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他羞耻得想把自己丢到异次元空间里去。
宇文在驾驶席上重重地拍了下方向盘,仿佛极力忍耐著什麽似的扶著额头。接著在下一个红灯处转弯,找了个快餐店把车停下来。
没有问过萧重轻的意见,宇文直接点了份套餐往他面前一放,“吃。”
热腾腾的饭菜的香气,刺激著萧重轻的胃袋,同时也刺激著他的泪腺。好像在嘲笑著他的软弱和自卑,把这部分放大了似的摊在宇文面前。
“你看,这个窝囊的男人连一顿饭都要别人施舍!”他仿佛听见有人这样说。
萧重轻其实很迟钝,却在自我否定这方面敏锐得过了头。
“你还要跟我靠到什麽时候?”宇文看他一动不动,火气愈发的大,“干嘛?绝食?”
苍白著脸的男人在宇文看不到的地方,双手抓紧了膝盖。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发颤,却还是尽可能清晰地吐露著自己的想法。
“我……不是想自杀,以後也不想……那天只是……觉得自己总给别人添麻烦,尤其是宇文你,才认识没几天……就、就一直给你添麻烦,我觉得很过意不去……总之,不是真的想……就不要活了,真不是!”
“这几天,我一直想跟你道歉,还有道谢……而且,也按你的嘱咐,吃饭、吃药……我也想快点好起来,不能总这麽病殃殃的……然後,我要报答你,不管我能做什麽,总之我会尽力去做……我是这麽想的,真的。”
宇文没打断他,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听。
“我知道我很没用,可是……只要还没到最差的那种地步,我就会坚持……我……好歹也是个男人。还有,我已经在检讨了……以後不会说那种丧气话了。”
萧重轻其实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要表达的中心思想,想到什麽就说什麽,所以他也不敢确定宇文听懂了没有。
宇文从来都不是一个善於聆听的人,耐著性子听完,是看在他那麽努力表达的份儿上。男人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地说,他也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对方的话完整地组合起来。
宇文没说话,他的沈默侵蚀掉萧重轻仅存不多的勇气。男人抬起眼睛看他,发现他正在盯著自己看,扯出一个近似於笑容的生硬表情之後胆怯地调转了视线。宇文的目光依旧追著对方的脸,毫无顾忌地看。
没来得及梳的头发四处乱翘,黑眼圈比较重,眼睛有点浮肿,看起来就知道这几天生活得很没有规律。
“嗯,我知道了。”宇文用几乎察觉不到的角度点了下头,从纸包装里抽出筷子递给他,“呐,要凉了。”
天知道这个从来都不会表达“体谅”的男人,用这种近乎骄傲的方式来表示“理解”已经是太大的进步了。
萧重轻低声地说谢谢,接过来夹了块泡菜,好像被辣到了似的捂住了嘴。
宇文看了他一会儿,抿著嘴想要说什麽,却还是没说。起身到柜台买了杯热豆浆,把他套餐里的冰可乐换了,闷闷地说,“喝热的吧。”
男人还是捂著嘴,重重地点头。宇文转过头看窗外,像生气又不像生气地皱著眉,“别一边哭一边吃饭……又不是小孩……”
萧重轻吸吸鼻子,努力把剩下的眼泪憋了回去。宇文裤袋里的手机唱起歌来,这首听惯了的铃声不知为何今天听起来特别亲切──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个男人的哭泣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若帆打电话来确定照片的事,刚巧快餐店里来了几位大嗓门的客人,嫌吵的宇文离开座位在靠门的位置站定,刚讲了没几句,最近一直倒霉运的萧重轻在他眼皮底下惹上了麻烦。
确切地说,根本是麻烦找上他。
萧重轻只觉得桌子一晃,听见“哎哟”一声,桌角的可乐翻倒,倾洒在什麽人的裤子上,接著抬头的瞬间就被人揪住了衣领。老实说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可是惯性使然第一个反应就道了歉──只可惜起到了反作用,接著连绵不绝的脏话灌进他的耳朵。
听不下去忍不住反驳了一句的後果就是对方的抬脚一踢。
不过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鞋子并没有落到他身上,宇文帮他挡住了那有可能让他的伤口第三次裂开的一脚。
对於少年时代经常游走於犯罪边缘的宇文来说,这种街头痞子的级别有点过低。不过不管是不是什麽原因,只要踢在自己身上了就必须得讨回去。
他把萧重轻连人带椅子往後一拉,让他撤离到安全范围。
接下来的情景,就好象刚从动物园放生出来空有彪悍外表的幼兽,偏偏遇上了森林里野生的狮子王。
宇文一脸平静地抓著那人的头发把脸扣在餐盘里,提起来之後照著肚子顶了一膝盖。随後而来的同伴被宇文毫不在意的打花了脸,拎著领子压在柜台上,从对方口袋里掏出钱包,“不好意思,这个赔偿店里的损失。”
也许是一直被欺负的缘故,也许是所有男孩子的天性,萧重轻在童年时代对於擅长打架的男生有一种莫名的崇拜。即使如今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他仍然对宇文的敏捷强悍从心底里发出到“好厉害、这样的男人果然很帅”之类的赞叹。
……全然忘记了自己已经多次吃过对方的强硬行动所带来的苦头。
宇文拍拍衣服,像刚做完热身运动一般轻松自若地离开暴力现场。把萧重轻抱上车的时候,终於发现察觉到了对方有点……热情的视线。
“干吗?觉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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