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睡着了,风大了,一下就吹落了窗上的竹竿子,这窗就合上了。
而窗外,男人倚墙而立,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长老长……
☆、第11章情难断
第十一章
沈未央这病,一养就是一个多月。
眼看着一日比一日热,她的伤也逐渐好了起来,早前陈子邯离开山东的时候,曾来告过别,他一步三回头,就像个情窦初开的愣小子。这种想法让她脑袋嗡嗡的,虽然说这陈小公子和那些娇滴滴的小公子不大一样,但是,她默默想了下,她爹爹往回捡了九个儿子,各种模样各种性格,每个都有每个的样,除了二哥算个男人,其他的……她真的受够了。
本来还想送他出大门的,结果她赶紧招呼铃铛给人连赶带送,送出了大门。
陈子邯临走前还给她买了许多的补品,她哪里喝得下去,都叫人送回了陈家去,原本想着这人乖乖去了京城,从此也算了无瓜葛,她在山东继续好吃好喝,继续及时行乐也不错。结果没有几日,竟然从京城来了信。
伴随着略忐忑的心情,她打开看了眼,然后十分的无语。
陈子邯去了京城,不过事情没有他想的那样容易,山东一个粮商想要竞标成为皇商,有点自不量力,更何况他家底全在粮食上,现银多半都被她给掏空了。
他在京城,粮食被人收了去,但是银子却迟迟未给。
再说,即使给了他,也不可能高于他的粮价,怎么算都是赔本的买卖,除非他真的能竞上皇商,但是很可惜,他家底不能。
然后这小公子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给她写了一封信,说要借钱。
开玩笑一样,好容易到她口里的银钱,她能轻易拿出来,即使是借给他,难道他忘记了他俩向来不和么?一开口就是一万银,这不是想要她的命么?
她正正经经给他写了回信,拖了好几日才送,俩字——不借。
这信一来一回的,恐怕也不能救得他的急,沈未央打得好主意,不过这样做让她有点愧疚感,当然,这愧疚感在她收到这第二封信的时候,消散得无影无踪。
一早上,就听见枝头的喜鹊叫啊叫,未央早起站在院中的树下来回散步,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正想着要出去转转,老孙却从外面回来,郑重地交给她一封信。
信封上面的字,与上次的如出一辙。
他说这次是一个姑娘交给她的,就上次在那个宅院见过的。
沈未央原本打算掉头就走,听见这一句,立即转身。
她原本就有些怀疑,上次那个宅院,仔细一想,陈子邯是如何知道她是女儿身的,又怎么和沈从流相识的,原本觉得不可能的那些事,忽然有一条线似乎都牵连了起来。
一万银对于她来说,其实不多。
她几次三番改变主意,甚至到现在还对进京的事情犹豫不决,多半是因爹爹沈君玉。信仍旧是陈子邯写来的,对于这个不自量力的娃,事实上她是不想拿这一万银去打水漂的。但是,她将信揣在袖口,这就奔了厢房来。
外面阳光大好,男人就坐在摇椅上面,窗口吹风。
椅子轻轻摇摆着,他身上放着一本书,仿佛才刚刚睡着,许是脚步声惊扰了他的美梦,没等到跟前,人就睁开了眼睛。
未央笑:“爹爹睡着了?”
他嗯了声,见她愣在门口,对她招手:“怎么了?过来啊!”
她想起儿时的事情,站了他的面前来:“爹爹你待他们与我一样好,我是不是也从哪里捡来的啊?”
一晃,她都长这么大了,男人欣慰地看着她:“怎么又问这个?”
沈君玉从前的事就未对她讲过,她突然有点好奇了:“就想问问爹爹,我娘是谁?”
他笑,见她蹲了自己身前,伸手轻抚她的长发:“从前你都不问,今个是怎么了?”
她假装惊讶:“怎么了?难道我真的是你从别地方捡来的?”
“说什么呢,傻孩子!”
“嘿嘿……”
她当然知道,来到这世界的第一眼,就是他,彼时他断了脚筋,抱着她在破庙内哭泣,还对佛祖许下心愿,说倘若我女能挨过大病,必将救济天下孤儿。
然后就有了那些兄弟姐妹,初来时候,她看不惯他那股活菩萨作风,但时日久了,也许是看习惯了,对于他大把大把撒钱一脸满足的样子,看得还挺顺眼的。
他什么都能说,就是她的身世,是不能碰触的地方。
只有一次醉酒了,听他提过京城什么的,这才有了点边际。
是以,她在拒绝顾琏城入京的时候,是很认真的。
但是,沈从流的出现让她动摇,关于他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想去,紧接着他再次拒绝她,令她十分难堪,明明知道这个人对她了如指掌很可能是激将法,但她也收起了去京城的心,世事难料,陈子邯两次来信,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又萌生了追过去看看的想法。
眼巴巴地看着爹爹,见他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只好先开口解释:“好吧我不问我娘,我只问爹爹,咱们搬家去京城转一转好吗?”
他眼中的笑意顿时凝结了住:“为什么忽然想去?”
她坦然看着他:“二哥在京城,我想去。”
沈君玉垂眸:“好,那你去,爹爹在山东等你。”
未央就知道会这样,她握住他的手,只轻轻捏住:“可是未央离不开爹爹,京城水深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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