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当时只有一种心情,就是丫的,她想骂娘了!于是她一瘸一拐的跟着她来到了上岛咖啡,靠窗的位置,两杯不加糖的摩卡。四目相对了,眼神都是血腥的厮杀。终于,对面的人先行爆发。
“楚清歌!你究竟算什么?!你根本配不上他!”沈琳琅捂着脸,眼泪从她的指缝间留下来,滴落,然后慢慢渗进她棉质的连衣裙。楚清歌第一次觉得,女人的眼泪,居然可以有这么大的杀伤力,让她无法反击,甘心承受眼前人的讽刺,羞辱。
沈琳琅没有再说什么,她哽咽着给楚清歌讲了一个故事。
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她爱了他整整十年。
不惜从她自己的小世界出走,进入他所在的初中,高中,和她想象中的一样,他是异常优秀的存在,甚至已经超过了她所有的想象。
爱情本就使人盲目,她无可就药。只要能远远地看他,她就能幸福得一塌糊涂,像个傻瓜一样。
对于她眷恋的感情,那个清冷无双的少年也只是纵容地笑,不否认的态度几乎让她觉得,他是认同的,立刻让她有了“他也有着和她一样的心情”的错觉。
……
直到一年前,看到楚清歌,她才明白,他的不否认并不是对她的纵容,而是无所谓,是作为世交,哥哥对妹妹的宠爱。
他纵容很多人,比如他的死党,做事不温不火的黎沐笙,再比如,此刻正坐在她眼前,听她说故事的女人,楚清歌。
而沈琳琅这个名字对他而言,能令他咽下那些怨气忍受至今的,或许只是因为‘沈’这个姓氏而已,至于后面的名字是什么,她对他的感情是什么,他根本莫不关心。
可是,当年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把他的纵容当成了爱情。她以为她可以站在他身边,迎接幸福的来临。
高中毕业以后,她毅然放弃去伦敦那个常年隐秘在大雾中的古老城市,那曾经是她所有年少时的向往,她的梦想。她只身一人漂洋过海去了美国,学习那总是让她一身鸡皮疙瘩的经济学。顾城太过耀眼了,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可以从容面对经济危机给自家带来的冲击,在父亲被股东逼得旧疾复发时,一个人对阵公司的五大元老,最终力挽狂澜。在她看来,他是那么那么的触不可及。
他是最出色的存在,于是她也拼命让自己变得耀眼,为的,只是能并肩和他站在一起,能够为他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父母,哥哥,朋友,每个人都对她的选择不敢相信。她是个纯真的孩子,她从小受的教育不包括那些艰难晦涩的经济学名词,更不包括经济场上的那些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可是,她坚持他就是她的爱情,她要义无反顾向他奔赴。然而,待她归国,真是应了那句话,物是人非事事休。她的顾城哥哥早已收敛了自身的气焰,不卑不亢,不再光芒闪耀,咄咄逼人。
她的一切热爱的东西,在遇到他以后,统统都被颠覆,包括她的梦想。
凭良心讲,他对她不错。可是,他对所有人都不错,于是沈琳琅在他心里,其实依然只是一个平淡无奇世交家的妹妹。
“你知道我第一次知道你这个人的时候有多讨厌你么?”沈琳琅眼睛红红的,沉下头一字一顿的问道。
楚清歌看着她,头发倾泻在耳际,突然觉得她们若是在一个正确的时间认识,也许会成为很好的姐妹,“你已经放弃他了,不是吗?”
沈琳琅猛地抬头,有些错愕,有些憎恨,还有好多好多的不甘心。她最讨厌的女人,竟然是第一个看透她的人。呵,真是可悲又可笑。
楚清歌触了一下手机屏幕,看了上面的时间,然后抬头看着她,“在你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最好的姐妹已经飞去了巴黎,虽然我很遗憾,但是还是谢谢你,能对我说这些话。”
沈琳琅笑了,不是她肯放手,是她等不起。她做不到像顾城等她那样,毫无希望的一天一天的等下去,说到底,她还是懦弱的。
两点四十分。
睡眼朦胧的莫缓缓踏上了飞去法国的飞机,在她身边只有令狐轩。
飞机在巴黎的戴高乐机场着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莫缓缓睁开惺忪的眼睛,慵懒的像一只猫咪。巴黎的天色有些暗,细细碎碎的飘着小雨,空气很湿润,比a城温暖很多。令狐轩推着他们俩的行李走在前面,莫缓缓却一再回头。她总感觉,在她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她。
令狐轩发现她神色恍惚的落在后面,眉头微微蹙起,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莫缓缓疾走几步,挽上他的胳臂。
“缓缓,看这里!”
莫缓缓穿过接机的人群,朝着一个方向望去。闪光灯一闪,“咔嚓”一声,然后便看见一个白白净净的,娇艳欲滴的男娃朝着她一个劲儿的挥手。她被他乖张的模样逗得憋着笑,而令狐轩索性选择了无视。倒是那男娃一点儿的自觉性都没有,一手挽过莫缓缓,以后搭在令狐轩的肩膀上,下巴一扬,说道,“小爷我抽空来接机,你都不正眼看我一样!啊!小爷我一秒千金啊千金!懂不懂!”
令狐轩嫌弃的扒拉掉肩膀上的爪子,继续选择无视。
这娃儿不干了,双手扒着莫缓缓,整个人像一只巨大的八爪鱼牢牢的吸在她背上,“缓缓,你看他啊!怎么老是一副死德性啊!”
“秦秦啊,你又不是认识他一两天,被排挤着排挤着就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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