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将军你可别忘了自己在谁的帐子里。”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在哪里和你打过仗,这还是你第一次见我吧,想当初我帐中谈笑对饮便让你们三千人大败而归,现在虽不及当日,但若我和塔姆尔都有个万一,那些被擒的勇士便会遵之前指示与你拼死一搏,这样可不太划算啊。”
图卡的脸色明显糟糕了很多,但若让他就这么服软绝不可能,他眼睛转了转,盯住了褚淮。
乔逐衡心道不好但图卡已经先开了口:“乔将军身边这位应当是你的亲信吧,不若我们各退一步,他进去查看情况我们在这里等着如何。”
图卡见乔逐衡脸绷紧轻笑一声:“怎么乔将军信不过他”
“我信不过你。”
“乔将军尽管放心,这些狼没有我的指令不会做任何事,这位兄弟怎么进去自然怎么出来,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破坏我们之间的约定。”
乔逐衡看了看褚淮,又看了看圈里十几头狼,若是有个万一褚淮跑都跑不出来。
“怎么了?”
褚淮一开始就没准备置身事外,但他们的对话实在听不懂,猜来猜去也没勾勒出个轮廓,只能知道现在情况不妙。
“他不让我进去查看……”
褚淮没有抬头,心里却了然压低声:“说让我去是吧,行啊。”
“……你就不能害怕一点。”
“乔将军在这里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真抬举我。”
“几头狼罢了,真有个万一也很快的,乔将军记得捂住眼睛,尸骨埋在垣国就行。”
“……”
乔逐衡转过身看着褚淮,后者的平静不是作伪:“快点结束还能早点吃饭,乔将军帮忙给他说一声把饭准备好。”
“褚淮你……”
“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我们到底谁才是小媳妇”
乔逐衡恨不能捶两下褚淮的脑袋,最终只能道:“一有问题你就往外跑,别伤着自己。”
褚淮点点头,等乔逐衡说完了主动站在了篱笆边上。
图卡打了一声呼哨,狼微微竖起耳朵,看向这边。
褚淮却没着急推开篱笆进去,状似柔弱地环顾了一下周围,
“逐衡,我怕……”
乔逐衡:“???”褚淮你是不是傻了,你他娘刚说的啥
说着褚淮无力地搂着乔逐衡的胳膊:“我好害怕啊,这么多狼……”
说着抖了两下,可怜兮兮靠着乔逐衡,眼睛瞟向图卡。
你这样我也很怕啊褚淮。
乔逐衡慢了半拍,但还是很快反应,拍了拍褚淮的背,艰难地意识到褚淮开始演戏了。
“没事没事,很快的。”
褚淮看向图卡:“那个人,好坏呀。”
图卡学过汉话,说可能不太利索,但听还是没问题,听见褚淮这一句脸上多了恶色。
“乔将军和这位……咳,关系果然非比寻常。”
乔逐衡:“……”不,他只是趁机恶心我一下占点便宜,不要误会谢谢。
“你说我会不会被狼咬啊,要是咬在脸上怎么办,我要是毁容了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不……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毁容也喜欢。”
褚淮求求你快别演了。
“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从不说谎。”
说罢手用力捏了一下褚淮的肩,让他快别演了,一边的图卡也有点看不下去了,脸色更差劲,对于垣国男风他只是略有耳闻,没想一日亲眼所见,着实令人恶心。
“算了,我也不为难这位小兄弟。”
图卡又打了一声呼哨,狼群立刻动了起来靠在远离褚淮这边的篱笆。
“请吧。”
褚淮又“恋恋不舍”看了看乔逐衡,后者只看见那眼中满是得逞的快意。
篱笆不大,那幽幽的狼瞳盯着进入者的一举一动,见之令人心惊,褚淮低着头看似紧张地靠近了笼子。
“让我看看他。”
女人不确定褚淮的来意,抬头看乔逐衡微微颔首这才将信将疑抱着塔姆尔靠近笼边。
褚淮仔细看了看塔姆尔的情况,这些血不少并不是源自伤口,最重的伤是塔姆尔的肩膀,那里的衣服破得毛糙,应当是钝器所为,褚淮不确定是打斗伤还是这群人曾虐待过塔姆尔。
塔姆尔呼吸有些重,褚淮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有些烫,许是伤口感染了,虽暂时没有大碍,但要是得不到医治恐怕情况不容乐观。
褚淮向女子轻声:“没有大碍,不必忧心。”
说着半瓶药不经意从褚淮袖子里滑进塔姆尔的衣襟,女子眼疾手快伸手按住,褚淮轻咳一声掩着嘴:“一日三次,伤口别沾水。”
女子感激地点点头,用汉话生硬道:“谢谢先生。”
褚淮猛然起身连退几步,慌手慌脚地跑了出来,那一身穿着笨重看着颇为滑稽。
“天呐,这个人浑身是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逐衡……”
乔逐衡赶紧伸手把褚淮拉进怀里把他的头摁住,不让他再说话,咬牙切齿:“褚淮乖,不怕了。”
图卡上前关住篱笆,狼群又散开了:“如何,我没有违约吧。”
“那就希望你能一直遵守约定。”
“这是自然。”
说罢图卡又看了一眼抱着的两个人,眼中厌恶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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