柜地替林修然找衣裳,林修然也翻身下床,打算先把头发束起来。
没想到余光一瞥,就正好看见枕头下面压着个小巧的木匣子。
“这是什么?”林修然看那匣子眼熟,有些好奇地便想伸手去拿,殷承宇昨夜本将那匣子放得好好地,没想到早上闹得太过,床上被褥都堆成一团,竟然把藏好的匣子又给挤了出来。
他不着痕迹地扔过去一件衣裳,正好将林修然与那匣子隔开:“没什么,你看这件衣裳怎么样?”
趁着林修然低头看衣裳的时候,他果断地把匣子拿走放在了储物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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