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月圆悬天。江南一带一向夜市繁华,便是如今天下四分五裂,也是车水马龙不分昼夜。不过,往日里夜市的买卖之声,与青楼楚馆的靡靡之音,还有赌坊酒肆的喧闹都被震天的杀喊声所取代。以江浙一带为中心,长江以南的地方都爆发了大规模的杀戮战。魔教的突袭发动得太过突然,局面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据长江以北的民众所言,那一晚甚至可以看见长江对岸的冲天火光。
花小月从楚家医馆醒来时,身旁守着的却是几个穿着色彩鲜艳的紧身绒袄,勾勒出婀娜身线的蒙面女子,仅露一对勾人的眸子在外。纵是寒冬,她们身上的绒袄也只是遮住了半个大腿,鹿皮长靴却从小腿往上裹住了膝盖,她们腰间别的是弯刀或鞭子之类的武器。这一身狂野到爆的打扮,正是明教的女死士。一身妖娆,艳丽无匹,看似烟视媚行,但实际上却是明教杀伤力极强的一支队伍。
花小月醒来,一个女子立刻就注意到了,端来一碗药,道:“来,喝药。”
花小月接过药碗发现还是烫的,便问道:“才熬好的?”
“熬好一阵了,一冷利雅就用内力让它沸腾起来。”另一个女人用蹩脚的汉语说道:“蝠王很重视你,让我们照顾你的安全。”
花小月看着房里的五个女人,知道魔教已经发起了进攻。这场斗争来得快去得也快。起初,中原武林节节败退,最后却因明教教主阳顶天的死而发生了逆转。想起先前系统的那个营救韦一笑的任务,花小月便问道:“你们的蝠王去哪儿了?”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却没有人开口,花小月皱起眉头,“死了?”
“啊,怎么可能。”那个被叫做利雅的女人摇头,道:“蝠王轻功了得,纵是不敌也能逃脱。”
“也就是说,他现在去杀人放火了?”花小月看着窗纸上映照的火光,暗忖这个女人说的话不错,韦一笑轻功天下无双,为什么会陷入险境?
“你饿不饿,我去拿点吃的给你?”有女人开口问道。
“哦,不用。”花小月低头喝药,苦涩的味道并没有让他不适,前世更苦的药他都喝过不少了。
利雅见他那么利索的喝完药倒是有些惊讶,原本听分舵里的私医说蝠王带了个私处受重创的孩子回来,而且蝠王好像也没否认那个伤口是他造成的。甚至在攻下楚家医馆后,就留了手下最得力的十个死士中的五个在这儿照看。蝠王手下的死士数百,但也有高低之分,波斯十卫便是数百人中的佼佼者,随便一个放入武林也跻身二流高手之中。十人合力,便可迎战一流高手。蝠王为这个孩子可谓是自削一臂,她们在花小月昏迷的几天里,预想了不少招数来应对这个孩子的哭闹,不过,好像是她们想多了……
“对了,我记得好像昏迷前好像应该是在一位少年公子怀里吧?”花小月想起昏迷的时候好像见过楚留香,应该不是错觉吧?
“这个我们不知道。”说汉化不怎么流利的女人,解释道:“那个公子可能把你送进这里后就离开了。”
“这什么地方?”
“医馆呐。”
医馆?花小月正欲下床,却感觉腰上一用力身后就火辣辣地痛,不禁又软了下去。便道:“几位姐姐,这对面是不是楚馆啊?”
“楚馆?”利雅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好吧,那这家医馆的全名叫什么?”花小月问道。
“楚家医馆。”另外一个女人话一出口,便被利雅瞪了一眼。
“那这医馆里的人呢?”花小月倒是想知道楚留香人去哪儿了。
“蝠王看医馆里的大夫医术不错,就扣押了。至于其他病人……”利雅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孩子说,那些人大多是被他们杀了,少数有身份地位的人被俘,关进了分舵的私牢里。可是这么小的孩子能接受得了吗?
“死了就死了呗。”花小月罢罢手,韦一笑面相虽然和善,但不代表他就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而且花小月也不是个心善的主儿,他的善心早就在惨死的那一刻灰飞烟灭了。即便他是韦一笑,面对再无辜的人他都能下杀手,因为他也不会留下一丝对战局造成未知因数的存在。
几个女人听花小月说得轻松也不知他是不知外面是怎样的人间炼狱,还是生性凉薄了。不过不管怎样,这对她们来说也是好事,只要花小月不吵不闹,乖乖呆着就好了。
“好吧,我想休息,你们去屋外如何?”花小月看着那些女人离开房里后,不禁泛起了愁。他怎么救韦一笑?韦一笑在哪儿都不知道,而且离了这几个女人的照顾,他怕是走到街上,行不出五步就得死。
“这什么狗屁任务……”花小月趴在床上,在窗上打开一条缝隙,冷冷看着街上的遍地死尸血迹。对面的楚馆已是残垣断壁,人去楼空。若是那楚馆里的小倌妓子,能有幸存活,也应该是自由身了,可是既不被杀又不被教众看中掳走的,真的有吗?
咦,好像真的有一个……楚留香?!只是,你在干神马,给他们收尸吗?看着在窗间拉着一具具尸体来回走动的楚留香,花小月不禁满脸黑线。有心情收尸,不如杀几个敌人?哦,忘了,好像楚留香从来不杀人……嗯,不对好像不止他一个人……妈蛋,什么情况!韦一笑好像被打飞出来了!
第二十二章: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啪”的一声,窗户被韦一笑撞破,花小月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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