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唐郑之战刚刚开始,赵夏之战快到了快要收官时候,而在千里赵都幽京此刻却是稍显得宁静。
幽京仍是秋雨连绵,西山的枫叶尽染。
临朔宫的宫墙依旧,坊间酒楼到处谈得都是赵夏之间这场倾国决战。
在幽京城南门永济渠码头之上,一艘三桅帆船,在数艘乌头船的簇拥之下,缓缓驶至幽京外的码头。
码头上早用帷幕遮成了一条通道,帷幕之外自有士卒们把守。见此一幕,在永济渠跑惯码头的人,都知应是什么官宦之家女眷所乘之船,至幽京登岸了。
北地男女之防虽不严,但大家大族之中,仍有女眷不能抛头露面的礼数。一般的世家登岸,码头上守卫的都是部曲,家丁,也只有官位不小的官宦之家,才动员得起官兵。
一般的人也就看到这里,也就琢磨得七七八八了,唯有有眼色的人,才看出这守护码头士卒身着着清一色的锦袍,这并非地方上的乡兵,也绝非幽燕府兵,而是临朔宫中的内廷军。
船梯刚刚搭好,几名粗使婆子,丫鬟即上前撑伞,在码头边一名披着淡青斗篷的女子在候船,她们身后还有丫鬟在帮着打伞。在伞下之见这位丽人乌黑的头发,整整齐齐梳了了个圆髻。
这名女子都望着船舱方向,看着来人。
随即着一名着素色斗篷的女子,从船舱走了出来。
说完这名素色斗篷的女子走出船舱后,看着幽京码头,怔怔出神,一旁宦官上前一步提醒言道:“娘娘船上风大。”
萧皇后点点头。回望幽京码头一眼。
一旁老迈的宦官,言道:“娘娘可是想起了先帝。”
萧皇后言道:“当初伐辽东时,我与先帝乘龙船也是在此码头上岸。”
闻言几位侍奉在萧皇后身边几位宫里老人亦垂泪。
萧皇后止住悲意,言道:“今天是哀家与公主重逢的日子,不提这些伤感之言。”
萧皇后出舱走到船梯前。当下那名身着淡青斗篷的女子迎了上去,跪拜言道:“拂衣拜见娘娘。”
萧皇后神情亦有几分激动,言道:“原来是拂衣啊,我的长乐可好?”未语双目已泪已婆娑。
拂衣情不能自抑地跪在地上,言道:“公主一切安好,公主让奴婢向娘娘告罪。公主怀了身孕,正在养胎,不能亲至码头迎候,公主日日夜夜心底都在惦记着娘娘。”
萧皇后一听右手捧心,泪水唰唰直落,口中却言道:“长乐安胎要紧。快带哀家去见她。”
说完萧皇后登上车辇,宫人放下垂帘之后,拂衣在一旁言道:“幽州士人百姓,都望能一睹娘娘天颜,范阳卢家,太原王家,以及官吏都有女眷。要来临朔宫拜见娘娘,是否代娘娘将她们拒了。”
萧皇后沉吟言道:“暂时不必,过些日子再见。”
说到这里萧皇后垂目养神,车辇在巡城甲骑,内廷军护卫之下绕城而过,直抵临朔宫。眼下萧皇后自也没什么观看城中景致的心思,只想快一点到临朔宫。
到了幽京北门行驶过甬道,车驾内侍奉萧皇后的老嬷嬷,看向远处的临朔宫,不由摇摇头言道:“临朔宫是当年先帝伐辽东时。暂居的行宫,已有多年没有修葺过了。不要说比长安,东都的宫城,连江都的十几座行宫也是比不上。看来公主下嫁是受苦了。”
萧皇后听了良久没有说话,心底虽还是心疼女儿。但言道:“听闻赵主喜简朴,长乐嫁给她,自要替操持一切,前朝因奢而亡,自当引以为鉴,到了这里,就入乡随俗吧。”
那老嬷嬷听了连忙称是。
车辇直入宫城,来到后宫后,萧皇后下了车辇,但见六名宫女一并向萧皇后施礼,而萧皇后在此换坐步辇,直入后宫。
此时秋风萧瑟,临朔宫庭院中也没有什么景致,萧皇后心念女儿更是直入寝殿。随萧皇后的嬷嬷,宫女,以及拂衣都知趣留在殿外,以作回避。
萧皇后绕过屏风,入了卧房,但见卧房内大红色罗帐被银勺勺着,杨娥皇就静静的躺在床榻上。杨娥皇半枕着迎枕,身着小袄,青丝绾起。
萧皇后待看见原先承欢膝下,及笄的女儿,眼下及腰的长发已是盘在头上,嫁为妇人,萧皇后不由心间一酸。母女二人再见先是喜极而泣,之后萧后言过喜过悲对养胎不好,杨娥皇才从了言,满脸露出重逢欢欣。
萧后见杨娥皇仍是搂着自己,露出往日娇憨的模样,心底又喜又愁,喜得是女儿婚后所托得人,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否则女儿不会仍是如此少女不知愁的样子,不过愁的是……萧后想到这里言道:“眼下你已是为后,将来赵王若大业有成,你将母仪天下,怎可还是如此模样。”
杨娥皇吃吃笑着言道:“母后,母仪天下那又如何?还不是为人家的女儿,为丈夫的妻子,为子女的母亲。”
萧皇后听了暗暗点头,但心想不可让女儿再如此下去,当下脸上毫无笑容。
杨娥皇本想撒娇的,但见萧皇后却露出肃容,当下吐了吐舌头,言道:“那母后,有何示下?我洗耳恭听就是了。”
萧后认真地言道:“为娘不是要说你,是为了你好,你刚刚新婚不知道,赵王宠你,乃是新婚之故,但过了一阵腻味了,你岂可指望恩宠一辈子。”
杨娥皇言道:“母后,你放心,小九不是这样的人。”
萧后言道:“世间最冷不过帝王心,为娘经历宫中三十年,见了多少风华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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